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徽宗時空。


    “朱昭?宗澤?劉光世?種師道?種師中?還有嶽飛?”宋徽宗微微沉吟。


    這些人中,宗澤,劉光世,種師道,種師中,他自然都有印象。


    宗澤是朝中之臣,他自然知道。


    種師道與種師中就不用多說了。


    唯有這劉光世。


    他知道這劉光世,不是因為劉光世本身,而是因為劉光世他爹,劉延慶。


    好歹也是將門世家,而且,也是在京城內做事的,哲宗時期,就當上了拱聖軍指揮使,好歹也是個正五品。


    地方官他或許可以不熟,但京城官,他不熟不行。


    他唯一不知道的,可能也就朱昭了。


    在秦鎮描述中,這個朱昭也不過隻是個正八品罷了。


    正八品太低了,根本入不得他眼。


    或許,這朱昭要是能活著,將來也可能棲身朝堂,可惜了……


    而嶽飛……


    嶽飛的大名,他已經不止一次聽說過了。


    可惜,現在的嶽飛,估摸著還小,甚至,還沒出生。


    等嶽飛死的時候,才三十九歲。


    算算時間,嶽飛應該是出生了,但還是太小了。


    不過,到也無所謂,記住這些人就行了。


    既然宗澤有帥才,那就讓他去軍中。


    同樣的,還有李綱……


    盡管李綱有些保守派的立場,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綱能夠在國破山河的時候站出來,就說明了李綱的立場與那些賣國賊不一樣!


    這樣,就好辦了!


    ……


    而此時,大宋欽宗時空。


    “這……”


    此時,宋欽宗怔怔的看著天幕,聽著秦鎮的描述,一時間,不由陷入沉默之中。


    真的,他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是這樣?


    誠然,正如秦鎮說的那樣,他的確是個傀儡。


    是個毫無話語權的傀儡皇帝。


    但凡他有權力,也不至於出現朝令夕改的情況。


    就是說,如果真的是他下令誅殺了蔡京、童貫、王黼,那他就不會重新重用蔡京、童貫、王黼推薦的人才。


    本來,在他想來,成為傀儡也無所謂。


    在他看來,他爹,也就是宋徽宗,也是從傀儡過來的,隻要在皇位上的時間長了,將來權利始終會落到手中的。


    甚至,就連他也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意思是,他其實是主動配合那些文官,最終奪門成的皇帝。


    還是那句話,在他看來,一開始當傀儡無所謂。


    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掌權。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


    那些文官不隻是想要當從龍功臣,而是想要將大宋給賣了。


    他隻是順著秦鎮說的未來發生的那些事,很快就明白了很多……


    清除前朝舊臣,是新皇登基後必幹的一件事。


    而且,這種情況,多發生在非正常繼位的情況下。


    所以,貶斥童貫,貶斥蔡京,殺王黼,乃至其他三人。


    這些敕令,是那些文官們在清除黨羽。


    同樣,他也順水推舟。


    這些,也是他默認的。


    估摸著,是自己在未來終於看清了那些文官的真麵目。


    也反抗過,但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然後,趁著父皇的生辰,趕緊去詢問對策,這才有了啟用蔡京,童貫,王黼推薦的人才這事。


    可惜,他本來就說了不算。


    而那些文官在得知他還想反抗之後,那就更說不上話了。


    徹徹底底的成為一個傀儡。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打包送走……


    唉……


    可惡啊!


    這些該死的文官!


    同時,他也有些後悔,後悔當初聽信了那些文官的鬼話,竟然奪了父皇的門。


    就算不奪門,將來,這皇位不還是自己的嘛?


    要是父皇的話,現在又該怎麽辦呢?


    他下意識看向了龍德宮方向。


    想要說話有分量,手上得掌握有力量才行。


    不管是軍,還是政,至少得掌握一個。


    可惜,軍權,也就是樞密使,現在在耿南仲手中。


    而政權,耿南仲同樣也是其中之一。


    可以說,這算得上是典型的文官掌控兵權了。


    同時,這裏麵還有個吳敏。


    這吳敏也是少宰,同樣也是樞密院事。


    就這,到底怎麽玩?


    罷免這個,那個還能說的上話。


    罷免那個,這個又能說的上話。


    今天,他可以讓李綱成為樞密使。


    明天,人家就敢彈劾李綱,找出各種理由,非得扳倒李綱才行。


    所以說,在這朝堂上,不是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


    在沒有一定力量的情況下,不是他想要培養心腹,就能培養的出來的。


    禁軍通領不是他的人。


    皇城守軍也不是他的人。


    所以,讓他這個傀儡皇帝到底怎麽辦?


    難啊!


