我拒絕了周庭柯關於全身檢查的提議並且辦理了出院。


    吳淩拗不過我,卻要求我居家辦公,至少也得在家養兩天。


    事實上經過那件事後,我的身體狀況確實一直不太好,除了胃病外,氣血虧空等,也時常讓我力不從心。


    隻是沒想到會嚴重到暈倒的地步。


    還是在周庭柯麵前。


    我不確定周庭柯有沒有察覺到什麽,我隱約間記得,在我入夢時,似乎從他口中聽到了“計劃”等詞眼,心裏多少會有些不踏實。


    所以先避開榮域相關人等也未必不是好事。


    《物語》上線在即,囡囡也快來京港了,這種時候,我可不能出任何差錯。


    居家辦公第一天,結束線上小組會議後,我從買菜軟件上定了些許食物,不久後門鈴響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站在門口的不是外賣員,而是釋東、方欣桐和鄭凱三人。


    我這才知道,原來吳淩擔心我一人在家無聊,偷偷地跟釋東聯係。


    我猜釋東大概覺得獨自過來不方便,所以又叫上了方欣桐和鄭凱兩個活寶。


    看著三個人拎著大包小包進來,我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又聽到方欣桐說,“音洛姐你是沒看到,剛才我們跟東哥一起逛超市時,他一副要把超市搬空的樣子,嘖嘖嘖。”


    釋東一臉無奈:“是誰橫掃了零食區,凱子,你說說?”


    鄭凱瞥了一眼方欣桐,公道道:“拿人手短懂不懂,還好意思說你。”


    “不是鄭凱你什麽意思啊,剛路上是誰先拆了包辣條,就我一個人吃啊?”


    鄭凱撇撇嘴:“辣條軟糖不都是你的最愛嗎?”


    方欣桐被噎了下,急忙挽住我胳膊,不瞞道:“音洛姐,你看他,每次吃得最多的人就是他了,還說我。”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釋東說,“你們鬧歸鬧,別扯上音洛啊,她可是剛從醫院回來。”


    我看著釋東拎著購物袋進了廚房,立即跟上去,說,“還是我來吧。”


    “不用,”釋東態度堅決,視線在我的臉上掃過,說,“你真的要好好補一補了。”


    按理說,朋友來到家裏,我肯定要親自下廚的,但今天是個例外。


    一個小時後,四菜一湯被端上桌,方欣桐看著釋東身上掛著的女士圍裙,笑嗬嗬道:“東哥,你現在真有點兒家庭煮夫的意思了。”


    鄭凱端著大米飯走了出來,感歎道:“要說這廚藝吧,東哥和音洛姐不相上下,可刀工呢,音洛姐更勝一籌。”


    釋東聳聳肩,說,“是是是,你們音洛姐是最棒的。”


    就在大家準備開飯時,桌上的手機響了,我走近一看,竟是曾智的來電。


    我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白經理,你怎麽出院了?”曾智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全身檢查也沒做?”


    提到全身檢查,我的心口又是一揪,麵上,卻平和道:“我沒事,吳總特意放了我兩天假,算是因禍得福了。”


    “那也應該做完全身檢查再回啊,”曾智心事重重地開口,說,“你不知道,周總很擔心你,特意叮囑我來醫院一趟。”


    我吃驚道:“你現在在醫院?”


    “是啊,周總上午在開會,走不開,就吩咐我過來了,”曾智實話實說,“他要是知道你打完點滴就出院了,肯定又要發火。”


    “發火?”我想著曾智的處境,說,“麻煩你轉達周總,暈倒是我個人的事情,不會敗壞榮域的名聲。”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嫂……白經理,”曾智著急得連話都說不清了,“我的意思是,周總其實挺擔心你的。”


    聽到“擔心”兩個字,我緊抿雙唇,沒做回應,又聽到曾智說,“白經理,我偷偷跟你提個醒,就那位周二少,你能少跟他接觸就少跟他接觸,他可沒表麵看上去那麽人畜無害。”


    “你說的是周聘之?”


    “是啊,這事兒我偷偷跟你說的,”曾智壓低聲音,“那小子心眼多著呢。”


    看來我猜得沒錯,周家這兩位堂兄弟,也就是表麵和諧而已。


    “謝謝你曾智,早點回公司吧。”


    掐斷了線,我默默地看了眼窗外,心裏愈發沒底。


    按理說,周庭柯把我送到醫院,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可他竟然又派曾智折返,還特意提了“全身檢查”一事,是巧合,還是刻意?


    客廳的喧鬧聲將我思路拉回。


    返回餐桌前,釋東將一碗烏雞勾起湯端到我麵前,說,“特意給你燉的,不喝兩碗說不過去。”


    我尷尬地捏了捏眉心,又聽到方欣桐說,“東哥,補身體也不是這麽個補法,要我說啊,你得天天來音洛姐這。”


    鄭凱點點頭:“那咱們可是有口福了。”


    方欣桐一筷子敲在鄭凱頭上,怒嗔道:“我讓東哥給音洛姐燉湯,你蹭什麽熱鬧?”


    鄭凱扒了一口米飯,沒好氣道:“方欣桐你這手欠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就你這樣,活該找不到男朋友。”


    方欣桐擼了擼袖子,一隻手拎在鄭凱的耳朵上,氣呼呼道:“來來來,你再說一遍。”


    我跟釋東見狀,對視了一眼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三個人一直在我這裏呆到日落,方欣桐和鄭凱先走,釋東說什麽也要善後,下樓時兩手還拎著兩個大小不一的垃圾袋。


    看著他忙前忙後的樣子,我實在是於心不安:“還是我來吧。”


    “病患就負責養著,”釋東果斷拒絕,隔著鏡片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堅持,說話的口吻也是關切又擔憂,“音洛啊,未來還長著呢,你可得把身體養好了。”


    “我挺好的……”我有些局促,故作鎮定道:“這次隻是意外。”


    釋東放下垃圾,認真地看著我,語重心長道:“音洛啊,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有需要,我一定義不容辭,但我不想你拿自己做賭注,好嗎?”


    釋東說這些話時表情忽然莫名地嚴肅起來,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得我的有些心慌。


    我知道的,他一貫聰明。


    而且他語氣太真誠溫和,就算我想編排他兩句,都無從下手。


    就在我手足無措時,曾智那熟悉的嗓音驀地從身後傳了過來:“白經理,這麽巧啊。”


    我疑惑地轉過身,卻看到不遠處站著的周庭柯和曾智。


    曾智一臉尬笑,而周庭柯,則一如既往地板著張臉,看不出喜怒。


    但,這個點,林杳杳還沒下班,他們兩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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