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遠隨後跟著潘印來到地下城他的住處,他屋裏子用韓遠的話來說就是花裏胡哨,什麽樣的器具都有;


    韓遠正在觀摩著屋子裏的器具,發現客廳裏有一個如擴音器的東西,便詢問道:“前輩,這是何物?”


    “傳音器,不然你以為你在上麵敲門,我在下麵是怎麽知道的。”潘印回道。


    韓遠這才明白過來,之前困擾他的問題也得到了解決,他最初還在思索著潘印是怎麽離這麽遠還能聽到自己的敲門聲呢!


    “說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器具。”潘印坐下後詢問道。


    於是韓遠便將空調的大致原理跟潘印說了一遍;


    潘印聽完後思考了許久,隨後他起身說道:“你一個戰者似乎用不上此器具吧!為何突然要做這東西?”


    其實這些生活器具很少有人做,畢竟一些修道者已經用不上了,因此潘印自然沒有去考慮過這東西。


    韓遠猜到潘印會這樣問,便嘿嘿一笑,他說道:“我自然是用不上,但那些普通人還是需要的。”


    潘印想到韓遠之前想要分紅膏藥的利潤,便知道他的目的了,因此說道:“哪怕我做出來了,也會如老幺做出的膏藥一般,賣出的錢財都要入充國庫的。”


    “這個我明白,我就是希望前輩給我做個模板出來,我出去找人按照前輩做出來的批量生產就好了,當然日後賣出的利潤自然是有前輩您的份。”韓遠嘿嘿笑道。


    潘印卻搖了搖頭,韓遠見狀便疑惑道:“前輩,這有何不可嗎?”


    潘印便解釋道:“即使我給你做個模板出來,但是這器具總歸需要動力,而我心中所想便是布置一個小陣法,外麵的普通鐵匠會布置嗎?”


    這一點之前韓遠有想過,但他認為煉金術士能做個類似電機的東西出來,但沒想到潘印會直接布置陣法來替代掉電機,若是如此,那普通鐵匠確實沒辦法生產出來。


    韓遠這下犯起了難,難道自己的賺錢大計就要胎死腹中了嗎?但他想了一會後又問道:“那能否陣法與器具分開呢?如果使用陣法的話,那可否做一張夏天能製冷,冬天能製熱的兩種陣法呢?小型陣法應該可以刻錄在符紙上吧!那我們先將器具做好,然後到安裝之時再將陣法放入不就可以了嗎?”


    “這樣確實是可以的,但是我不可能給你做那麽多陣法出來的,那麽多陣法需要大量的材料,這些都是需要跟公會報備的,而一旦報備,那上麵就會追查材料的使用,那到時候所有器具以及售賣權也都將歸於皇室。”潘印說道。


    韓遠聞言,在心裏罵了一句真黑,這樣的話他就必須去找李慕晴了,而他沒有把握說服李慕晴將售賣權交給自己。


    “行吧,那前輩這樣您看可以嗎,您先幫我做兩套,我先試用一下,至於售賣權我去向陛下申請,若是陛下同意了,我到時候再來找您,您看行嗎?”韓遠說道。


    “可以,那我就先做兩套看看,一個星期之後你再來找我,我到時候給你東西。”潘印說道。


    韓遠點點頭,並拿出五十兩銀子說道:“前輩,這些就當是這兩套的材料錢與辛苦費,還望不要嫌少。”


    潘印沒有推辭,將錢收入囊中後便送韓遠離開了。


    出了地下城,時間還尚早,韓遠便打算先去盼月樓等珠珠過來,等送完董夫子之後再去一趟皇宮與李慕晴商量售賣權的事情。


    來到長侯街,韓遠正悠閑地往盼月樓走去,這時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起初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仔細看了一會後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錯;於是他加快腳步走到那身影旁邊,然後拉著她就走到旁邊的巷子裏。


    起初那人發現有人拉自己的時候,心裏很是緊張與害怕,但她看見是韓遠時,開心的差點喊出他的名字來,但一想到這裏是京城,她便沒有喊出口。


    而來到巷子裏後,她開心的叫道:“西門哥哥!”


    韓遠看著麵前的杏兒,他詢問道:“杏兒,你今日怎麽來京城了?”