    ……


    同一時間,問答空間之中。


    秦鎮再次開口了:“此時,金軍南下,抵達開封。”


    “京城內,有一批人是想要放棄開封的。”


    “而宋欽宗,甭管他是不是傀儡皇帝,他肯定是不願意成為亡國之君。”


    “可他之前反抗了,卻沒辦法。”


    “不是他想用蔡京、童貫、王黼這些人舉薦的人才,那些人就能頂替朝中那些賣國賊的。”


    “於是,他就開始在宗室中,尋找能否解決眼下困難的局麵。”


    “也不說別的那些兄弟如何如何,反正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康王趙構!”


    “趙構這人吧,之前稍稍提過一嘴,在金營為質的時候,就表現出了不俗的心理素質。”


    “當然,能被趙桓選中,也絕對不隻是因為這個。”


    “趙構,宋徽宗趙佶的第九子,在當康王期間,表現出了很強的悟性,學習能力,琴棋書畫多有涉獵,特別是在書法上麵,也有很深的造詣。”


    “這趙構,簡直就是個青春版的宋徽宗,與宋徽宗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當然,宋徽宗肯定比趙構強一點,宋徽宗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不過,趙構在書法上也有不錯的造詣,比不上他爹,但也不錯了。”


    “最關鍵的是,趙構還習武。”


    “《宋史·卷二十四·本紀第二十四》中記載:大觀元年五月乙巳生……八月丁醜,賜名,授定武軍節度使……宣和三年十二月壬子,進封康王。資性朗悟,博學強記,讀書日誦千餘言,挽弓至一石五鬥。宣和四年,始冠,出就外第。】”


    “按照宋史記載,還不到十四歲的趙構,就能拉開一石五鬥的弓。”


    “一石五鬥是個什麽概念呢?”


    “這麽說吧,按照《宋史·嶽飛傳》記載,嶽飛“生有神力,未冠,挽弓三石”。”


    “意思是,嶽飛還不到二十歲,可能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就可以拉得動三石硬弓,三石,相當於360斤拉力的硬弓,臂力不可為不驚人!”


    “按照後世,明朝時期,《天工開物》記載,將弓箭手的拉力劃分為四個等級,分別是:虎力、上力、中力、下力。”


    “其中,虎力的標準是,能拉開143斤以上。”


    “上力的標準是,120斤以上。”


    “中力,最低標準是100斤,高標準是115斤。”


    “下力的標準是71斤。”


    “雖然明代的重量單位與宋朝有些差別,但就算有差,也不會太大。”


    “而一石,相當於一百二十斤(按照現代標準算,宋朝一石等於92.5斤,一斤等於640克,宋朝的一斤比現代的重)。”


    “如嶽飛這樣的,能拉開三石弓,就相當於360斤,絕對對得起‘生有神力’這四個字的描述。”


    “嶽飛,已經遠遠超過了虎力的標準。”


    “而不到十四歲的趙構,能拉開一石三鬥的弓,也就相當於156斤,這也超過了虎力的標準。”


    “不到十四歲都這樣了,等長大成年後,隻會更離譜。”


    “就算不一定能夠達到嶽飛那樣的拉三石硬弓,正常成長下去,拉個二石也是沒問題的。”


    “然而,不管是二石,還是一石,這都超越了普通弓箭手的水準。”


    “趙構,也妥妥的屬於天生神力行列。”


    “而等到靖康年,此時,趙構的年齡,已經有二十歲了。”


    “毫無疑問,此時的趙構,力量就算沒有達到三石,也絕對超過了兩石。”


    “這也是為什麽,趙構敢去金營當人質。”


    “就這種武力,誰沒點自信?”


    “但凡找準機會,暴起發難弄死完顏宗望都是分分鍾的事。”


    “按照《靖炎兩朝見聞錄》下卷記載,說是,趙構去金營當人質的時候,與完顏宗望比試射箭,趙構三矢一連中,完顏宗望驚疑不定,都開始懷疑趙構是將家子弟,而不是深宮皇子,這才有了換人的說法。”


    “甭管這玩意是不是野史,總之,趙構在武力這方麵,的確很強大。”


    “就這種人,琴棋書畫皆有涉獵,書法方麵也有很高的造詣,再加上武力過人。”


    “放眼整個宗室,的確是少有的,文武雙全的人才。”


    “宋欽宗能找到趙構,也很正常。”


    “於是乎,十一月十七,進龍德宮婉容韋氏為賢妃,康王趙構為安國、安武軍節度使。”


    “這個韋氏,就是趙構的生母。”


    “這是在有意的提升趙構的地位,同時,之前,宋欽宗也在讓趙構當使臣,去金營裏求和,這一來二去,有一天,時機終於成熟了。”


