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問答空間之中……


    秦鎮又繼續開口了……


    “接下倆,就是成化帝朱見深與弘治帝朱佑樘了!”


    “之前就說過,朱見深與朱佑樘,都是死於同一人之手,就是那個劉文泰。”


    “簡單說一下朱見深的死亡原因……”


    “一,與朝臣關係鬧僵。”


    “與朝臣關係鬧僵的原因有很多,首先是朱見深長子的死。”


    “朱見深的長子,在史書上連名字都扣掉了,而他的生母,是萬貴妃。”


    “這個萬貴妃,比朱見深還大十七歲,當初他爹入南宮,他又被廢了太子之位,一個人在宮裏,隻有萬貴妃陪著他,朱見深對待萬貴妃,感情自然深厚。”


    “萬貴妃給朱見深生了一個兒子後,朱見深大喜,遣中使祭祀諸山川,三月封萬貞兒為貴妃,正打算冊封兒子為太子的時候,十一月,還不滿周歲的孩子就死了。”


    “後來,就再也沒有過身孕。”


    “然後就是次子朱佑極的死。”


    “朱佑極的母親是賢妃柏氏。”


    “這個柏賢妃是朱祁鎮挑選入宮的,很明顯,也不符合文官集團的利益,所以,她生的兒子,在被立為皇太子的第二個月,就死了。”


    “時年,朱佑極還不滿三周歲。”


    “長子死了,次子也死了,朱見深都麻了。”


    “關鍵是,這事,他沒辦法阻止。”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再說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總之,不符合的,就會死。”


    “兩個孩子的死,就成了矛盾的原因之一……”


    “二,奪嫡之爭。”


    “這就不得不說朱佑樘了。”


    “成化十一年的時候,朱見深都還在感慨,有些心灰意冷……”


    “朕後宮娘們一大把,結果一個兒子都生不出,難道是朕不行麽?”


    “很明顯,不是朱見深不行,因為成化十一年之後,他兒子是一個又一個的生。”


    “而成化十一年之前的兒子,不是夭折,就是夭折!”


    “就在朱見深心灰意冷的時候,有個太監跟他說,皇上,不是您不行,您肯定行,您其實還有一個兒子,已經六歲了!”


    “也就是朱佑樘了。”


    “朱佑樘在生下來的時候就被藏了起來,一直到今天,才被朱見深知道。”


    “史書記載,是這個宮女,與吳廢後秘密撫養長大,但這很明顯有個問題,一個廢後,一個宮女,壓根就沒有能力藏匿一個孩子。”


    “廢後沒有能力,宮女自然也沒有能力。”


    “能在後宮之中藏一個孩子,而且還藏六年,其實就隻有皇後與皇太後。”


    “這個宮女紀氏,在生下朱佑樘後,被皇後與皇太後隱瞞了消息,然後接到宮中秘密撫養。”


    “朱見深的皇後王氏,一輩子都沒有生過子女,不是她不孕不育,隻是單純的因為,她是內閣的人,朱見深不碰她而已,但凡朱見深去過王氏的宮裏,王氏都能“懷胎”,然後去外麵抱一個,就像當初的孫若微與朱祁鎮一樣。”


    “王皇後為了保住皇太後的位置,她就隻能去搶別人的兒子。”


    “誰的兒子不重要,隻要她有養育之恩,那她以後還是皇太後。”


    “一直到朱佑樘五六歲的時候,才被太監告知,有這麽個兒子。”


    “發現這個兒子後,他大喜過望,然後……”


    “國榷記載,朱佑樘被接回來之後,就直接安排到了昭德宮。”


    “這個昭德宮,就是萬貴妃的寢宮。”


    “萬貴妃生不了孩子了,這一年,萬貴妃也四十五歲了,再加上太醫院皇後太後整天盯著她,她基本上告別了親身孩子的可能性。”


    “所以,朱佑樘身為名義上的長子,王皇後與萬貴妃也不可能生孩子了,所以,誰得到朱佑樘,誰就能得天下。”


    “而朱見深,明顯是偏袒萬貴妃的,所以把兒子交給她來撫養。”


    “但凡萬貴妃是皇後,那朱見深甚至可能把朱佑樘過繼給萬貴妃。”


    “不過,朱佑樘被交給了萬貴妃撫養,皇後與皇太後肯定是不甘心的,但她們不敢說話,於是乎,到了六月份,就有內閣大學士商輅上了一道奏疏,說朱佑樘的生母病重,看不到兒子,很是想念,希望皇子能夠住得近一點,有空來看看生母!”


