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斯從z星域回到首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一進城區還沒來得及回家休整一番,馬不停蹄地去了秘密花園。


    臨出發前,羅傑斯和歐以屾報備了行程,他人到秘密花園時,阿舍已經在大門外等候多時了。阿舍一見他下車,立刻迎了上來。


    “先生在書房等您。”阿舍伸手要接過羅傑斯手裏的包。


    羅傑斯攔住了他,將包往自己懷裏一帶,“不用,這個我自己拿就是。”


    阿舍料想包裏有重要的東西,也不多問,照舊指引著羅傑斯上樓。


    羅傑斯進了書房後,無需歐以屾多言,直接開門見山地向歐以屾匯報工作,“我這次將z星域的6顆小行星都巡視了一遍,考慮到聯動性的話,以z01和z05、z06三顆劃作新產業區最為合適,z01本身離wz星就近,z05、z06兩顆作為衛星,不論是從運輸便捷性還是產業密集度考慮,都是建設成本最低的方案。”


    歐以屾對羅傑斯的了解,知道他下麵還有要說的,便問道:“不過?”


    羅傑斯措辭謹慎道:“不過,如果是選址z01的話,人事上可能需要做點調整。”


    “z01幾個口都是鄭一的舊部吧?”歐以屾搖了搖頭,說道:“這裏的人事現在不能動,別的選項呢?z03怎麽樣?”


    羅傑斯回道:“z03情況比較複雜,而且那裏評估的結果也不理想。”


    歐以屾問道:“怎麽個複雜法?”


    羅傑斯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歐以屾的意思,他心裏傾向把新產業搭建在z03上。


    “z03比z01更...老派。”羅傑斯委婉道:“當地的勢力已經沉澱快30年了,外人很難插進去。”


    “所以才要在那裏。”歐以屾說道:“z03是傑拉爾的老家吧?他是不是還有幾年就要退休了?”


    羅傑斯回道:“兩年。”


    歐以屾頓了頓,拍板道:“就定z03,我們要‘借’傑拉爾的項上人頭一用了。在甘家或者甘羅母族裏物色個合適的人,先把這個人插進z03摸摸情況,然後再從我們這裏空降一個過去,裏應外合把當地這些人先治服帖。”


    “對了,”歐以屾又問道:“評估結果不理想在哪方麵?”


    羅傑斯回道:“成本,運輸成本,基礎建設前期投入非常高。不過建設完善後,後期運輸成本可以壓下來。”


    “也就是說解決這個,評估就沒問題了,對吧。”歐以屾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羅傑斯領會地點了點頭,隨後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到歐以屾麵前的桌上,“東西已經做好了,我親自去冰衡星取回來的。”


    歐以屾看到桌子上的盒子,愣了一下,伸手拿過盒子,將其打開,裏麵陳放著一枚戒指,主石是一顆18克拉的方形紅寶石,四周圍繞著12顆心形鑽石。


    這枚戒指是歐以屾兩個月前委托冰衡星的設計師設計的婚戒,主石選得是甘棠最喜歡的紅寶石。


    歐以屾用拇指摸了摸那顆紅寶石,自言自語道:“今天應該剛好滿第二周了。”


    歐以屾知道歐欽若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很多節奏,也因為那個孩子,他和甘棠之間生了嫌隙,在訂這枚戒指的時候,是他與她久別重逢,正是情濃之時,可到這枚戒指做出來時,很多事卻不一樣了,雖不至於物是人非,但到底是鏡有裂紋。


    “好,謝謝。”歐以屾對羅傑斯說道:“我這邊沒什麽事了,你快回去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來。”


    羅傑斯忙說道:“能幫先生做事,我不覺得辛苦的,我明天就能複工。”


    “我明天要離開首都,伊萬跟著就行,”歐以屾打趣道:“你出差這麽多天,你那個男朋友估計很想你,我再扣著你做這做那,他該在背後戳我脊梁骨了。”


    羅傑斯臉一紅,這回去冰衡星取戒指的時候他也買了一枚鑽戒,準備回去就向明鳴求婚。這樣一想,他確實該請個假,哪有人才求完婚,第二天就把人丟下,自己起大早老實上班的道理。


    羅傑斯心裏暗罵自己犯了蠢,隨即接了歐以屾給他批的假,揣著包裏另一個盒子,準備離開。


    “哦,還有一件事。”歐以屾突然想起來,叫住了羅傑斯,說道:“等你有空了,幫我把欽若的入學手續辦一下,她以後會留在首都,就讓她去聖伊斯曼好了。”


    羅傑斯一怔,沒想到歐以屾會把歐欽若留下來,但他也隻是疑惑,不想打聽個中緣由,隻應聲說自己一會兒就會辦好,明天歐欽若就可以去新學校上課了。


    歐以屾卻說道:“不用去線下,欽若會待在老宅子由母親料理,選線上教學。”


