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訓斥了。


    入職快三年,一句重話都沒跟她說過!


    “這件事已經涉及到了刑事犯罪,早就超出學校管轄的範圍,我認為交給警方處置更好。”


    藍筠心也不矯情,該狐假虎威的時候毫不客氣。


    “藍老師,你這話可就說得太重了!事情還有待進一步的調查,目前真相如何都沒有定論,怎麽就能扯到犯罪呢!”


    金秘書見她開門見山,一點圈子也不繞,急忙出言勸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難道一個尋死的學生會說假話不成?”藍筠心反問道。


    “我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沒說假話,也不代表她講的都是事實。師生之間溝通,難免會有些誤會,你作為老師應該能明白。”


    保溫杯裏的奧妙依舊吸引著張副校長,他輕輕吹了口氣,慢條斯理的說:“說不定是老王當時沒把話講清楚,讓她產生了什麽誤解,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沒錯!張校長的推測很有道理!”


    金秘書立刻幫腔道:“王副院長參加工作二十多年了,一直勤勤懇懇的為全校師生服務,他的任勞任怨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決不能偏聽偏信啊!”


    別人敬她三分,可張副校長卻不賣這個麵子。他的情況不同,又沒想過要在科大這地方待太久。


    “你們!”


    強詞奪理!


    根本就是強詞奪理!


    如此顯而易見的情況,這兩人竟然能替王德輝撇得幹幹淨淨。


    就差再倒打一耙指責那女孩誹謗了!


    藍筠心不是愣頭青,明白對方是鐵了心要保下姓王的,或者說想把事情強行壓下。


    想到剛剛他說過這也是鄭校長的意思,她被憤怒充斥的內心又生出一股悲哀來。


    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多年,那個曾經一身正氣的年輕人,終究也變成了張副校長這種混賬東西。


    這件事爆出去會對科大造成多麽大的影響,藍筠心不是不明白,但內部解決也絕不該是這樣草率了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隻有親自找鄭校長去談了!”


    她情知比嘴上功夫,這些官油子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自己是討不到好處的,於是便憤然起身要走。


    “藍老師!”


    見狀,張副院長終於放過了保溫杯,出聲叫住對方。


    “不管翟容意外落水的原因究竟為何,她總歸是科大的在校學生,事也是在科大出的。學校當然會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所以我決定在該有的賠償之外,授予她明年免考保研的資格。這一點我會向有關部門特別申請。”


    “要是把事情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不說將對她本人帶來極大的壓力,這種不符合流程的優待,恐怕也不得不取消了。”


    拋出了自己的條件,張副院長端起杯子,淺淺的啜著。


    站在門前,藍老師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我還會向學校建議,假如她能順利碩士畢業,可以優先選派到國外與我們有合作的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期間所有開銷均由校方承擔。”


    沙發上的中年男人再次開口。


    好歹是名義上的二把手,這種小事隻要他發話,下麵的人還不當成命令去辦?


    “真是隻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


    藍筠心一開始就沒打算把事鬧大,也知道王德輝人脈深厚,上麵不會輕易動他。


    之所以態度表現得那麽強硬,不外乎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順便希望為當事人多爭取一點好處作為補償。


    不然,就憑這些人,有的是法子把那女生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自己是有強大的靠山。


    可真要以勢壓人,並且還是校裏的領導,母親首先就不會支持。


    作為一個事事利字當先的生意人,藍筠心太了解她做事的風格了。


    “聽張副校長的口吻,學校好像吃了很大的虧似的,人家是不是還要跟你說聲謝謝啊?”


    道理她都懂,隻是胸中的怒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打開辦公室的門,她冷笑著丟下這句話,徑直離去。


    門都懶得給他們關上。


    “我也不過是假惺惺的裝好人罷了......“


    走到無人的樓梯間,藍筠心垂下腦袋,無比沮喪的自嘲道。


    “聽見沒有,張副校長,嗬嗬!”


    笑著將門鎖上,金秘書仿佛變了個人,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除非是正職在場,沒有人會傻到在領導的稱呼裏故意帶上那個‘副’字。


    “人家這是赤裸裸的蔑視啊!不愧是豪門千金,端的是目中無人!”


    張副院長對於下屬放肆的言行視而不見,仍舊不緊不慢的喝著茶。


    “她真要是目中無人,也不會為了個素未謀麵的學生,大晚上跑來跟咱們大吵大鬧了。”


    “挺不錯一小丫頭,就是性子急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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