    “這商輅的屁股明顯就是歪的,現在的他,是內閣大學士,可以前,在景泰年間的時候,卻在內閣任事。”


    “就這麽一個人,你整天不想著研究朝政,你跑去摻和後宮的事?這不就明白了是外臣勾結內宮麽!”


    “當然,商輅本身這話沒毛病,而且,他話說的還很巧妙,說什麽,皇子聰明,有萬貴妃的保護,肯定沒問題,萬貴妃對皇子的寵愛就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誰也挑不出毛病來,但人家生母生病,你總不能讓兒子與生母分隔吧?反正就是讓人家母親見一見兒子,而撫養呢,還是又萬貴妃來撫養!”


    “話說道這個份上,朱見深還能說什麽?”


    “這明顯就是來搶兒子的。”


    “表麵上說,讓兒子見生母,而萬貴妃還可以繼續撫養,但實際上,這不就是奪走了撫養權麽?”


    “可人家是生母,還能說什麽?”


    “當然,萬貴妃肯定是有辦法的,於是乎,在這道奏疏上去沒兩天,那紀氏就死了。”


    “生母沒了,朱佑樘就名正言順的留在了萬貴妃那裏,問題不就解決了麽!”


    “正常來說,這事情到這就完了。”


    “你皇後與內閣再急也沒用,人家萬貴妃有皇帝撐腰。”


    “但不得不說,有些人腦子就是好使呢,還真讓那些人想出辦法來了。”


    “朱佑樘的生母紀氏死後的第二個月,萬貴妃的父親,錦衣衛指揮使萬貴,莫名其妙的就暴斃了!”


    “皇宮自然有皇宮的規矩,別說這朱佑樘不是你生的了,就算是你生的,你家裏有喪事,你也得把孩子交給皇後撫養!”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皇後呢?”


    “就像朱元璋的皇後馬皇後一樣,除了親生兒子,其餘兒子,也都是馬皇後撫養長大的!”


    “放到這來也是一樣。”


    “關鍵是還有個太後!”


    “而這個太後,本來就是與內閣、皇後一夥兒的。”


    “所以,太後就以此為借口,把朱佑樘接走了,而這一接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太後搶到皇子,群臣就馬上奏疏,請求立皇太子,成化十一年十一月,朱佑樘就被立為了太子。”


    “按照慣例,皇太子立了,那皇帝就可以死了!”


    “果不其然,第二年,朱見深就遇到襲擊。”


    “就是妖人,李子龍事件。”


    “說李子龍是個道士,在成化十二年的時候,京城內先後出現了‘妖狐夜出’的神秘案件,然後李子龍用旁門左道蠱惑人心,然後蠱惑太監,私自進入內宮,打算幹掉朱見深!”


    “結果被錦衣衛校尉發現,李子龍伏誅。”


    “這一次,朱見深躲過去了!”


    “很明顯,他自是知道是個什麽情況,身為皇帝,看看他爹、他爺是怎麽死的就明白了。”


    “於是乎,他不上朝了!”


    “不上朝就罷了,還死命的折騰那些朝臣。”


    “我不上朝,但我朝會照樣開,我打個照麵就走,你們自個難受去吧!”


    “啥?你不來?行啊,你不來就罰俸。”


    “朱見深每次都來,來了也不幹事,就看看誰不來,誰不來,就罰俸。”


    “等到後來,朝臣們被折騰的實在是苦不堪言,想弄死朱見深吧,人家又躲著就不出來。”


    “直到又一件事情的發生,朱見深才死,而這件事,就是——廢太子!”


    “三,廢太子。”


    “這個廢太子,自然就是指朱佑樘了!”


