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樂珺所說的天價魚竿是匠人用鎏金打造,把手上鑲嵌6顆紅寶石的典藏款魚竿,十年前被神秘買家以570萬的價格拍走,如今重新出現在拍賣行的名錄裏,競拍底價正是860萬星幣。


    “正確的說,是不低於860萬星幣。”區樂珺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說道,“沒準最後競價得1000萬左右呢。”


    860萬就夠離譜了,還敢叫價1000萬?開什麽玩笑,她的大合約才200萬星幣,還得是苟到決賽才有這個價,一根魚竿她得五季白幹,想吃屁吧。


    甘棠皮笑肉不笑道:“那你還是把我賣了吧。”


    “不能夠。”區樂珺伸出手,用一根指頭勾著甘棠的衣袖,把人拉向自己,調笑道:“叫一聲珺珺老婆,我買給你。”


    甘棠眼皮一掀,打量著她,琢磨著這句話的真實性,心想不就是說一句話,又不會掉一塊肉,當即反手抱住區樂珺的胳膊,甜甜地喊道:“珺~珺~老婆~我的心肝。”


    區樂珺很是受用,笑得像個人傻錢多的土財主,整個人飄飄然地有求必應,“好說好說,我一會兒讓經紀人把比爾士這一期拍品名單發過來,姐姐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到時候一起拍下來。”


    “我就不用了。”甘棠趕忙擺了擺手,她知道沒上七位數的藏品都沒資格進入比爾士拍賣會的名錄中,就像那根天價的魚竿,無一不是貴的讓人咋舌的東西,“拍賣的都是我平時用不著的東西,你別亂花錢了。”


    區樂珺沒有答應,而是抓起甘棠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一雙漂亮的焦糖色眼睛認真地凝視著甘棠,滿滿都是甘棠的倒影,她說話的語氣滿是單純直白,似乎在講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喜歡一個人最直白的方式不就是為她花錢嗎?愛可以作假,誠意可以偽裝,但是錢不會,越喜歡一個人,越想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買給她,看著她收到禮物的快樂神情,這難道不是最幸福的事嗎?”區樂珺眨著眼睛問道。


    甘棠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好像是有這個說法,愛一個人就要為她花錢。


    愛情是個昂貴的無形資產,有時候很值錢,有時候又一文不值,買家和賣家的信息不對稱致使雙方都不確定這個無形資產在對方心中的價位如何,可能賣家確實售賣了頗具價值的東西,也可能賣家捏造出了一個貴價的標的,而對買家,難辨真實價值是永恒無解的問題。


    正因如此,才需要一些有形的東西來驗證這項無形資產的價值,就如同婚姻前談的聘、彩禮,最初的意義也是驗證嫁娶雙方的誠意。


    “姐姐。”區樂珺咧著嘴甜甜地笑道,“我想給你花好多好多好多的錢,我好喜歡你呀。”


    區樂珺是個不吝嗇於表達自己愛意的人,當甘棠和她確定了關係後,她便能無所顧忌地告訴甘棠,她有多喜歡她、有多愛她。


    甘棠無論被區樂珺表白多少次,臉都會不自覺的紅起來,她是個在傳統東亞體係下長大的小孩,對於愛的表述總是難於啟齒,她可以借著玩笑的語氣說出“愛”,也會用其他語係表達真心,但這種實話往往得躲在一個可進可退的安全壁壘裏,反而顯得輕佻隨意。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甘棠羞赧著捂住了區樂珺的嘴,連連點頭,“買,都讓你買。”


    區樂珺把甘棠的手拿了下來,又補了一句:“讓我買我也還是要說,姐姐,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像爸爸媽媽那樣,一起變成滿頭白發的老太太。”


    被區樂珺的直球擊中了一次又一次,甘棠也或多或少被感染了,區樂珺說想要永遠在一起,甘棠其實也很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維持下去,便也小聲地附和了一句:“我也是。”


    區樂珺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笑容愈發燦爛,正要開口時,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她臉上的笑容淡去三分,變得禮貌而疏離。


