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聖聞言輕笑道:“君子不已閑時嚼碎語,這乃是鐵河之謎,恐是不便與你說起。”


    “嘿嘿,好奇心上來了所以想了解一下,沒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韓遠笑著說道;


    張聖微笑的擺了擺手,示意韓遠先下去。


    下樓後,韓遠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腦海裏在琢磨著貴月樓消失的那些姑娘,究竟是通過什麽手段離開的京城,究竟是誰能安排這麽多人一次性的離京,且不讓人懷疑與發現呢?


    韓遠在房間裏待了個把小時,一直沒有頭緒,便隻能先出了門。


    韓遠離開諸星樓沒多久,便在路上遇見了三隊的人,恰好是三隊的隊長張謹嚴帶著兩名手下在巡視;


    兩人照麵後各自抱拳打了聲招呼,韓遠本想直接離去,但張謹嚴卻叫住了他;


    韓遠回頭看向他,張謹嚴使了個眼色讓兩名手下先行往前巡視,隨後他走到韓遠身前說道:“韓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韓遠點點頭,然後走到街旁的一處茶攤坐下,張禁謹嚴也隨之而來坐下。


    韓遠與他私下也聊過幾次,但聊的不多且都是公事,他不知道張謹嚴此次為何突然要喊住自己;


    “難道跟昨日的事情有關?”韓遠心裏這樣猜測著。


    茶攤老板端上茶後,韓遠便開口道:“張大哥,今日是有何事?”


    張謹嚴喝了口茶,然後沉聲道:“韓兄,昨日您與文世子之事我已聽說,在下佩服!”


    韓遠微微一笑回道:“張兄莫要打趣我了,昨日差點就栽了,如今想想都後怕。”


    張謹嚴聞言,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他說道:“是啊!若不是陛下下旨喚你入宮,恐怕你就得走白風的老路了。”


    韓遠喝了杯茶,點了點頭;


    張謹嚴隨即又說道:“事情的經過我聽城衙衛的朋友說了,若是長寧侯沒有出現,韓兄也不會那般難堪。”


    “是啊!昨日鐵閣主三人親自來圓場,文世子肯定得賣這個麵子,隻是長寧侯的出現讓事情出乎意料了,我自己也沒想到。”韓遠歎著氣搖頭說道;


    張謹嚴聞言,便小說道:“韓兄可知是誰通知了長寧侯嗎?”


    韓遠不屑笑道:“張兄,這種事情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除了城門司裏那個姓文的還能有誰?”


    張謹嚴點點頭,然後不禁歎了口氣;


    “張兄你這是?”韓遠不由得問道;


    “與這等人共事,甚感心悲。”張謹嚴說道;


    韓遠聽完卻是淡淡一笑;


    “皆為同僚,他卻暗中傳信不顧同僚死活,韓兄難道就不憎恨他?”張謹嚴皺眉問道;


    韓遠搖搖頭說道:“說不憎恨是假的,他之所以這樣做也隻是立場不同罷了,說實話我還有些可憐他。”


    張謹嚴聽完沉默不語,片刻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韓遠隨即又說道:“張兄可還有事?若無事我便先回城門司了。”


    張謹嚴搖頭道:“今日恰巧遇見,便想著與韓兄聊幾句,倒無其他事。”


    韓遠聞言,便起身準備告辭離開;


    “對了,韓兄!”張謹嚴又開口道;


    韓遠正準備掏銀子付茶錢,聞言便又看向張謹嚴;


    張謹嚴也站了起來,然後附耳說道:“我覺得昨日的事情長寧侯必然不會就這樣算了,韓兄日後行事還望稍加注意,以免再落把柄。”


    “多謝張兄告知,在下一定會銘記的。”韓遠抱拳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即使張謹嚴不說,韓遠自己都能猜的到,越是位高權重之人,對於麵子更是要強,昨日長寧侯的麵子可謂是在眾人麵前咵咵摔了一地,這場子雖然再也找不回來了,但這賬肯定是算在韓遠頭上的,韓遠也不傻,這點自然是明白的。


    付完錢後,韓遠又對著張謹嚴一抱拳,然後便離開了。


    許久之後,韓遠便到了城門司,在去自己辦公室的路上,韓遠又遇到了文泰來;


    韓遠心裏也是納悶了,平常幾個隊長之間難得碰一次頭,今日卻接連遇上了。


    “喲!這不是韓百戶韓隊長嗎?今日氣色看著不錯啊!”文泰來陰陽怪氣的說道;


    “嗬嗬!哪裏比得過文隊長你,一臉的春風得意!”韓遠淡淡笑道;


    兩人走近後,文泰來又說道:“昨日韓隊長可真是威風凜凜啊!連在囚車裏的樣子都是瀟灑無比,當真是後輩們的楷模!”


    韓遠聞言,急忙捂著鼻子問道:“文隊長中午吃什麽了?怎麽說出來的話帶著一股屎臭味呢?你趕緊去刷刷牙,不然待會去街上一開口,別人還以為誰拉褲子裏了 ”


    “你......”


