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柔聽完這話,忽然覺得慶圓圓腦子很清醒啊!


    半點都沒戀愛腦。


    果然,一段不幸的婚姻,是女人最好的成長經曆。


    人嘛,千萬別吃回頭草,一直往前看,過去的就過去了,就算回頭去吃,那咬一口,味道也餿了,哪還有第一口聞到的清香味。


    “慶同誌,我支持你,你真是新時代女性的楷模。”


    付雨柔對慶圓圓態度好了很多。


    慶圓圓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道:“謝謝!”


    然後兩個女人都不說話了。


    慶圓圓好像放下了什麽心結,當然也可能是高考成績帶給了她自信。


    果然,女人還是要自身有本事,能立起來才能真正找回自己。


    ……


    國營飯店之外,周繼明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淩自寒,就好像兩人當初一起去清水村做任務時小聚一樣。


    不過這次,淩自寒隻看了一眼,便抬起手表示拒絕。


    “我不需要,小柔不喜歡煙味。”


    他身上一點汗臭味,付雨柔都嫌棄,可以想象,要是帶著一身煙味回去,付雨柔會嫌棄成什麽樣。


    這好不容易在一起一天,淩自寒不想鬧矛盾。


    周繼明就收了回來,放進了自己嘴裏,但想了想又塞回了煙紙盒裏,再將一整包煙都放回了口袋。


    “老淩,前段時間是我犯了軸,說話沒什麽分寸,你別往心裏去。”


    周繼明一開口,就提起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


    淩自寒聽後,看著周繼明的表情卻意味不明,並沒有覺得周繼明想開後,欣慰的態度。


    反而道:“你我之間不用來這些虛的,直接說你想找我做什麽?”


    周繼明一愣,隨後一笑道:“你還是這麽聰明,我……”


    但這次,周繼明還沒說出口,淩自寒就率先打斷道:“開口之前要想清楚,我之前說過,上次是最後一次幫你。”


    上次,也就是付雨柔生產,淩自寒做完一個任務有半個月的假期,回了京市一趟。


    又因為舒靜雲要謀害付雨柔的事,跟周繼明有了交集


    見周繼明抑鬱不得誌,淩自寒便看在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分上,幫了周繼明一把,將他從京市公安總局調到了分局,還升了一級,不然在總局被人壓製,周繼明很難出頭。


    甚至還幫著周繼明用淩家的勢力,給慶圓圓的丈夫施壓,最終讓慶圓圓離了婚。


    那次,淩自寒就明確告訴過周繼明,是最後一次幫他。


    淩自寒說話做事,一向說到做到,不會輕易改變。


    “老淩,我知道。”周繼明道:“但這次總局要組建一個重案刑偵隊,從全國各地選拔最頂尖的人才,我雖然當上了分局副隊長,但我頭上還有個正隊長壓著,這次機會輪不上我,所以我……”


    “我不會幫你。”淩自寒直接明確拒絕。


    周繼明抬眸看著淩自寒:“老淩,你真的這麽絕情。”


    “這不是絕情,而是有多大的能耐,端多大的碗,你既然按照正常流程選不上,那就是還沒到這個時候。”淩自寒說的直白。


    周繼明卻諷笑了一下:“老淩,這話你糊弄糊弄別人就算了,糊弄我還是算了,我們之前可都是得到過好處的,同樣的條件,誰能選上誰選不上也是有門道的。


    我自認為自己能力不差,不過就是我家現在從那個位置上下來了,否則怎麽可能進不去,你也是一樣,能這麽快升任團長,不就是因為有淩家在你身後,沒人敢搶你的機會嗎?”


    淩自寒微微頷首道:“我不否認你的話是正確的,但你身後已經沒有了,所以你想讓我來當你身後的人嗎?”


    周繼明聞言沒開口,但眼神卻露出:不可以嗎?


    甚至,周繼明的眼神還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理所當然,和其他的一些東西。


    淩自寒無法徹底分辨清楚,也不想分辨清楚。


    他冷冷道:“周繼明,你姓周,我姓淩,若不是看在我們從小到大的關係上,我們長輩之間的事鬧成那樣,上次我就不會幫我,我說了是最後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以後你想得到什麽位置,都要靠自己的努力。”


    說完,淩自寒不再看周繼明,直接轉身往國營飯店內走。


    周繼明看著淩自寒高大挺括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抹不甘心道:“淩自寒,你捫心自問,我周家會變成這樣,其實就是你淩家的原因,我沒怨恨你,但你多幫我一次都不行,是不是太無情了。”


    淩自寒即將要步入國營飯店的身影頓住,隨後轉過身來,眼神十分淩厲,早沒了以往的溫和。


    他語氣寒冷道:“願賭服輸,你就算怨恨我,我也不介意。”


    當周繼明說出“怨恨”這話的時候,本身就已經是怨恨的,隻是現在的周繼明比起一年前更會偽裝了。


    並不是想通了什麽。


    說完這話,淩自寒就再沒回頭的進入了國營飯店。


    大步走到付雨柔身邊,臉色緩和下來道:“小柔,我們回去吧。”


    “怎麽了?”


    付雨柔察覺到了不對,雖然淩自寒看著沒什麽,但她還是察覺到了。


    “沒什麽。”淩自寒搖頭。


    付雨柔點點頭,隨後起來,對慶圓圓道:“慶同誌,那我先走了。”


    “付同誌慢走。”慶圓圓站起來。


    付雨柔正要走,哪知道卻被淩自寒給喚住了:“小柔,給我幾張錢票。”


    嗯?


    付雨柔疑惑看著淩自寒,不過出門,的確是她帶著錢票。


    於是便從隨身口袋裏拿出了一把錢票。


    淩自寒抽了幾張,放在了飯桌上,這才拉過付雨柔的手離開。


    喲嗬!


    付雨柔瞥了一眼,將剩下的錢票塞回口袋。


    已然明白了。


    這是談話談的不愉快了,本來是周繼明說請客的,但現在淩自寒卻留下了錢,這就是不想欠周繼明的情,也不想過多牽扯。


    這次距離太近,淩自寒又十分敏銳,所以付雨柔沒讓係統幫忙監聽,怕被淩自寒察覺什麽。


    坐在國營飯店裏,隔著窗戶看著外麵兩人談話,她也讀不懂唇語,還以為談的不錯,沒想到,竟然鬧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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