    羅傑斯更為困惑,但還是照章辦事地應了下來。歐以屾思來想去再沒有其他事交待,便放羅傑斯回去了。


    臨行前,羅傑斯關上書房門的須臾幾秒,他看到歐以屾深深地看了一眼盒子裏的戒指,搭在蓋子上的指頭稍稍用力,盒子重新蓋了起來,歐以屾打開了桌邊的抽屜,將盒子放了進去,起身走到了窗子前,靜靜地看著窗外。


    歐以屾其實什麽也沒有看,隻是隨意地盯著窗外的一盞燈想事情,聽到音響裏傳出了小皮鞋踏著木地板的聲響,這才回過神來,無奈地喚了一聲:“安安。”


    歐以屾轉過身來,就看見安安盤腿坐在桌子上,見他看過來,懸浮著就飄到他跟前,抗議道:“我不要和那個人在一個學校,媽媽不喜歡她,安安也不喜歡她。”


    歐以屾無可奈何卻不容拒絕道:“欽若會和你在一個學校,你們是姐妹,要好好相處。”


    安安捂著耳朵,嚷聲道:“不聽不聽,不要不要。”


    作為虛擬影像,即便捂著耳朵,該聽到的也會通過收音設備傳輸到超腦裏,歐以屾不在意地繼續說道:“我答應過你,你18歲的生日禮物是一具實體,到時候你就不再生活於網絡中,而是要真真實實地在現實裏行走。你們都是我的女兒,未來需要相互扶持,所以爸爸希望你和姐姐相處融洽。”


    安安心心念念著她的成人禮物,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那好吧,反正是當網友,我就勉強和她好好相處吧。”


    說罷,小姑娘一臉八卦道:“爸爸,我剛剛都看到了,羅傑斯叔叔把婚戒送過來了,你是要和媽媽求婚嗎?需要我當花童嗎?”


    歐以屾微微一笑,湊到小姑娘跟前,緩聲道:“安安,現在很晚了,聽話的乖小孩都已經上床休息了。”


    安安衝歐以屾作了一個鬼臉,不依不饒道:“你說嘛,你說嘛,就回答是或不是,一秒鍾的事,不耽誤的。”


    歐以屾無視了小姑娘的撒嬌,喚醒了塞西利婭,“塞西利婭,把安安的係統切出別墅。”


    安安在歐以屾的話音中氣得跺腳,還來不及大喊大叫,人影便消失在了書房裏。


    “已為您取消係統‘歐安安’的訪問權限,禁止時間為24小時。”塞西利婭平穩的電子音在書房裏回蕩著,“請問主人是否需要調整禁止時長?”


    歐以屾很是無情道:“先封禁一個月吧,一個月以後再提醒我要不要開放她的訪問權限。”


    “是,已為您將封禁時間設置為無限期,塞西利婭將在30天後提醒你修改日程。”


    歐以屾被安安擾得斷了思緒,再回到窗邊怎麽也進入不了狀態,夜已深了,但他卻全無睡意,原本打算明天早上去l市接甘棠的,現在他改變了主意,現下就出發。


    由於時間已經過了11點,歐以屾不想為自己的臨時起意奴役伊萬半夜來他跟前工作,便轉而把還沒離開首都的零叫過來當駕駛。


    零本來在酒吧裏和一個男性alpha調情,兩人已經喝了三輪,那個男性alpha說話已然不清,零的臉上配合著也作出一副醉眼朦朧的樣子,正打算相約下一站。


    結果歐以屾一個簡訊過來,零不得不拋棄釣到手的魚,不甘不願地過來給歐以屾當駕駛,在無人駕駛已經如此發達的今天,哪裏還需要駕駛員,零為自己放下大好春宵來做無意義的事而煩悶,一路上可沒給歐以屾什麽好臉色看,從首都一直陰陽怪氣到l市,而歐以屾心態十分平穩,心平氣和地聽了一路。


    等兩人到了l市的時候已經是淩晨4點,天還沒亮,燈卻熄得冷清,最是黑暗的時候。


    零通過入侵《瑪格麗特》的製片公司,拿到了拍攝日誌和事項備忘錄,得知今天劇組有一場早戲,正是甘棠參演的那一場。零將方向盤一打,徑直就往片場駛去。


    甘棠在劇組消磨時間的這段日子裏,和劇組的副導演處的不錯,副導演得知甘棠是來探班史黛拉之後,便問她要不要客串一個角色,正好是史黛拉劇裏的好朋友,劇中的惡毒女配。


    甘棠心想,惡毒女配好啊,她原身的出廠設置,而且她有十年迪x尼青春電影的觀影經曆,對於劇中mean girl該演成什麽樣,已經有了深刻的理解,想要演好一個惡毒女配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一想到她這是要和史黛拉炒cp的,一起演對惡之花,也算是正主下場親自發糖了吧?當即便應了下來。


    今天的第一場戲就是她和史黛拉的歹毒姐妹花一起霸淩主角的戲碼,她看了劇本,心裏很是感慨,人家一般就霸淩一個主角,她們倆這角色倒好,一場戲把主角團全霸淩了,這得是多炮灰才能幹出這種事啊?