    “明史書沒有記載,憲宗實錄也沒有記載,但一些別的記載了,比如:王文恪公筆記,以及萬曆野獲篇。”


    “在朱見深被害的前兩年,他基本上已經把重要的崗位換成自己信任的人。”


    “這時候,朱見深是軍隊、內閣兩手抓。”


    “底氣有了,自然就想廢太子了,”


    “本來,朱佑樘就是被太後與皇後接過去在撫養了,朱見深一年到頭也看不到朱佑樘幾次,也不是他親自撫養帶大的,對這太子自然就沒有什麽感情。”


    “於是,朱見深就與萬貴妃物色了另外一個人選,就是後妃邵氏的兒子,朱佑杬,也就是朱見深的第四子,同時,也是嘉靖帝朱厚熜他爹。”


    “現在的情況就是,皇後與萬貴妃,雙方手上都有一個兒子,但都不是親生的。”


    “成化二十一年,朱佑樘十六歲,成年了,可以選妃準備大婚了!”


    “但朱見深卻是一拖再拖。”


    “朱見深就很清楚,但凡朱佑樘成婚,天下皆知,到時候想要再廢太子就比較麻煩。”


    “所以朱見深遲遲不張羅婚事。”


    “此時的朱見深,大權在握,想要強行廢掉朱佑樘還是沒問題的。”


    “但忽然就趕巧了,泰山地震了,而且還是連續七次大震!”


    “泰山,自古以來都是江山社稷的象征,泰山地震不吉利,這就像是上天在跟朱見深說,你廢了朱佑樘,你這江山就別想要了!”


    “當然,從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地震就隻是地殼板塊位移碰撞導致的結果,泰山地震,與江山社稷就沒半毛錢關係!”


    “無非就是當年秦始皇在儒家的慫恿下,在泰山封禪了,但凡換個別的山封禪都沒這回事!”


    “總之,或許是天佑朱佑樘。”


    “地震之後,欽天監就馬上就上疏,說,泰山震動,應在東宮身上,一定要得大喜之事才能化解。”


    “朱見深沒辦法,這才下詔,為朱佑樘選妃!”


    “但朱見深也留了個心眼,雖是同意選妃了,但他也沒說什麽時候選出來。”


    “朱見深同意選妃是成化二十一年,直到成化二十三年,才把太子妃真正的選出來。”


    “很顯然,這兩年時間,朱見深就沒有放棄廢掉朱佑樘的想法。”


    “可惜,最後還是放棄了。”


    “太子妃確定了,就意味著朱佑樘這個太子的位置穩了。”


    “按照之前的規律,你皇帝這時候也可以去死了。”


    “選出太子妃的時間,是成化二十三年正月,按照傳統,朱見深總算是出了一趟門,去南郊祭祀天地。”


    “他就離開了一天,就一天!”


    “結果,等他回來的時候,被告知,萬貴妃死了,暴斃而亡,死因不明!”


    “這時候,朱見深很明顯就意識到了什麽,當時拗哭,說了一句:貞兒不在人世,我亦命不久矣。”


    “這話什麽意思……”


    “第一,朱見深知道,內閣,或者後宮的人開始下手了。”


    “首先帶走萬貞兒,是因為他對萬貞兒的寵愛,如果他死後,萬貞兒還活著,那肯定會影響後宮,影響朝廷!萬貞兒是有手段的,盡管權利不一定有太後與皇後權利大,但內閣絕對不會放任有任何意外發生,所以,在朱見深死之前,萬貞兒得先死!”


    “而萬貞兒死後,那些人自然就會對朱見深下手了。”


    “成化二十三年八月,朱見深因為身體不舒服,沒有上朝,讓太子暫時代替自己視朝,調養了四天之後,朱見深就下敕書,表示自己身體已經好了。”


    “可偏偏,就在他即將痊愈,太醫院一碗藥,就直接給送走了!”


    “這是直接在明實錄裏記載出來的東西。”


    “當然,這具體是內閣幹的,還是後宮幹的,亦或者是朱佑樘幹的,那就不好說了……”


    “更大可能是,朱佑樘也參與了,至少,他肯定是知道的!”


    “太醫治死了皇帝,沒有一個人獲罪。”


    “他的皇位都是這麽來的,頂多把那些主要負責人太醫等,降職,糊弄了事。”


    “這也是為什麽,朱佑樘明知道是誰下的藥,卻沒有下罪的原因。”


    “這要是追究起來,他指不定還得被扣上一個弑君殺父的惡名!”


