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以屾。”姚瑤說完有些後悔,麵上浮現一抹難堪,她覺得這個實在算不上是什麽好提議,可是卻真的有用。


    甘棠指了指屏幕上的人,又指了指自己,訝然道:“你覺得我是能拿下這種天神的人?瑤瑤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歐以屾,帝國的五大元帥之一,生在出了八任元首的頂級名門歐家,雖然不是歐家主幹一支,卻也是由兩個頂尖名門精心培養出來的大少爺,生而貴胄,相貌俊麗,文治武功皆上品,少時便是同輩中出類拔萃的存在,在人才輩出的大貴族中都屬於別人家的孩子。


    韓洵能成為帝國最年輕的少將,還得感謝歐以屾越級晉升的中將,那年他不過二十六歲,才新鮮出爐的年輕中將,立馬就在七〇三事件中大出風頭,以一人之力團滅入侵的蟲族,雖說代價不小,但阻止了蟲族入侵的步伐,退回了它們的主星,另作打算。所以從結果上來看,歐以屾是以最小的犧牲換取了最大的勝利。之後的一年,歐以屾主導了對蟲族的反攻,大獲全勝,俘虜了蟲族王子,賠了兩座晶源礦才將那王子贖回去。


    年少成名又軍功赫赫,歐以屾破格於三十歲由元首親自封予元帥之銜,成為了前無古人,原著中也是後無來者的最年輕的元帥。當年一同與其受印的還有比他大五歲的另一名天才將軍,區以修。兩人一歐一區,聽起來像極了同宗的兄弟,又因其年紀相仿,戰功卓越,並稱為帝國的雙子星。


    這位元帥可是全係列裏貫穿始末的頂級大佬,不管主角們有多牛逼哄哄,天花板之上,都是這位大佬居高臨下的睥睨,這種近神的頂尖alpha,不僅讓omega癡迷,就是alpha也會為其心猿意馬。


    甘棠記得小說裏似乎沒有寫過這位元帥的感情線,隻是每一次出場,身邊都有不一樣的尤物相伴,情人非常多的樣子。


    “拿下他是有些難度的。”姚瑤也很誠實,她還不至於對自己友人盲目到這種程度,“你可以試著做他的情人,他對情人一向大方。”


    甘棠覺得姚瑤這話說的,就好像她鐵定能當上歐以屾的情人似的,她不確定這究竟是對她魅力的高讚,還是歐以屾在挑情人方麵相當不挑。


    姚瑤繼續解釋道:“你也看到了,走正規婚遷途徑其實很難,我們在這裏找了半天,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但是歐以屾不一樣,隻要他想,他可以幫你開後門。”


    甘棠印象裏那些手眼通天的主角們好像都沒辦法挑戰帝國的製度,雖然歐以屾是大佬中的大佬,但那神聖不可侵犯的製度,竟然並非牢不可破,這讓甘棠脊背蒙上了一層冷汗。


    “戶籍管控那麽嚴格。。。”甘棠悻悻地隱去了後麵的話。


    姚瑤戳了戳甘棠的額頭,淡淡道:“管製是約束像我們這樣的人,但對歐以屾那樣的是不受限的。知道嗎,幾年前一個冰衡星的舞蹈團去大主星演出,裏麵的首席被歐家一個叔叔看上,收作了情婦,那位叔叔就幫那位首席連同其家人的戶籍一同遷進了大主星。這事在歐以屾那個層級的人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稀鬆平常,私下裏大家都懶得拿出來說,還是因為那位叔叔的妻子,精神上出了問題,才在大庭廣眾之下揭了人老底,這才讓我們窺見了冰山一角。”


    齊僑與她們之間尚有鴻溝難越,在她們的上頭還有更高更遙遠的山峰,能教你看見,卻永遠都到不了似的。甘棠突然間能共情齊僑的迷惘了,怯怯道:“這樣的人,我,我可以嗎?”


    話在喉間噎住,隻剩下模糊的聲音,甘棠沒有這個信心,倒貼她拉不下臉,但是讓對方追求自己,她又覺得是白日做夢。


    姚瑤捧起甘棠的臉,“糖糖別這麽沒自信。雖然六大貴族與我們之間是真空斷層的,但我們又不是要嫁給他,那種千軍萬馬的廝殺,委實不劃算的。”


    “嗬嗬,謝謝你哦,你這種安慰人的方式還真的挺安慰人的。”甘棠怎麽聽都覺得更喪了,她覺得姚瑤可以不用說前麵那幾句,把事實挑得這麽明。


    “要是不可行,我能給你提議嗎?”姚瑤捏了捏甘棠的臉頰,“歐以屾是你的粉絲哦。”


    甘棠瞪大了眼睛,她怎麽不知道她還有這種來頭的粉絲?


    姚瑤想了想,“我記得是我和費蘭度剛結婚那會兒,他回去述職,正好你在首都開演唱會,我讓他幫我錄像。誰想到他那麽自來熟,和歐以屾匯報完直接就問人家要不要一起去。”


    “他去了?”甘棠很難相信大佬會那麽平易近人。


    姚瑤點了點頭:“去了,費蘭度買的是vip包廂票,私密性挺好的,歐以屾就答應了。”


    甘棠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說道:“總不能因為他答應和費蘭度來我的演唱會就說他是我粉絲的吧?”