    杏兒聞言,剛才開心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她難過的說道:“阿爺他前些天走了,我不想待在村子裏,就想來城裏尋胖子哥哥。”


    韓遠聞言,摸著杏兒的頭安撫道:“不要太傷心了,你爺爺身體早就不行了,一直拖著他自己也很難受,如今也算是解脫了;既然你來了京城,那以後就跟著我吧!我會替你爺爺好好照顧你的。”


    杏兒點點頭,小聲抽泣道:“我知道的,阿爺是因為放心不下我,所以才一直硬撐著的。”


    “好了,我們不難過了,要為爺爺的解脫開心點,爺爺不在了,這不還有我嗎?走,哥哥帶你吃飯去。”韓遠摸著她的頭說道。


    隨後韓遠便拉著杏兒的手一同往盼月樓去了,在路上韓遠告訴杏兒,在京城裏不要叫自己西門哥哥,他告訴杏兒自己叫韓遠,以後就叫自己韓大哥就行了。


    杏兒聽到韓遠名字的時候吃了一驚,她問道:“韓大哥,你不會就是京城裏的韓百戶吧!那個被人稱為七步詩仙的韓大人吧!”


    韓遠拉著她的手,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很快兩人便到了盼月樓,這時珠珠還沒有過來,但看時間應該是在來的路上了;兩人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包間,韓遠在樓下沒有看見孫掌櫃,便坐下後讓小二先去找孫掌櫃來。


    沒多久,孫掌櫃便來到了包間,他詢問韓遠有何吩咐;韓遠告訴他等下珠珠會來,讓他到時候告訴珠珠自己在這裏,並說酒菜等珠珠來了再點,孫掌櫃點頭答應後便離開了。


    過了許久,韓遠所在的包間外傳來腳步聲,隨即便聽敲門聲響起,韓遠立即走去開了門;


    珠珠正準備與韓遠打招呼,卻見有一小女孩坐在包間內,她定睛一看,然後詫異道:“杏兒,你怎會在這裏?”


    韓遠吃驚的看著珠珠與杏兒,立即讓珠珠進來並詢問她怎麽會認識杏兒。


    珠珠進去後便坐到了杏兒身邊,她拉著杏兒的手輕聲道:“杏兒,不記得姐姐了嗎?”


    杏兒聽著這有些熟悉的聲音,然後看著珠珠詢問道:“你是珠珠姐姐嗎?”


    珠珠點點頭,杏兒隨即撲入了珠珠的懷裏說道:“珠珠姐姐,阿爺走了。”


    韓遠看到這場麵,腦子裏更加疑惑了,但馬上她就想到了珠珠與她說過的一件事情,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兩人,心想:“不會這麽巧吧!”


    珠珠抱著杏兒,看到韓遠那吃驚的眼神便解釋道:“公子,杏兒便是我之前與你說過的那個可憐孩子,她雙親便是被那姓文的畜牲給殘害了。”


    “哎!猜到了。”


    韓遠坐下後說道,說著她又摸了摸杏兒的頭,像是在安撫杏兒。


    “公子你是如何認識杏兒的?”這時珠珠詢問道;


    因為琉憐還在,所以韓遠隻是大概解釋了一下,說自己當時在後溪村幫助過她,見她懂事,便認作妹妹了。


    杏兒也是點點頭,沒有將韓遠其他的事情說出來。


    幾人在吃飯的過程中,韓遠看著杏兒便提出讓她跟著珠珠生活;原本他打算將杏兒留在諸星樓,讓胡媚照顧她,但想到胡媚偶爾還會出去執行任務,肯定沒有時間照顧杏兒;雖然杏兒也不用人照顧,但總歸有大人在身邊是好一些;他年後又要離京,肯定要先將杏兒的事情給安排好。


    “不用公子說,珠珠也是這樣打算的,公子帶著杏兒總歸有些不便,杏兒你說呢?”珠珠看著杏兒說道。


    杏兒看著韓遠猶豫了一會便點點頭,她雖然很想跟著韓遠,但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明白韓遠如果能帶自己在身邊,肯定不會將她交給珠珠。


    “杏兒,哥哥是真的想帶你在身邊,但是哥哥有事情,年後會離開京城,本來想把你交給另外一個大姐姐,但那個大姐姐平日裏也有些忙,可能不能照顧到你;既然你與珠珠姐姐相識,那正好便待在她身邊吧!這樣我也放心些。”韓遠輕聲對杏兒說道。