    “十一月二十一,趙構抵達了磁州。”


    “磁州這地方很妙,因為宗澤就在這。”


    “這很明顯,就是宋欽宗送趙構出去,讓趙構起兵勤王的。”


    “也隻有在開封城外,做什麽才無所顧忌。”


    “趙構尚武,是有自保能力的。”


    “宗澤的統帥能力也不差,表麵上是去找金人議和,實際上就是找宗澤起兵勤王的。”


    “果不其然,就在趙構被送出去沒多久,宋欽宗就開始下達勤王的旨意。”


    “十一月二十三,任命範致虛為陝西五路宣撫使,命令他督促勤王兵人援京師。”


    “十一月二十八,南道總管張叔夜起兵勤王。”


    “閏十一月初二,完顏宗望率領金軍抵達城下。”


    “閏十一月初三,宋欽宗披甲登城,用皇帝的飲食賞賜士卒,換上熟飯給士卒吃,士卒都感動得淚流滿麵。金軍攻打通津門,數百人用繩子懸著排列在牆上抵抗金軍,焚毀金軍二個炮架、二輛鵝車。同時,還專門傳召李綱為資政殿大學士,統領開封府。”


    “閏十一月初五,宋欽宗到宣化門,因泥阻擋而乘馬,在泥淖中經過,百姓都感動得哭了。張叔夜數戰有功,欽宗到安上門召見他,任命為資政殿學士。”


    “閏十一月初九,任命資政殿學士張叔夜為簽書樞密院事。”


    “閏十一月初十,金軍攻打南壁,二軍殺傷相當。”


    “閏十一月十一日,下詔河北守臣征發所有的軍民為兵,星夜兼程趕往京城參加抵抗金軍。”


    “閏十一月十三,召集天下各路兵馬起兵勤王。”


    “潤十一月十八,任命趙構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任命宗澤為副元帥,節製各路兵馬,火速趕往京城。”


    “由此可見,此時的宋欽宗,其實已經有了點皇帝的樣了,收買人心是一方麵,同時,他也在召集各路兵馬,起兵勤王。”


    “而且,他還專門把趙構送出去,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與宗澤,一起起兵勤王。”


    “主要也是怕如同上一次那樣,說是各路大軍起兵勤王,結果,就隻是先來了個馬忠,種師道稍後才來,其他各路各地,都在響應號召,結果一個都沒來。”


    “這一次,有趙構這個皇室宗室在,在宋欽宗想來,問題應該不大,到時候勤王大軍抵達京城,外麵那些金兵,還有的打嗎?”


    “是,此時開封天寒地凍,下大雪,宋兵都握不住武器了。”


    “可宋兵這樣,難道金兵不是?難道金兵的抗寒屬性就比宋兵高一點嗎?”


    “很明顯不是這樣,人與人之間,在麵對大自然的時候,都是平等的。”


    “而宋欽宗這邊,隻是防守京城,京城內,要物資有物資,要後勤有後勤,外麵的金兵又能圍多久?”


    “攻城?開什麽玩笑?金兵拿什麽攻城?”


    “耗也能耗死金兵!”


    “就在趙構與宗澤南下,李綱率兵北上,眼看著即將抵達開封,局勢逐漸好轉的時候。”


    “開封城這邊,忽然有人直接打開了開封城城門,把金軍放進了開封!”


    “這人,就是郭京了!”


    “按照後來人的說法,說這郭京是個會做法的妖道。”


    “這是因為宋徽宗信道不信儒,就是故意甩鍋栽贓,把皇帝包裝成一個迷信方術道士的昏庸皇帝。”


    “實際上,這郭京,就是個兵!”


    “而這個郭京,其實就是奉了孫傅的命令,去開城門的!”


    “孫傅,在十一月十六日,何栗被罷免時,他就從兵部尚書,變成了尚書右丞,同時,改同知樞密院。”


    “說白了,他現在軍政兩頭都說的上話,妥妥的大佬。”


    “現在,隻需要等著金兵入城,他們就可以交出徽欽二帝,完成改朝換代的事業。”


    “然而,這孫傅都沒想到,金兵菜的不是一點半點。”


    “宗澤南下,十三戰,十三勝!”


    “張叔夜勤王,率領三萬人直接打進了開封城。”


    “這次圍攻開封城的人數,宋史與金史同樣沒有記載,但光從上麵兩點來看,人數絕對不多,同時,也是真的菜!”


    “想靠這些人打進開封城,那絕對是癡心妄想。”


    “第一次打不進來,第二次同樣打不進來。”


    “想要讓金兵進城,就隻能開門。”


    “於是乎,在孫傅的命令下,郭京,直接打開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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