    文泰來剛準備反駁,韓遠又說道:“我怎麽知道的是嗎?隔得老遠我就聞到了異味,我開始以為哪個昨夜不小心把屎盆子打翻了!”


    “我......”


    文泰來臉色漲的通紅又剛說一個字,韓遠又立即說道:“你不用不好意思,男人嘛!有點口臭很正常,但是我在這一邊說啊!文隊長你這口臭有點太過異常了,我略懂一些醫術,根據我經驗來看,你這病可能是腸胃或是心髒有毛病引起的,你最好去檢查一下,看心髒上麵是不是有孔!或是腸胃壁道上總是黏著屎!”


    說完這些,韓遠未等文泰來說話,便徑直往前走了,留下氣急敗壞的文泰來,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齒的看著韓遠的背影;


    “你等著,總有要你好看的一天!”文泰來咬牙恨聲道。


    韓遠回到自己辦公間後,心想著沒事,便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新的冊子,然後將錢茂才的案子以及昨日之事給記錄在冊子上了。


    後來章重開派人前來叫韓遠過去,韓遠以為章重開有什麽事情要吩咐他去做,然而過去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李慕晴給的賞賜下來了,於是他以為李慕晴說他的賞賜沒有了是逗他的,心裏還不禁誇讚了幾句李慕晴;


    卻沒想到章重開說道:“韓遠!陛下給的賞賜到了,但為何其中注明了沒有你的份,並且還交代了要扣你一個月的俸祿,所以叫你過來告訴你一聲。”


    韓遠啞口無言的看著章重開,心想:“靠,李慕晴什麽意思?賞賜不給就算了,憑什麽還要扣我俸祿?”


    韓遠後悔剛才心裏還誇讚著李慕晴。


    “章大人,此事沒必要特意讓我過來一趟!”韓遠苦澀道;


    “嗬嗬,你小子又幹什麽事了?不然陛下怎會扣你俸祿?”章重開笑道;


    韓遠搖搖頭,他自己現在還納悶著呢!昨日也就說了不給賞賜而已,也沒說要扣他俸祿啊!韓遠這小隊長一個月俸祿可不少呢,足足有三十兩銀子呢!莫名其妙被扣了三十兩銀子韓遠也是一陣肉痛,但又不敢去問為何,隻能獨自憋著;


    韓遠哪裏能知道,李慕晴之所以要扣他俸祿,純粹是因為昨日幫韓遠解了圍,她覺得韓遠應該要付出一些東西來回報她,因此便扣了韓遠一個月的俸祿;


    韓遠如果知道是這個原因,肯定得當場吐血並且大聲說道:“早知如此,不如去受那一頓皮肉之苦!”


    見章重開沒有其他事,韓遠便告辭離開了,他心中鬱悶至極,便直接出了城門司。


    半個小時後,芙霜小院裏,韓遠拉胯著臉喝著悶酒,芙霜在一旁細心服侍著;


    韓遠一進來,她便發現韓遠似乎正生著氣,但她沒有多問為何,隻是讓清兒端上酒菜,然後自己在旁陪同服侍著。


    喝了小半壺之後,芙霜終於先是開了口,她說道:“公子想聽曲還是想看芙霜跳舞?”


    韓遠搖搖頭說道:“不用,沒有旁人在,陪我坐著即可。”


    “那公子為何這般不悅?”芙霜猶豫片刻後問道;


    韓遠一口酒下肚後,憤憤道:“李,有人扣了我俸祿,原因為何也不告知於我,所以我很氣憤!”


    芙霜顯然是沒有想到韓遠是因為這種事情顯得這般生氣;


    她小聲說道:“原來公子也是那般在乎錢財之物。”


    “在乎!怎麽可能不在乎呢!那可是我的勞動所得,辛辛苦苦白幹了一個月,怎麽可能不在乎呢!”韓遠氣憤道;


    說完後,韓遠越想越氣,於是直接拿起酒壺便喝了一大口。


    芙霜見狀急忙伸手阻止韓遠;


    她將酒壺奪下後說道:“公子,錢財乃身外物,為了那些冰冷的銀兩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


    “哎!若是沒有這些身外物,我怎麽喝酒聽曲呢!”韓遠黯然說道。


    芙霜聞言臉頰微微一紅,隨後她夾了一口菜放到韓遠嘴邊,韓遠很自然的吃了下去;


    隨後芙霜害羞的說道:“公子喜歡喝酒聽曲,直接來小院便是,酒錢讓徐媽媽從我月銀裏扣掉即可。”


    韓遠一聽立馬搖頭說道:“這可不行,在我家鄉最讓人不恥的便是去青樓不給錢,這讓人知道了可是要被人唾棄的!”


    “這有何不可?芙霜願意,旁人自然無話可說。”芙霜認真說道;


    韓遠擺擺手:“就此打住,我不是那種人。”


    隨後為了跳過這個話題,韓遠又說道:“對了芙霜,我聽說華姑娘如今不在貴月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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