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剛的這一手操作,不過是讓韓遠耽擱了一秒鍾罷了,那名六品還未接觸到韓遠,便被脈指給擊穿了胸口;接著韓遠猛的一加速,直接超過鄭剛,攔在了他的身前。


    “我發現你不僅追我快,這逃跑的速度更是不慢啊!”韓遠從赤閻上下來慢悠悠的說道。


    “你別逼我,我殺你不過時間問題,隻是不想殺了你之後自己丟掉性命,所以你讓開,否則大不了同歸於盡!”鄭剛狠厲的說道。


    他認為以他如今的狀態,對付韓遠隻是時間問題,遲早能將韓遠斬於刀下,但是那樣一來,洞裏那個雙修之人恐怕也趕出來了,屆時他也難逃一死。


    “在上麵我不動手,隻是因為你們人多,我沒把握將你們所有人留下,因此便一直在逃;以為躲到這懸崖下來,你們總該不追了,哪曾想你們竟然如此鍥而不舍,我究竟該誇你們呢?還是替你們感到悲哀呢?”韓遠麵帶微笑的說道。


    “嗬!我再說最後一次,讓開!否則一起死!”鄭剛說道。


    韓遠沒有一丁點想要讓開的意思,反而小拇指扣著耳朵隨意的問道:“你不好奇剛才那人為何會憑空出現嗎?難道你真的認為那是障眼法?”


    “就算不是障眼法又如何!我數三聲,你再不讓開,我可真動手了!”鄭剛說道。


    “一”


    “二”


    ......


    然而“三”已經到了嘴邊,鄭剛卻始終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看見攔路的韓遠忽然雙眼赤紅,身上的肌肉隆起將衣服給撐了起來,竟然是戰者狂暴!


    “你...這...這不可能!怎麽你也是!這一定是幻覺!”鄭剛後退著震驚道;


    在今日前,他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同時擁有源魂與脈力,而短短十分鍾不到的時間,他竟然遇見了兩名,這讓他開始有些懷疑這山洞裏是不是存在著迷陣,否則怎麽會有這般不切實際的事情存在。


    “其實隻有我,剛才那位,不過是我的分身罷了,所以我會的,他都會!”韓遠紅著眼笑著說道。


    鄭剛聞言,心中更是吃驚,他見過不少靈師,但可從未見過哪個靈師竟還會分身之術,而且幻化出來的分身竟然與本體有著相同的實力。


    “怎麽?現在怕了?”韓遠問道。


    剛才鄭剛並沒有信心能擊殺韓遠分身,因此才會選擇逃跑;但如今他已沒有退路,讓他投降?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於是鄭剛抽出佩刀,惡狠狠的看著韓遠,一字一句的說道:“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讓我看看你這雙修之人,究竟能強到何種地步!”


    說完,鄭剛便衝向韓遠......


    山洞口的平台上,聽著山洞裏傳出來的武器碰撞聲,有人不禁說道:“你們聽,這聲音似乎離洞口越來越近了,是不是那靈師想跑逃跑?”


    說話這人來自城衙衛,在平台等候的四人中,兩人是王家派來的,另外兩人分別來自城衙衛與城門司;


    “的確,聲音是越來越近了,不過聽這動靜似乎隻有兩人,難不成那靈師殺的隻剩鄭大人一人了?”城門司那人說道。


    因為所有人中就隻有鄭剛的品階最高,因此他們便認為所有人都被殺了,鄭剛肯定是活在最後的那個人。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如果真隻剩下鄭大人一人了,那我們進去還能照應一下鄭大人。”城衙衛那人提議道。


    城門司那人點點頭,他也覺得此時應該進去看看。


    不過王家來的那兩人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他們原本也是迫於鄭剛的威勢才下了懸崖,否則他們早在上麵便要打道回府了;如今對方像是已經要殺出來了,他們恨不得現在趕緊跑路,怎麽還會硬著頭往裏去送死呢!


    “你們覺得如何?”城衙衛那人這時回頭問向王家的兩人;


    “我覺得吧,鄭大人帶了那麽多人進去,對付一個靈師綽綽有餘,根本就用不到我們,我們進去反而會影響到他們,還是聽鄭大人的吩咐,在此接應便可。”王家中的一人說道,另一人也同意的點點頭。


    “這打鬥聲都快到洞口來了,你們認為鄭大人他們還順利嗎?就不覺得奇怪嗎?”城門司的人說道。


    “興許鄭大人他們在圍攻那名靈師,蘇烈虎趁機想跑出來被發現了,因此才會如此吧!如今蘇烈虎傷勢還未恢複,你我都可輕而易舉的拿下他,更別說鄭大人他們了,我覺得你們就是有些多慮了。”王家的人說道。


    “你們......”


