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冷笑答道,說話中氣明顯不足。


    兩人一個叫哥一個稱爸,各論各的完全不受影響。


    “那可說不準,你沒聽到最近的傳聞嗎?”


    “傳聞,又是關於什麽的?”他癱坐在椅子上,隻覺得自己的腰像斷了一般。


    隻想大喊一聲:“四次!你們知道我這四次是怎麽過來的嗎!”


    “我也是在群裏看別人發的啊。據說就在前幾天,靠南門的湖邊有女鬼坐那吹簫!”


    說起這些,魏越澤馬上來了興致,幹脆換了個麵朝他坐著。


    “女......鬼?那個,有沒有一種可能,隻是學校裏的學生在練習演奏?”林江聞言老臉一黑,表情相當精彩。


    “絕不可能!目擊者說了,雖然當時隔得比較遠,但肯定那女人是穿著古代的衣服!而且吹的簫聲特別淒慘,就好像是在邊吹邊哭!”


    “呃,興許人家技藝高超呢?白居易那夥人不也被琵琶女彈哭了?”


    “就知道你不信,我不還沒講完嘛!那人聽了一會兒有些害怕,就沿著湖邊大路走了。沒想到......”


    見室友盯著自己不言不語,試圖吊胃口但失敗的小魏隻好接著講。


    “沒想到繞到另一邊後,發現有個女生站在離水很近的岸邊,一動不動像著魔了似的!”


    他刻意壓嗓音低聲道:“那人心裏發毛,想要過去問問卻又害怕,隻好去找保安。誰知剛一轉身,就聽到撲通一下有東西落水的聲音!”


    “那人趕緊回頭,岸邊果然沒了人影!”


    “估計是那女孩想不開跳湖了?”林江頗覺無奈。


    “哪有那麽巧的事?大家都說吹簫的女人是古代湖裏淹死的冤魂,趁著月黑風高出來找替死鬼的!”魏越澤神神秘秘的為室友分析。


    雖然他自己也覺得挺扯的。


    “解釋得還蠻像回事。可是,咱們學校是建國後成立的,人工湖更是三十多年前才開挖,上哪去淹死古代女人?”


    就算不知道當天的內情,林江也隻會把這些靈異故事當做談資,茶餘飯後打發時間,或者逗逗小女生之類。


    “這個......你說得也有些道理......不過,還是有很多人相信確有其事的,論壇上討論的帖子可不少。而且受它影響,裏麵又興起了一陣鬼怪雜談的熱潮呢!”


    林江本來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隻當是一次誤會加上大家吃飽了沒事幹瞎傳,但聽到論壇兩個字,不由的認真起來。


    “所以這故事是從學校論壇流傳出來的咯?”


    “好像是吧,我看別人是這麽說的,有什麽關係嗎?”魏越澤不明白他問這幹嘛。


    “沒事,我就隨口問問。”林江若無其事的回答,腦海中卻已是思緒紛飛。


    “那件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我們三個連好友都沒有告訴,老師們也不大可能到處亂講。”


    張副校長作為科大二把手,親自下達的封口令,應該不會有人公然違抗才對。


    “假如那位‘目擊者’沒有撒謊,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多年的社會經驗使他懂得,如果一件事看上去很蹊蹺,那麽就肯定有問題!


    這不是普通的學生自殺,背後涉及到的是副院長王德輝,進而能夠牽扯到鄭校長身上去。


    考慮到翟容投湖已經發生了好久,卻卡在現在不經意間爆出來,林江似乎隱隱抓住了什麽線索。


    “要說這兩天學校裏的大事,無疑要數張玉晴和王德輝的升職最為引人注目。那麽,這一手是衝著他們倆來的嗎?”


    尤其姓王的還是促使翟容自殺的罪魁禍首,整件事就更令人玩味了。


    手指摩挲著下巴,他認為自己的推斷基本接近了真相。


    “所以說,這是張副校長放出的試探?或者幹脆已經聯合張玉晴打算對王德輝下手了?”


    不管怎麽樣,張副校長的輿論戰是玩得越來越好了啊。


    與此同時,行政樓某間辦公室內,林江心中的幕後黑手正躺在沙發裏,愜意的吐出一個煙圈。


    “我是家裏管得嚴,躲著抽兩根解解饞,你跟著賴在這做什麽?”副校長張德清問道。


    在他對麵,金秘書放下翹著的二郎腿,俯身往茶幾上的煙灰缸裏撣撣煙灰,然後換了條腿重新悠閑的翹起。


    “來向領導匯報工作啊!你是我的頂頭上級,當然得有事沒事隨時隨地在跟前多轉悠了,這都是別人傳授給我的做官心得。”


    總不能說是來蹭你私藏的好煙吧。


    “哼,整天把心思全用在旁門左道上頭,無怪乎連本職工作都幹不好。”


    聽到對方抱怨,金秘書無奈的笑笑。


    這人哪裏都好,就是相對於其他當領導來說,稍微有那麽點耿直。要是沒有自己在旁邊拉著,不定能鬧出多大的動靜來。


    “人家怎麽說的來著,追求更大的權利,也是為了服務更多的人民嘛!”他心態卻是放得相當好,悠哉遊哉瞧不出一絲情緒。


    “我看啊,為了人民是假,為了人民幣才是真!”張副校長把最後一點煙屁股都抽幹淨了,才不舍的扔進煙灰缸裏。


    “那也不一定,有王德輝這種貪財好色的,同樣也有鄭校長那樣隻想進步的。”


    “在我眼裏,姓鄭的這類人的危害反而更大!他們為了權力地位無所不用其極,一心隻想當官往上爬,都走火入魔了。”


    提起這兩人,張源清忽然記起了那件事,於是問金秘書:“對了,消息散播出去沒有?反響如何?”


    “用上次的方法傳出去了,現在好多人都在討論,不過大部分隻將其視為眾多怪談中的一個,並沒有朝別的方向想。”


    一講到工作,金秘書馬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認真回答道。


    “這樣就夠了,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們撕破臉,如今還不是時候,必須再等等。”


    張副院長雖然有些缺點,但又不是官場菜鳥,自然能夠沉得住氣。


    “可是對方必然會有所懷疑,進而對我們產生更深的戒備。”金秘書眼中流露出幾分擔憂。


    “沒關係,反正兩邊根本就沒有互相信任過。眼下是鄭校長謀求上升的關鍵時期,我們正好趁著他投鼠忌器,把一些事情都做了。”


    以為跟姓王的切割幹淨,升職離開科大就能高枕無憂?這種想法未免過於天真。


    怕不是當官當傻了吧!


    臉上掛著淡淡的冷笑,張源清眼神中滿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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