    “要不然他怎麽是明孝宗呢!簡直哄堂大孝!”


    “就算他不知情,在得知劉文泰藥死了爹後,按理來說,不得弄死這個殺父仇人啊?結果,就隻是降職!”


    “就他這,還明孝宗呢!”


    “人家朱瞻基,在得知自家老爹臨死前,還與李時勉吵了一架,朱瞻基都想把那李時勉砍了,人都綁了,就差那麽一哆嗦了,結果人家巧舌如簧,因為沒有證據,沒砍成!”


    “到了朱佑樘這好了,證據充足,誰幹的一目了然,他不說砍人家吧,甚至連下獄都沒下!”


    “總之,以上就是朱見深死亡的前因後果。”


    “然後現在接著說一下朱佑樘死亡的原因。”


    “首先,朱佑樘是內閣選出來的,是內閣的人,皇位也是內閣幫忙張羅的!”


    “而朱佑樘,甚至被評為千古聖君,是明君的典範,是足以比得上漢文帝,宋仁宗這樣的皇帝!”


    “總之就是評價很高。”


    “那就看看這個明君的典範,比得上漢文帝、宋仁宗的千古聖君都幹了些什麽事。”


    “首先,他繼位的時候,就把朱見深用的那些人統統革除,然後啟用丘濬、徐溥、劉健、謝遷、李東陽等入閣,以王恕、馬文升、劉大夏、戴珊等執掌六部。”


    “其次,為了解決財政問題,屢次明令禁止宗室、武勳外戚侵占良田,興修水利,發展農業;重視司法,曾組織編纂《大明會典》,修訂《問刑條例》。”


    “史稱其統治為“弘治中興”。”


    “再細致分析一下,任用人沒什麽好說的,反正都是內閣的人,朱佑樘也是內閣的人,就是自己人,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除了一個王恕是陝西人以外,其餘的,全都是江南地區的人!”


    “而他為了解決財政問題,讓宗室、武勳、外戚禁製侵占良田,可就是沒說不讓文官侵占良田。”


    “而但凡哪裏鬧災了,戶部申請免稅,朱佑樘統統批準!”


    “而這些鬧災的地方就是‘河南’‘湖廣’‘廣西’‘廣東’,幾乎每年都要來一次,至於具體鬧沒鬧災,那就不知道了!”


    “就算沒災,也會鬧災。”


    “當然,明朝小冰河時期嘛,就當他鬧災好了!”


    “除此之外,為了賑災,讓山西太原諸府平攤一下夏稅,而如河南開封這些地方,夏稅就減半吧……”


    “翻一番弘治年間的史書,通篇看下來,出現災害最多的地方,就是江南地區,偶爾有一兩個北方地區,比如山東,陝西。”


    “主持重重,被文官大書特書,上表為千古聖君,自然不是問題。”


    “當然,也不是說朱佑樘就完全沒幹事情,至少,禁止宗室、武勳外戚侵占良田是沒問題的,當然,要是再加上文官就更好了!”


    “同時,他還治理了黃河,不至於讓水災泛濫。”


    “這些,的確是他的功績!”


    “但同時,軍備就逐漸變差了。”


    “安南入侵,朱佑樘就隻會警告,說什麽朝廷震怒,天兵壓境,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這要是放到永樂朝,別說你已經開始入侵了,就是沒入侵,朱棣都能逮著安南一陣爆錘,結果到了朱佑樘這裏,就是警告了!也隻是警告了!”


    “人家攻入占城,朱佑樘就放了個屁,說什麽天軍壓境,結果就隻是讓使臣去調解,麵對占城的求助,朱佑樘就當沒聽到!”


    “武德充沛的大明,到了朱佑樘這裏,骨頭忽然軟了下去。”


    “後世有人評價道:弘治皇帝愈是謙抑溫和,聽憑文臣們的擺布,文臣們就愈是稱頌他為有道明君。”


    “說白了,如果明君的標準是對標古往今來的那些昏君而言,那朱佑樘的確是個明君!”


    “但要是對標朱元璋、朱棣,那朱佑樘就是個昏君。”


    “什麽千古聖君?不過是因為聽朝臣們的話,不怎麽犯錯,那就是千古聖君了!”


