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藍洲城的韓遠,騎著馬兒晃悠悠的往南走著;到了中午,韓遠見馬兒也有些乏累了,便騎著馬兒來到一處小溪邊;


    韓遠下了馬,將韁繩掛在馬背上,由著馬兒自己去喝水吃草,他則從赤閻裏拿出幹糧來坐在溪邊的石頭上吃了起來。


    正吃著,韓遠忽然聽見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早上起來左眼皮便一直跳,不會這麽倒黴吧?”韓遠心裏咯噔了一下想道。


    韓遠將手中的幹糧放下,右手握住了赤閻的劍柄;他之所以這麽緊張,因為他不光聽到了馬蹄聲,更是察覺到了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最低的都是七品高階,甚至還有兩名六品,他可不認為這五人是組隊出來踏青的;


    這也是韓遠之前急於離開藍洲城的原因,因為從他身份暴露,他便無時無刻不在留意身邊的情況;他知道長寧侯有多麽的痛恨他,不然之前也不會派文泰來來殺他。


    隨著馬蹄聲接近,韓遠知道自己這會跑肯定是跑不了了,他隻要一動對方肯定也有所察覺,現在隻希望這群人隻是路過,而不是特意來找他的了。


    但事情總是不如人願,當韓遠看到對方後,對方也看到了韓遠;五人中最前麵的人應是幾人的領頭,他見著韓遠坐在溪邊後,便怪笑了起來,並開口朝韓遠說道:“這不是韓百戶韓大人嗎?怎麽這麽巧?您也在這裏歇息?”


    韓遠站起身,然而手並未鬆開赤閻,他平靜的問道:“長寧侯派你們來的?”


    領頭那人下了馬,他身後的四人隨即也跟著一塊下了馬;


    “是呀!侯爺知道韓大人一個人趕路有些寂寞,便派我們幾兄弟過來陪陪大人;侯爺說了,他很是想念你,希望我們幾兄弟能帶點大人您的東西回去,好讓他安心!”領頭那人說道。


    “嗬嗬!是嗎?要不我給你拉一坨新鮮的?你帶回去給侯爺聞個鮮?”韓遠冷笑道。


    這人聽了倒也沒有生氣,可能覺得韓遠已經是甕中之鱉了,便由著韓遠怎麽說。


    他朝後麵四人做了個手勢,四人便四散開來將韓遠給圍住了。


    “韓大人,既然侯爺說想你了,我覺得不如將你的頭顱帶回去給侯爺,這樣侯爺便能每日見到你的樣子,豈不是更能解他的思念之情?您覺得呢?”領頭人繼續笑嗬嗬的說道。


    韓遠警惕的看著包圍住自己的四人,隨即鐵壁將全身給包裹住了,以防自己露了破綻受到攻擊。


    察覺到韓遠施展了防禦功法,領頭人又笑道:“韓大人,您就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若是乖乖就範,我保證讓你走的毫無痛苦,但你若是想抵抗,那就休怪我們兄弟幾個下狠手了。”


    韓遠抽出赤閻,劍尖指向領頭那人,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領頭人可能沒想過韓遠會詢問他的姓名,他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怎麽?韓大人覺得自己日後還有機會找我的麻煩?或者說是下了地府要去閻王那裏告我的狀?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張玉林,你可要記住了!”


    “你爹媽肯定是想要個女孩,不然怎麽生出你這麽個娘們唧唧的人,要動手就動手,劈裏啪啦說一大堆廢話!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壞人死於話多?”韓遠看著張玉林說道。


    不知道是因為說張玉林娘們唧唧,還是說到了他爹媽觸及了他的痛處,張玉林忽的便率先拔刀衝向了韓遠;其餘四人見狀,也齊齊拔刀一塊向韓遠殺去。


    在跟張玉林說話的期間裏,韓遠一直在偷偷的感知其餘四人的氣息,不為別的,隻為找到實力最弱的那人,他要以此為突破口;而站在他右後方的那人實力是七品高階,不過卻是五人中實力最差的那個。


    因此,在五人發起對韓遠的攻擊時,韓遠並未做何防禦架勢,反而是迅速的奔著右後方那人殺去。


    張玉林察覺到了韓遠的意圖,但是他並不認為韓遠能迅速的解決掉封長勝,因為他認為韓遠與封長勝同為七品高階,哪怕韓遠底蘊深厚,但也不可能一擊便擊敗封長勝。


    在這裏張玉林便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沒有仔細的感知韓遠的真實實力,雖然韓遠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但如果張玉林仔細的感知一番,便能察覺到韓遠的氣息不對之處。


    韓遠的實力雖然沒有多大的提升,但在齊府的那幾日,他更加穩固了自己的六品實力,也能隨意的開啟六品狂暴模式,不過顯然這會不能輕易的使用。


    “長勝,攔住他!”張玉林喊道。


    封長勝見到韓遠向自己衝來,他大喝一聲,接著他的右手臂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大了一圈;


    封長勝抬刀奮力向韓遠揮砍過去且速度極快,他自認為同品階裏很難有人能接住他這一招。


    然而他跟張玉林一樣低估了韓遠的真實實力,所帶來的代價便是韓遠躲過了他這一擊,自己的右手也被韓遠順勢給削斷了。


    第一個回合,自己的人便被韓遠斬斷一臂,張玉林很是氣憤,他看著皺眉捂著斷臂處的封長勝說了句:“廢物!”