    “姐姐,你確定要演這個角色?”區樂珺快速看了眼幾頁紙的劇本,提醒道:“這個角色的人設不太好,可能會對你的形象造成一定的負麵影響。”


    甘棠滿不在乎道:“沒事,我也就是個兩場戲的炮灰角色,第一場演怎麽欺負主角團,第二場演怎麽被主角團欺負,就幾分鍾的時長,觀眾不會對我有太深刻的印象的。”


    區樂珺說不過她,索性默默思索到時候要怎麽營銷這段客串經曆,想到可能得營銷甘棠和史黛拉交情好這一點,她就不由鬱悶起來,網絡上磕cp的人總是有千奇百怪的磕糖角度,還不知道那些cp粉會發出什麽大膽言論。


    甘棠換好了巴洛克風格的裙子,頭上戴著誇張的羽毛頭飾,臉上畫著詭異的妝容,往鏡子前一站,立刻進入狀態了,用唱花腔的方式笑出了反派經典三段笑,惡霸似的踏進了片場。


    不得不說甘棠對這個量身定製的角色把握的相當精準,把一個無腦愚蠢的壞女孩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以至於在旁邊圍觀的區樂珺都產生了一種‘腦幹缺失’是不是本色出演的想法。


    甘棠的戲是兩場連著一起拍的,剛拍完霸淩主角團,趾高氣昂的勁頭還沒緩過去,馬上就快進到她下線的片段,主角戴倫親手結束了她的性命。


    這場戲是在花園裏拍的,戴倫用匕首刺進她心髒後,她要震驚地倒進花叢裏,花瓣會隨著她倒下的身體飛揚起來,最後用一個高空俯拍的鏡頭特寫,定格她倒在花田裏死去的身體,做本集的ending。


    以一個惡毒女配的地位來說,這個下線場景可以說得上是相當唯美了。就是片場的花田種的全是帶刺的玫瑰,她一跟頭下去,當場就被紮得嗷嗷直叫,又因為這場戲本身有很強的鏡頭語言,最後她愣是被紮了五回才拍出了導演滿意的效果。


    區樂珺看著甘棠被紮出許多血點子的胳膊,又是心痛又是氣惱,要不是她出聲製止,還不知道這個導演為了心中理想的畫麵要重拍幾條才作罷,但導演的幡然醒悟為時已晚,區樂珺已經在心裏暗暗給對方記了一筆。


    “下次不要再演這種奇怪的角色了。”區樂珺沒好氣道:“看看都傷成什麽樣了。”


    甘棠反複看著自己下線的片段,最後卻是對區樂珺雞同鴨講了一句:“小珺,我跟你說,就這個片段肯定能載入影視剪輯高頻top10,太有畫麵感了,看看這個飛花多麽唯美的空鏡啊。”


    區樂珺覷了那視頻一眼,坦誠道:“確實拍得挺好看的。”


    “是吧。”甘棠得意洋洋道:“看看,我還是很幸運的嗎,總能蹭到這種印象深刻的畫麵。”


    “少說點吧。”區樂珺忙打住她的話,“我帶你回去上藥。”


    甘棠聞言,衝區樂珺露出了一個欲蓋彌彰的笑容。


    區樂珺立刻警覺起來,問道:“姐姐還有哪裏傷到了?”


    甘棠拎起了大裙擺,給區樂珺看了看自己的後腳跟,那裏被鞋跟磨出了一個水泡,現在水泡已經破了,甘棠尷尬道:“給我拿雙拖鞋吧,我走不動了。”


    區樂珺二話沒說就要打橫抱起甘棠,甘棠瘋狂地擺著手,說道:“別別別,我後背也被紮了。”


    區樂珺一窒,重重歎了口氣,認命地蹲下身子,“上來吧。”


    甘棠不好意思地爬上了區樂珺的背,被區樂珺背著回了休息的房車。


    區樂珺一路無話,甘棠自然覺察出她的不高興,東扯西扯地同她說話,區樂珺也隻是嗯聲。


    兩人走到房車前,發現裏麵亮著燈,不由一愣,相視一眼,推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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