    “當然,朱佑樘也不是世事都聽文官的。”


    “皇帝當的時間長了,他就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麽,自己是皇帝,何必聽你擺布?一旦出現這個想法,就會與朝臣鬧矛盾,自然而然的,皇帝就會培養自己的心腹,提拔新的一批內閣,將邊關總兵換成自己人等等……”


    “這樣一來,皇帝還是與朝臣鬥上了!”


    “這就不得不扯修訂律法這個了。”


    “史書說是他修的,實際上,就是文官修的。”


    “律法不可改,這是朱元璋修的大明律法,其中,針對文官更甚,針對貪汙,更是直接砍了!”


    “朱棣都沒改的憲法,到了弘治朝改了!”


    “這些人敢改,主要是因為,朱佑樘在弘治十一年的時候,發生了宮變,他身邊的太監被殺死,親信也沒了,皇宮失守,他掌控軍隊的親信總兵等也去世、被換。”


    “同時,他提拔的內閣朝臣等,也被清洗一空。”


    “至此,朱佑樘失去了一切權利,被軟禁在了宮裏。”


    “內閣與太皇太後開始控製朝政,朱佑樘被迫當起了孝子賢孫!”


    “這是大明有史以來,真正意義上的後宮幹政!”


    “同時,也是這個期間,文官開始修改憲法了。”


    “朱元璋之前定的憲法是,稅收,礦產,鹽茶,買賣,以及海外貿易等,都有嚴格的規定,這些都是朝廷的,私人不能碰。”


    “同時,再加上之前對官員貪汙的問題。”


    “總之,這兩個,是及其限製文官與商人的,他們敢做,也是私底下做,被抓到了,是要砍頭的。”


    “為了解除這個限製,這憲法自然要修改。”


    “而修改的內容,自然而然的也是主要針對這幾條。”


    “但唯一的問題就是,當初老朱是預料到這個情況了,所以針對大明律,就添加了一條‘一字不改,誰敢改,統統極刑處理’!”


    “但這根本難不倒他們。”


    “畢竟能在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哪個還不是個天才?”


    “於是乎,他們就表示,大明律已經跟不上時代了,需要製定新的律法,代替原本的律法。”


    “其實在朱祁鎮與朱見深時期,這些人就提出過!”


    “但朱祁鎮與朱見深手腕比較強硬,不改!祖宗之法,怎可改之?”


    “沒辦法,他們就不了了之了。”


    “但到了朱佑樘這裏,就不一樣了,本來就被軟禁,沒有權利,人又太軟,根本管不住。”


    “於是乎,在弘治十三年的時候,內閣就以大明律過時了,不適合現在的時代等理由,做出了修改!”


    “就是他們頒布了《問刑條例》,修改了大明律中的279條!”


    “主要方麵是,放鬆了國家對商業的限製,開放市場,以前是隻有國家可以做的買賣,現在私人也可以做了!這一點,其實對經濟流通是有一定好處的,當然,對文官更有好處!”


    “另一個方麵,就是取消了貪汙死刑,而且還增加了一條,花錢就可以贖罪!”


    “到了弘治十五年,《大明會典》真正麵世,他們把針對官員所有苛刻的條款全部刪除!”


    “這下,明朝的官員可謂是徹底解放了!”


    “貪汙都沒有事,隻需要花錢就能解決,可不就解放了嗎?完全沒有半點風險!”


    “後世人對弘治時期的《大明會典》與《問刑條例》評價極高,稱其為寬仁之法。”


    “實際上,寬仁個屁,貪汙花錢就能解決,對官員是寬了,可那些貪官貪墨百姓錢財的時候,可有考慮過百姓的死活?”


    “總之,從弘治十一年,到弘治十七年太皇太後去世這段時間,朝廷可謂是烏煙瘴氣,簡直就是禍亂朝綱!”


    “朱佑樘沒辦法,他能怎麽辦?隻能聽之任之,他沒有權啊!他敢反對,太皇太後說一聲可以就行了,誰還聽你皇帝的?”


    “直到太皇太後周氏,也就是朱見深他娘,朱佑樘他奶奶的,總算死了。”


    “這娘們是真能活,足足活了七十五歲!”


