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時日,黃河水患來勢洶洶,肆無忌憚地肆虐著,沿河兩岸的百姓苦不堪言,仿佛置身於水深火熱的地獄之中。


    尤其是東魯省沿河兩岸的諸多州縣,頻繁遭受著河水的狂暴摧殘,百姓們遭受著巨大的災難,無數的房屋在洶湧的水流中轟然倒塌,廣袤的農田被無情地淹沒,呈現出一片淒慘荒涼、滿目瘡痍的景象。


    洪水過後,瘟疫更是如惡魔般橫行肆虐,百姓們被迫流離失所,背井離鄉,四處漂泊,朝廷的稅賦也因此急劇減少,財政狀況陷入了困境。朝廷上下為此憂心忡忡,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慮不安,急需一位有勇有謀、能夠擔當起重大責任的傑出能臣前往治理河患,拯救這危局。


    這時,永正皇帝憶起錦衣衛的密報,賈瑀僅用短短不足一月的時間,便出色地整頓了賈氏整個家族,其展現出的非凡智慧、卓越能力和果敢決斷,在整個朝廷中無人能與之相媲美。同時,賈瑀如今又升任工部侍郎,治理河道本就在他的職責管轄範圍之內。


    皇帝在這一日於禦書房召見賈瑀,賈瑀懷著忐忑不安、惶恐萬分的心情匆匆趕來,一進入書房便跪地恭恭敬敬地行禮。皇帝端坐在那威嚴莊重的龍椅上,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神情,略帶調侃地說道:“愛卿在家裏可是做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賈瑀聽到這話不禁大吃一驚,心中猛地一顫,這熟悉的台詞瞬間讓他有種恍惚之感,仿佛自己成了曆史中的曹操一般。不過賈瑀很快就回過神來,心中暗自思索,自己最近除了整頓賈府,確實未曾有其他引人矚目的舉動呀。他當即誠惶誠恐地恭敬說道:“臣近日在家不過是整理了一些尋常的俗務罷了。”


    皇帝聞言,仰頭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那豪邁的笑聲在禦書房中久久回蕩,震耳欲聾:“愛卿的俗務也整理得如此有聲有色,朕可是都有所耳聞了,你將那賈氏家族治理得秩序井然,族人對你是既敬畏又尊崇啊。”


    賈瑀連忙低下頭,一臉惶恐地說道:“陛下實在是過獎了,臣不過是盡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力量,全賴陛下洪福齊天,庇佑蒼生,家族眾人齊心協力,才勉強有了如今的些許局麵。”


    皇帝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莊重,猶如泰山般凝重起來,說道:“如今黃河水患泛濫成災,其勢洶湧,沿岸百姓深陷於水深火熱的絕境之中,苦不堪言。


    朝廷如今急需一員能力超群、才智過人的得力大臣前去協調各方、統籌全局治理水患。朕思來想去,滿朝文武大臣之中,唯有愛卿具備此等雄才大略,能夠擔當起此等艱巨而重大的重任。”


    係統又一次發布任務治理河道,賈瑀心裏明白這係統又給自己派下了艱巨的苦差。有時候賈瑀不禁暗自揣測,這係統好像是被皇帝所掌控一般,每次都能如此恰到好處地配合皇帝的命令。


    不過賈瑀聽聞此事,也深知這是自己重新獲得聖上恩寵與信任的絕佳機會,連忙跪地謝恩,言辭懇切地說道:“皇上對微臣如此信任有加,微臣定當竭盡全力,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不負聖恩。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賈瑀的聲音堅定有力,如洪鍾般在禦書房中錚錚回響,久久不絕。


    皇帝微微點頭,眼中透露出讚許與期待的光芒,說道:“朕相信愛卿定能治理好河患,還百姓一片安寧祥和。此次治水,困難重重,險阻眾多,愛卿可有什麽具體詳盡的想法和策略?”


    賈瑀略作思考,有條不紊、條理清晰地回道:“陛下,臣以為治水首先需查明水患的根源所在。據臣所知,黃河河道多年淤積,致使行洪不暢,水流受阻,加之堤壩年久失修,脆弱不堪,難以抵禦洪水的猛烈衝擊。臣打算先組織大量的人力清理河道中的淤泥雜物,加固堤壩,增強其抵禦洪水的能力,再大力興修水利設施,以確保長治久安,永絕水患。”


    皇帝頻頻點頭,表示認同,說道:“愛卿所言甚是在理,所需的人力、物力、財力,朕自會全力支持,絕不吝嗇。但此事關乎百姓的生死存亡,朝廷的安穩根基,愛卿切不可有絲毫的疏忽大意,掉以輕心。”


    賈瑀鄭重其事地說道:“陛下放心,臣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不能治理好河患,臣甘願領罪受罰,絕不推脫。”


    永正皇帝的臉上忽然浮現出和藹親切、如春風般溫暖的神情,緩緩說道:“傻孩子,你如今年歲尚輕,未來的道路還漫長而充滿希望,切不可輕言生死。最近賢德妃老是在朕的耳邊念叨著想念家人,今日你恰好就在宮中,去見見她吧。”