    過來的是工作人員,通知甘棠到台前抽取下一輪的演唱曲目。


    “也不知道會抽到什麽歌。”甘棠頗為苦惱,她現在還沒有辦法把流行歌曲把握得像歌劇曲目般信手拈來,她想挺進決賽拿到完整的大合約,她想用這筆錢給區樂珺買件禮物。


    愛是相互的,她也很想給區樂珺花很多很多的錢。


    區樂珺拿出聯絡器按了按,投屏出了一個歌單,說道:“這個歌單裏選一個你喜歡的,其他的交給我來解決。”


    “你要暗箱操作嗎?”甘棠訝然,在這點小事上耍手段似乎無傷大雅,也不至於損害到別人的利益,但在這點小事上耍手段又好像殺雞用牛刀,太大材小用了些。


    “隻是尋求一點便利。”區樂珺糾正著甘棠的話,她可沒有插手晉級名額,隻是幫甘棠選一個她喜歡的曲子罷了,她沒打算直接找節目組提這個要求,而是選擇待會兒直接黑到係統後台作個弊,她可沒有濫用職權暗地裏進行某種行為,嚴格地從定義上衡量,她不算暗箱操作,隻是尋求了一點便利。


    甘棠點了歌單上的《沒有彩虹》,這首歌是抒情芭樂,鑒賞的門檻低,大眾接受度也高,加上《侶行》的特色之一就是她抱著吉他彈唱,這首曲子也很符合她最近的形象,最重要的是這個選曲的抓耳程度,稍加改編很容易能得到觀眾的喜愛,輕鬆拿下高票。


    區樂珺挑眉,指了上麵的那首《離別日》說道:“我以為你會選這首,你今年的專輯不都是藍調風嗎?”


    “藍調的顫音能很好的發揮出我作為歌劇歌手的演唱技巧,”甘棠遺憾地聳了聳肩,說道:“但是這個歌單上其他的歌曲都是很炸場的,我要是唱這首歌,不容易得高票。”


    甘棠不好意思道:“我也想給你買禮物。”


    區樂珺會意地舉起雙手支持甘棠的選曲,沒有什麽比她愛的人同時也愛著她更幸福的事。


    .


    那根傳說中的典藏魚竿最後以993萬的價格落錘,拿回家後,甘棠捧著它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直接把它束之高閣,直到區世懿生日當天,才由她親手送到了區家。


    甘棠是跟著區樂珺一起去的,路上就瞧見了不少與她們同一方向的車。


    她原本以為隻是單純的順路,可一路從首都出來,這些同行的車隻多不少,很顯然,大家要去的目的地是同一個地方。


    這個認知讓甘棠頓時如臨大敵,區世懿並非像區樂珺口中說的那般,隻是普通退休的老頭子,而是與馬懷森並肩齊名,帝國的第二顆太陽。


    區樂珺看出了甘棠的緊張,安撫地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別緊張,那些隻是來給我爸爸賀壽的,待不了多久,晚飯隻有我們四個,別擔心,你不喜歡的,我不會讓它發生的。”


    甘棠深吸一口氣,衝區樂珺作了一個“沒關係”的表情,隨後又疑惑道:“這麽大的陣仗,大家居然隻待一會兒?”


    區樂珺解釋道:“他們過來給我爸爸賀壽是真的,但是比這更真的是他們需要一個交流的平台,除了掮客幫忙牽線搭橋外,這種大型的聚會也是各方勢力互相照麵的時候,平日裏見不到的人,這個時候都有機會見到。搭上線了,大家自然各自再約續談,誰還圍著我家老頭轉啊。”


    甘棠調侃道:“這麽聽起來,你爸爸好像工具人哦。”


    “很貴的工具人。”區樂珺補充道。


    兩人一路有說有聊,很快就到了區家大宅,那是一棟兩層的美式別墅,房子的樣式中規中矩,和普通中產的房子差不多,完全看不出是執掌了帝國二十一年的元首居住的地方,房子本身占地不算大,但卻有一個並不匹配的大花園,從花園圍欄外往裏看,房子遠遠地矗立在最中心,看起來顯得格外的小。


    甘棠她們到的時候,路邊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那些交通工具上無一不是帶著家族徽章,一看就知道是貴族們的盛宴。


    區樂珺是直接把車開到了地下停車庫,入庫途中,甘棠透過車窗看到園子裏擠了好多人,大家或彼此寒暄,或高談闊論,衣著板正,看起來倒像是大佬雲集的行業交流會。


    別墅的傭人上前給兩人開了車門,區樂珺把鑰匙遞給了幫她開門的傭人,問道:“我爸爸呢?”