    聽到他們的話,城衙衛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但奈何四人實力相差無幾,也沒辦法武力強壓他們,於是隻得求助城門司的那人,畢竟兩人都是官府的人,總還是會相互照應一下。


    城門司的人冷哼了一聲,看著王家兩人說道:“你們兩人在此處接應吧!不過事後我會將剛才的談話如實稟報給鄭大人,到時候看鄭大人如何處置你們吧!”


    隨後又對城衙衛的那人說道:“我們進去。”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洞口,王家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一人說道:“我們這樣做,你說鄭剛他們真出來會如何處置我們?”


    另一人聞言,思慮片刻後回道:“原本以為進王家做侍衛輕輕鬆鬆,哪知道還要拚死拚活,一個月拿那麽點銀子,還不值得我替他們賣命,要不我們先撤吧?否則不管等下是誰出來,我們都沒有好果子吃,甚至還要搭上一條命,與其這樣,不如我們先上去,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去哪裏都能混口飯吃,何必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呢?”


    “沒錯,老子可還沒有活夠,就算鄭剛他們出來了,也不會因為此事來追殺我們。”


    於是,兩人商定後,便立即往懸崖上爬去。


    再看韓遠這邊,他踩著鄭剛的胸口拔出了赤閻,不得不說鄭剛六品巔峰的實力不是虛的,若不是韓遠最後抓住機會,施展幻視幹擾了一下鄭剛,他恐怕還得與鄭剛糾纏些許時間;


    鄭剛若不是因為心裏對於韓遠雙修有著一定的畏懼,恐怕也不會輕易的被韓遠抓住破綻,從而中了迷幻入了幻境。


    韓遠剛剛將赤閻劍身擦拭幹淨,又聽見洞口有人走了進來,他嘴角上揚,呢喃道:“送死倒是挺積極的!”


    城衙衛跟城門司的兩人走了沒多久,便發現之前的打鬥聲停止了,於是他們警惕的慢慢往前走,然而走近後,卻震驚的發現鄭剛赫然的躺在地上,胸口上的貫穿傷告訴他們,鄭剛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快撤!”城門司的那人見狀急忙說道。


    兩人隨即轉身便往洞口跑,然而他們剛轉身,便發現一柄漆黑的長劍懸浮在半空對準著他們,他們的身後也響起了一道聲音;


    “既然來了,這麽著急走做什麽?追了我那麽久,好歹也要見一麵吧?”


    兩人聞言驚恐的轉過身來,而韓遠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韓遠如今的麵貌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出頭,五官特意偽裝的比較平常,屬於那種丟在人群裏就找不到的那種,這樣做也是為了更好的掩護自己;


    就是如此一張普通,且看上去有些平易近人的臉,在兩人看來卻如同黑夜中走出的死神一般嚇人。


    城衙衛的那人率先跪了下來,並且哀求道:“求大人饒命,小人也是身不由己,都是薑哲豐那個混蛋下的命令,我們不敢不從。”


    城門司那人見狀,雖猶豫了片刻,但在性命攸關之際也隻能跪下,隻求韓遠能饒他們一命!


    “如果我是一名平民百姓,薑哲豐讓你來殺我,你是否會饒我一命?”韓遠反問道那名城衙衛的人。


    城衙衛此人聞言,不知該如何回答,便隻得低著頭不敢與韓遠對視。


    “隻會聽從上司的命令,毫無自己的主見,城衙衛不是軍隊,你們麵對的是百姓,而不是敵軍,需要你們有自己的判斷,而不是上司讓你去做什麽,你便去做什麽!”韓遠繼續說道。


    “大人教訓的是,小人明白了,還請大人給小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城衙衛那人磕頭說道。


    剛才韓遠說出那些話,讓他認為如果韓遠要殺他們,定不會跟他們說這麽多廢話,如果他們悔過的態度好,說不定真的能免於一死。


    韓遠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一直未說話的另一人;


    “你是城門司的人?”韓遠問道,因為此人穿著城門司獨有的外袍。


    此人點點頭,他不敢抬頭看韓遠,便低著頭回道:“小人楊誌,是翎安城城門司第三小隊的成員。”


    城衙衛那人聽到楊誌自報姓名,也急忙說道:“大人,小人成午山,是城衙衛......”


    成午山話未說完,一柄長劍“嗖”的掠過他的脖子,他隻覺得脖頸處有些發涼,於是下意識的去摸了摸,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似乎被劃開了,而自己的視線也正在慢慢的偏移;


    隻聽“咚”的一聲,成午山的頭顱便落到了地上,而好巧不巧的又滾到了楊誌的身前與其對視著。


    楊誌低著頭,看著成午山那雙無比驚恐,又十分困惑的雙眼盯著自己,他的內心一陣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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