    隨後又對其餘人說道:“都給我小心點,別他娘的被這小子給逐個擊破了。”


    韓遠確實是這樣想的,但他也清楚,剛才之所以能斬斷封長勝的手臂,完全是因為對方的自大以及不了解自己。


    韓遠往後退了一步,張玉林以為韓遠想往後跑,便又向韓遠發起了攻勢。


    韓遠一邊躲避,一邊抵擋著五人的攻擊,若不是因為有鐵壁護體,他此時已經身中數十刀了;但鐵壁終會破,他必須得趕緊想個辦法脫身,否則遲早會被五人圍困死。


    忽然韓遠手臂傳來一陣劇痛,他急忙往後撤了幾步,發現左手臂不知何時已經被砍出了一條長長的刀口;而張玉林怪笑的看著韓遠,他的刀尖上正不斷的滴落著鮮血,看來這一刀便是他砍的了。


    “韓大人,你這防禦功法也不行啊!怎麽才這麽一會便被我砍穿了?”張玉林嘲笑道,但實際上他砍的這一刀也同樣使用了功法,否則以他現如今的實力,很難破開韓遠現在的鐵壁。


    韓遠沒有回答他,因為他瞧見了不遠處張玉林他們留在那裏的馬兒,他心中冒出一個計劃來;


    “嗬嗬!你真了不起,要不是仗著人多,你以為你能傷到我?”韓遠說道,不過在說話間他悄悄的運轉起了迷步。


    但韓遠運轉功法導致的氣息變化已然被張玉林收入眼中,他嘴角上揚說道:“我說韓大人,你還有何手段便使出來,不用這樣藏著掖著的,我們雖然是仗著人多,但也想瞧瞧這號稱大夏天賦最強的戰者究竟有何手段。”


    韓遠腳下的青草像是被風吹動了起來,實則是受到了迷步的影響所致,紛紛向後傾倒。


    在張玉林說完話的瞬間,韓遠如奔雷一般閃向了一側,而這個方向正是那幾匹馬兒所在的位置;


    張玉林五人見此,也毫不拖泥帶水直接追了上去。


    然而當五人還沒有追上韓遠,韓遠已經手起刀落斬掉了一匹馬兒的頭顱;而其餘四匹馬兒像是受到了驚嚇,受驚似的跑開了。


    韓遠沒有停留,因為張玉林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他轉身提劍格擋住了張玉林的一記大力劈砍,接著立馬閃到一旁;


    在後背挨了一刀後,韓遠又衝出了圍堵,隨即便朝著自己的那匹馬兒奔去;那匹馬兒並未受到幾人打鬥的影響,仍舊沿著溪邊在慢慢的啃食青草。


    “長勝,快去把其餘馬兒追回去。”張玉林吩咐道;


    韓遠的目的太明顯了,張玉林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


    韓遠剛才想到的辦法便是騎馬跑路,剛才之所以要衝到張玉林他們的馬兒那邊去,便想盡可能的宰掉幾匹;要是讓他騎馬跑了,以張玉林他們如今的實力,一時間也是很難追上狂奔中的馬兒的。


    雖然隻殺掉了一匹,但其餘的四匹跑掉了,這對韓遠來說也能接受,因此他才會脫離掉幾人的包圍後,瘋狂的跑向自己的馬兒。


    在距離馬兒還有不到五米左右的時候,韓遠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馬背上,而馬兒的背差點沒被韓遠這一下給坐斷了;


    隻聽馬兒嘶鳴一聲,便瘋了一般的往前奔跑起來;原來不僅僅是因為韓遠這一下,張玉林在韓遠剛坐到馬背上時,他已經到了馬兒後麵,正想一刀砍掉馬蹄,馬兒卻因為韓遠的烏鴉坐飛機給弄的晃蕩了一下,導致張玉林的一刀砍偏了,但也結結實實的砍在了馬腿上,馬兒這才嘶鳴的狂奔了起來。


    韓遠騎馬剛跑出去沒多遠,封長勝已經將剩下的四匹馬給牽了回來,於是張玉林他們急忙翻上了馬背;因為少了一匹馬,而封長勝此時斷了一臂,所以他便與另一人同騎一匹馬。


    當見到張玉林他們騎馬追來時,韓遠隻能用力抽打馬兒,希望它能跑的再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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