    “老爺在書房。”傭人回道。


    “他自己一個人在書房?”區樂珺問道:“有交代不讓別人去打擾他嗎?”


    “沒有交代。”傭人說道:“老爺在書房會客,沒有具體的客人,都是過來賀壽的人。”


    區樂珺了然,又問道:“那我媽媽呢?”


    “夫人在前院招待客人,小姐回來的時候沒看到她嗎?”傭人回道。


    “沒太注意。”區樂珺一路上光和甘棠說話了,家裏有這麽多貴族出身的人在,誰也沒比誰更氣質脫俗,她媽媽在人堆裏就和10克拉全美方鑽扔進了鑽石山裏一樣,誰還注意得到。


    區樂珺轉頭對甘棠說道:“那我們先去見我爸爸好了,他那裏人少清靜,等過一會兒,家裏人散了點,我再帶你去見我媽媽。”


    區樂珺的安排可謂貼心,甘棠最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麵,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徑直去了區世懿的書房,到了房前,剛好與從裏頭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著,是馬汐。


    馬懷森那天把她叫過去,除了提點她要與馬潛互幫互助,還有個任務交給她,便是代替他來給區世懿賀壽。


    馬懷森很重視這位亦敵亦友的老相識,即便他從來沒有親自來過區世懿的生日宴,但每次都會委派最親近的人代表他前來,在過去的十來年裏這個任務一直是交由馬蔚來做的,如今馬懷森讓馬汐來給區世懿賀壽,其意義自然不言而喻。


    甘棠第一眼就認出了迎麵而來的摩登女郎是歐以屾的初戀女友,與出席發布會的沉穩打扮不同,她今天穿得是一身休閑套裝,上頭繡著暗紋,在不同光線下呈現出不同的圖案,把她襯得更漂亮靈動了。


    馬汐一見到區樂珺,立刻打了招呼,笑道:“小珺,好久不見了。”


    區樂珺禮貌地頷首,喊了聲馬汐姐。


    馬汐走近了,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甘棠,審視地覷了她一眼,問道:“這位是?”


    “我的女朋友,甘棠。”區樂珺大大方方地同馬汐介紹著,同時牽起了甘棠的手。


    馬汐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在心裏反複默念了幾遍,猛地想起了甘棠是何人,看向甘棠的目光不止有審視,還帶上了些玩味和探究。


    這位是歐以屾的前女友,交往時間最長、也是離進入婚姻最近的那位前女友。


    她在電視上看過甘棠,真人比電視上好看些,但,和她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風格。


    歐以屾的前任她都知道,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幾分相似,馬汐倒不至於自戀的認為歐以屾是在尋找她的替身,這僅僅是初戀是審美最初的體現,歐以屾就喜歡她這種風格的長相。


    馬汐上下打量著甘棠,最近這幾年歐以屾的陪伴裏確實開始出現這一類型的人,天真浪漫的甜美omega,圓圓的杏眼再配副好嗓子,眼前這位甘小姐更是集大成者。


    但究竟是什麽讓歐以屾突然轉性了呢?alpha的審美通常和茅坑裏的石頭差不多,完全是一根筋,八百年不帶變的,男性alpha更是又臭又硬的佼佼者。


    她實在好奇,歐以屾不僅轉了喜好,甚至打算和這種小門小戶的貴族結婚,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歐以屾。


    甘棠被馬汐的目光瞧得不太舒服,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區樂珺適時了移到了甘棠原本的位子上,替她防住了馬汐的視線。


    “馬汐姐不去前院嗎?”區樂珺禮貌地下著逐客令。


    馬汐目光移到了區樂珺的身上,心想,這位小貴族出身的小姐還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的。


    “這就去了,我和伯母也好久未見,剛剛也隻是遠遠打了聲招呼,難免失禮。”馬汐順著區樂珺的話回道,“那我先失陪了。”


    她從甘棠的身邊走過,兩人擦肩而過之際,馬汐側過頭來,對甘棠四目相對,她衝甘棠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古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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