    “有時候就很奇怪,皇宮裏,皇後,太皇太後比比皆是,這個活六十,那個活七十,活八十的都有,結果皇帝各個短命。”


    “總之,太皇太後死後,朱佑樘總算可以支棱起來了。”


    “這一年,他才三十五。”


    “他打算再次與內閣掰掰手腕,拿回屬於自己的權利。”


    “他也不在乎什麽千古聖君的美名了,直到此時他才明白,皇帝該怎麽當!欲效仿他爺爺朱祁鎮重新奪權!”


    “首先就是想要拿回軍權,把那些隻知道貪汙腐敗的邊軍統統下獄。”


    “這自然就得從查賬開始!”


    “一旦查賬查的不對勁,該下獄的自然要下獄,他再提拔自己的心腹,這樣,軍權就能重新掌控了!”


    “伴隨著查賬的逐漸深入,六月份出事了。”


    “因為西北的虧空太大,根本補不上。”


    “陝西的糧倉,被一把火燒了,上報朝廷,說燒毀了四萬九千多。”


    “這簡直就是祖傳的手藝了,之前朱祁鎮查賬也是,查到哪,哪起火!”


    “沒辦法,窟窿補不上,隻能燒!”


    “但朱佑樘還是要查,最後查清楚了,這起火災,就是因為貪汙腐敗,導致的人為縱火!”


    “涉案人數很多,從上到下,從京城到地方,從文臣到武將,從太監到勳貴,一個都沒跑,全參與了!”


    “這時候,正好,韃靼小王子扣邊,大同的指揮使戰死。”


    “朱佑樘就正好借這個借口,下令從京城選精兵三萬出征大同,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控製西北。”


    “但就這一舉動,內閣害怕了!”


    “內閣控製軍隊這麽多年,爛賬實在是太多,往回查個二十年,他們這些人全都得玩完!”


    “所以,內閣的人那是極力阻攔。”


    “朱佑樘與內閣就僵在這了。”


    “朱佑樘沒辦法,就隻能緊急召回自己的親信,讓他們去查賬,同時,出發之前,還特異叮囑他們,可便宜行事!”


    “然後,朱佑樘就硬氣了一把,直接不經過內閣的同意,強行派人去出征!”


    “其中,大將軍是保國公朱暉,參將是李俊、神英,這三人,就是當年朱佑樘被架空時,朱佑樘的鐵杆支持者。”


    “這些人出征,內閣沒有辦法,想安插人手吧,又被朱佑樘拒絕。”


    “同時,朱佑樘在清查西北的同時,還向全國各地派出去了一批巡檢禦史與給事中。”


    “這些人一出去,內閣是真的慌了!”


    “兵部尚書劉大夏,吏部尚書馬文升,戶部尚書秦紘,李紅陽等,紛紛請辭回家!”


    “史書上是這樣描述的:劉大夏,是因為與馬文升相互彈劾,請求致仕。”


    “秦紘以年老為由,請求致仕。”


    “李紅陽就厲害了,五月二十五日,李東陽上疏請求致仕,皇帝不準。”


    “五月三十日,李東陽以災異事件上疏求致仕,皇帝不準。”


    “十月,李東陽以生痔病為理由,請求致仕,皇帝還是不準!”


    “十二月十五日李東陽以生病為由再次乞求致仕,皇帝依舊不準。”


    “十二月二十五日,李東陽以年邁為由,再上疏求退休,皇帝照樣不準。”


    “到了弘治十八年的二月二十一,他又以疾病為理由,請求致仕,皇帝還是不準!”


    “這時候的李紅陽,其實也就隻有五十七歲!”


    “這就很明顯能看出問題了。”


    “致仕?致個屁的事,等查出來之後,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關鍵是,朱佑樘還沒查出結果,還沒查出具體情況來,他還想對外戚下手。”


    “這些人本來也不幹淨,貪汙的太多了,查沒問題,但查的多了!”


    “這些人一看,皇帝就是不讓咱們走,這是要把咱們往死裏逼的節奏……”


    “於是乎,在弘治十八年的五月,太醫院一碗藥,直接給朱佑樘送走了。”


    “還是那個劉文泰!”


    “二帝殺手,大明神醫,屬實逆天!”


    “當年的回旋鏢,又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頭上。”


    “以上,就是朱佑樘死亡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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