    “我明白的韓大哥,你就放心去做事吧!我會聽姐姐話的。”杏兒看著韓遠說道。


    韓遠看著懂事的杏兒心疼不已,她也不過才十歲的年紀,韓遠像她這麽大的時候哪裏有她這麽懂事;


    韓遠摸了摸杏兒的頭,說道:“放心,大哥哥不會再讓你受一點苦了。”


    這是韓遠真心的,他心裏已經把杏兒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待了,因為自己淋過雨,便不想再讓杏兒淋雨。


    一個小時後,四人來到樓下,準備一同前往典客署,正要出門之時,見到一群人正往盼月樓過來,而為首的正是董夫子。


    韓遠幾人見狀便停在了盼月樓門口,等到董夫子一行人走近之後,韓遠便詢問道:“夫子,典客署飯菜不合胃口?”


    “是啊!還是這裏飯菜符合老夫的胃口,怎麽?不允許我進去吃飯嗎?”董夫子笑道。


    “夫子這是哪裏話,您快請進!”韓遠招呼著董夫子幾人進來。


    董夫子進來後,一邊往裏走著一邊問韓遠一行人準備去哪裏。


    韓遠便解釋道:“昨日您不是說今日下午要離京嗎?我們這不是想著去典客署等您,然後送您出城嘛!”


    董夫子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然後笑道:“韓大人有心了,不過老夫決定在京城再留些時日,晚些再回敖國。”


    “啊?”


    韓遠詫異的看著董夫子;


    珠珠也是感到十分意外的看著他,因為在她的記憶中,董夫子一旦決定了什麽事情,那便是一定會堅決執行的,不管任何事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夫子,究竟是何事讓您改變決定了呢?”韓遠笑著問道。


    “沒什麽特殊原因,很簡單,就因為昨日老夫見到了趙老先生,若是今日離去,不知有生之年是否還能與老先生喝酒暢談。”董夫子微笑道。


    珠珠沒見過趙老,不知道董夫子口中的趙老是誰,便疑惑的看向韓遠,想知道昨夜他們去了貴月樓又見到了誰。


    韓遠恍然一笑:“原來如此,趙老若是知此消息想必也會高興的。”


    董夫子聞言,卻苦笑的搖搖頭,說道:“未然,昨日看老先生那樣子,似乎是不喜歡與我喝酒。”然後他看向韓遠又說道:“韓大人,還得需要你從中幫助啊!”


    “行,今晚我們再去。”韓遠笑道。


    “那便一言為定了,晚上我可在典客署等你來接老夫。”董夫子大笑道。


    隨後韓遠便陪著董夫子一行人在盼月樓裏,等他們幾人吃完才一同離開;董夫子詢問杏兒是哪家的姑娘,韓遠便說是自己遠房的表妹,家裏出了變故,便來京城尋自己了;董夫子聞言便沒有再多問。


    一行人往典客署走去,隊伍可謂是極為龐大;張天賜偷偷的走到韓遠身邊,他輕聲說道:“韓大人,昨日之事可千萬讓那兩位姑娘守口如瓶啊!”


    韓遠看了眼正在與人交談的董夫子,他回道:“放心吧!早就交代過了,你今晚還去嗎?去的話我再給你換兩個姑娘?”


    一聽這個,張天賜興奮的兩眼放了光,他小聲詢問道:“韓大人此話當真?”


    自從胡媚接手了貴月樓,以胡媚對韓遠的態度,這貴月樓就如韓遠的後花園一樣,胡媚特意交代過,韓遠來樓裏,一律不讓收錢,費用都由樓裏出了;韓遠當時知道後堅決反對,說花酒不給錢會倒黴的,而胡媚一聽這個,便笑的直咯咯起來,她說倒黴好,就是想看韓遠倒黴,韓遠對此也十分無奈。


    “真真的,我還會騙張兄不成?隻要你在京城待一天,你想去貴月樓隨時都可以。”韓遠小聲回道。


    張天賜對著韓遠鄭重的一抱拳說道:“韓大人,這番情誼我記下了,日後務必得來敖國,好讓我還這番情。”


    “那說好了,我去敖國了,你得幫我叫四個!”韓遠笑道;


    “隻要韓大人來,別說四個,再多我也給你安排了!”張天賜十分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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