    賈瑀聽聞,心中不禁暗自揣測,這究竟是皇上有意拉攏自己,還是另有其他深遠的用意?但此刻容不得他過多地思考,便在太監的引領下,步伐匆匆地朝著鳳藻宮趕去。


    踏入鳳藻宮,賈元春抬眸瞧見賈瑀,先是微微一愣,那精致絕倫、美若天仙的麵容上隨即綻放出欣喜若狂、燦爛如花的笑容。


    她蓮步輕移,姿態優雅宛如仙子般走上前,伸出玉手拉住賈瑀的手,說道:“瑀兄弟啊,咱們多年未見,歲月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逝,真是恍若隔世,令人感慨萬千。”


    賈瑀望著眼前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大姐,心中雖對她如此親密的舉動感到有些許生疏,但也深知如今兩人的命運皆與賈家緊密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賈元春的臉上洋溢著親切與欣慰的神情,說道:“近日我聽家中傳來的消息,說你在家中整頓事務,成果顯著非凡,如今家裏煥然一新,氣象萬千,家境也日益寬裕了許多。”


    賈瑀微微躬身,神色恭敬有加,語氣謙卑地說道:“大姐過獎了,能為家族盡一份綿薄之力,這本是弟弟應盡的本分和職責。此次查抄賴家等幾家管事,榮府公中入賬百萬之巨,家中的經濟狀況得以改善。”


    這時,賈瑀敏銳地察覺到賈元春的神情中似乎隱含著一絲難以言說、幽深綿長的憂愁。


    想到宮中那複雜詭譎、變幻莫測的環境,勾心鬥角、爭風吃醋之事想必如家常便飯般層出不窮,以賈元春溫柔和善、與世無爭的性格,恐怕難免會在這爾虞我詐中吃虧受委屈。


    於是,他滿含關切地問道:“大姐姐在宮中可是遭遇了什麽不順心之事?若有難處,還望如實告知弟弟,莫要隱瞞。”


    賈元春輕抿嘴唇,強顏歡笑,試圖掩飾內心的苦楚,說道:“宮中一切皆好,並無什麽不快之事。”然而,她那躲閃遊離、不敢直視的眼神卻無情地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就在這時,身旁的丫鬟抱琴忍不住說道:“怎麽沒有?娘娘這些日子時常暗自神傷,愁眉不展。”賈元春眉頭一蹙,麵露嗔怪之色,說道:“你這丫頭,休要多嘴,謹言慎行!”說罷,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不安,生怕被外人知曉了自己的心事。


    賈瑀說道:“大姐姐,咱們乃血脈相連的自家兄弟,有何不能坦誠相告?而且大姐姐在宮中隻需盡心竭力侍奉好皇上,宮外之事自有兄弟為您承擔,大姐姐不必為此煩憂。”


    賈元春聽到賈瑀這番貼心至極、溫暖人心的話語,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動的熱潮。從來無人對她講過這般設身處地、關懷備至的話語,即便母親王夫人給她帶話,也隻是讓她照顧兄弟、顧好家中諸事。今日頭一回聽到有人這般真心實意地關心自己,元春心中恰似流淌過一股暖流,溫暖了她那顆飽受宮廷風霜折磨的心。


    元春目光望向窗外,壓低聲音,仿佛生怕被人偷聽了去,說道:“其實也並非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隻是近日皇上頻繁駕臨鳳藻宮,周貴妃心中頗有不滿,醋意大發,常在宮中給我使絆子,故意刁難,讓我處境尷尬,顏麵盡失。


    周貴妃娘家出自洪熙一派,向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她極具風情,媚態萬千,深得永正皇帝的寵幸,尤其是自從皇後薨逝後,周貴妃便以皇後備選自居,目中無人。還好這位周貴妃與宮中多數妃嬪關係不睦,此前倒也未將矛頭直指於我。


    隻是近日因永正皇帝來鳳藻宮頻繁了些,她便心生嫉妒,心懷怨恨,故意找我的麻煩。”


    說這話時,元春的眉頭輕蹙,猶如兩道彎彎的月牙,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與無奈,那原本精致明豔、光彩照人的麵容此刻也蒙上了一層陰霾,顯得暗淡無光。


    賈瑀聽到元春所述,稍作沉吟,目光堅定如鐵,語氣堅決地說道:“大姐姐,於這深宮內院之中,您萬萬不可與那周貴妃發生正麵衝突,以免惹禍上身。


    稍後,我會安排賈瑞,便是代儒爺爺家的那個賈瑞,為您送些銀錢入宮。您身處宮中,深知其中的門道和規矩,那些奴才大多是見錢眼開之輩,您不妨多使些銀錢,收買人心,如此行事,或許能夠免去諸多不必要的麻煩和困擾。


    至於其他方麵,大姐姐無需憂心忡忡,寢食難安,一切皆有我來為您籌謀規劃,精心打點。大姐姐啊,您切不可心生懼意,自亂陣腳。若那周貴妃當真欺人太甚,毫無收斂,您無需一味隱忍退讓,委曲求全,隻管果敢回擊,堅決扞衛自己的尊嚴和地位。


    咱們賈家雖不求惹是生非,主動挑起事端,但也絕非膽小怕事之輩。隻要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自當有底氣應對一切刁難和陰謀。大姐姐,您且放寬心,我定不會讓您在宮中受了絲毫的委屈。”


    元春聽到賈瑀的這番話,眼中飽含著感動的淚光,連連點頭,感激涕零地說道:“有兄弟這番話,姐姐我便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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