    “怎麽可能。”姚瑤剜了她一眼,“是之後,費蘭度又去述職的時候,他看到歐以屾的秘書幫他訂了你演唱會的票。費蘭度這人哪都好,就是有點三八,私下裏還找那秘書套話了。秘書說了,歐以屾吩咐她,隻要你去首都開演唱會,就幫他訂票。雖然他不一定都去,但是有空的話,他都會捧場。”


    甘棠尷尬道:“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以秘書的名義訂的票,走的vip特殊通道,保密性強,你不知道也正常,買了你vip票的那些人,你哪知道誰是誰?”姚瑤擺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越有錢有權的人越注重隱私,能買得起甘棠演唱會vip票的人,通常就是這類非富即貴之人,她在台上演出時,時常會望著那一間間黑洞洞的包廂而脊背發涼,她根本無從知曉那些包廂裏坐著什麽人,而她在明麵上,燈光下,被隱在黑暗裏的人們審視和品味。


    甘棠不知道是不是當明星都是這樣的,又或者隻是她太過於神經敏感,既想又不想,終歸她覺得自己像塊案板上任人挑選的豬肉,所以她總是不太願意開演唱會。


    可能是物以稀為貴,這反而使得她的票價被定得畸高,有時甚至要走拍賣程序,在一聲聲的定音錘聲中創出曆史新高。又因為拍賣行本身的保密機製,使得最後所有權的歸屬方更加神秘莫測難以知曉。


    就衝著歐以屾每場票都買,就算他不來看,看在錢的麵子上,都是真愛粉了。


    “所以,我到底有什麽不知名的魅力能吸引到他?”甘棠問出了她心中的不解。


    姚瑤摸了摸下巴,左右打量了她一番。費蘭度同她八卦起過不少歐以屾的玩伴們,其中有不少是影視圈的明星,說實話,各個都比甘棠美豔,身材凹凸有致,見之不忘的名角,相比之下,長著娃娃臉的甘棠看起來就顯得有些幼稚。


    “當你粉絲,要麽是喜歡你的臉,要麽是喜歡你的聲音。”姚瑤突然想到,“這麽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之前他的一個omega情人音色與你倒有幾分相似。”


    “聲控啊。”甘棠拉長著聲音,這個理由她就可以理解了,帝國第一歌姬的好嗓子確實是點綴權杖的耀眼寶石。


    隨後甘棠摩拳擦掌地問道:“我這個月要去首都開演唱會,你說我要不要送票給他,刷刷存在感?”


    姚瑤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對甘棠的不上道頗為頭疼,“打住,倒追也沒這麽個倒追法兒的。你平常與他都沒交集,突然來這麽一出,歐以屾的警報不得一級紅色預警?”


    “他不是花花公子嗎?”甘棠方才還躍躍欲試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倒貼的人那麽多。他不是早都應該習以為常了嗎?”


    姚瑤覺得自己的厭蠢症都快犯了,恨鐵不成鋼地戳著甘棠的額頭,把甘棠戳得捂額直叫喚。


    “像歐以屾那樣的人,身邊什麽樣的陰謀陽謀沒見過。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培養點小愛好,喜歡點什麽,一直不被外人知曉。突然有人就把他喜歡的毫無征兆地捧到他麵前來,你覺得他會怎麽想?”姚瑤一一分析給甘棠聽,“他第一時間一定不會覺得高興,也不會認為這是巧合。他隻會覺得,自己身邊這堵不透風的牆出現了他不知道的漏洞。你信不信他敢把你直接收監起來刑訊逼供,用帶著倒刺的鐵鞭把你抽得皮開肉綻。”


    “這麽可怕嗎?”甘棠抖了抖,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覺得皮膚都被說得疼了起來,瘋狂地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這尊大佛我還是躲遠一點好了,不摻和了。”


    姚瑤不鹹不淡地說:“那你想去熬老頭?老頭熬完了,一大家子再鬥來鬥去,你別出了韓洵的龍潭,又進了大家族的虎穴。”


    “不想。”甘棠鼓起臉來,破罐破摔地問:“那我要怎麽辦嘛?”


    姚瑤不回答她,而是問道:“你就告訴我,走不走歐以屾這條路子。”


    “走。”甘棠老實回答,“但我沒什麽思路。”


    姚瑤擺擺手:“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費蘭度是幹嘛吃的,讓他給你引薦,就順理成章了。”


    甘棠好奇:“費蘭度引薦就不怕歐以屾起疑心了?”


    姚瑤瞥了甘棠一眼,“你以為費蘭度找秘書八卦歐以屾私事是能瞞著歐以屾本人的嗎?歐以屾隻會對未知的風險抱有警覺,對已知的情況可不在乎,誰會對股掌之間的事憂心呢?”


    “哦。”甘棠總算明白過來,“所以費蘭度要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知道上峰喜歡,然後投其所好的下屬?”


    姚瑤衝甘棠打了一個響指,“bingo。”


    “這會不會對費蘭度不太好?”甘棠猶豫著,“多了個溜須拍馬的形象。”


    “沒事。”姚瑤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費蘭度也就在你們前麵還有個正兒八經的少將樣,在那群光著屁股長大的玩伴那裏,三八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了,也不差多一個溜須拍馬的標簽了。”


    甘棠默然,啊這個,原著裏可真沒寫過這個,沒想到費蘭度還有這種隱藏人設,平常看得挺嚴肅正經一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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