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向你的時候……你說的是眼睛吧,可在我的記憶中,他的眼睛就是龍族的眼瞳,難道還有我不曾注意到的細節?”


    說著,維特一邊疑惑的看著波雷迪亞,一邊努力的回想著曾經少有的幾次,與芙斯麵對麵時的場景。


    可就算記憶再清晰,他的眼睛都沒有問題,還是說……


    “亦或者,我剛剛的猜測是錯誤的?”


    波雷迪亞搖了搖頭。


    “你猜對了,有問題的就是他的眼睛,怎麽樣,安塔莎的手藝不錯吧,完全看不出那雙眼瞳與正常龍瞳的差別。”


    煉金!


    維特心頭一震,隨後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神情。


    龍族的眼瞳全部都是耀金色的,沒有任何的例外,既然是眼睛的問題,而芙斯和正常巨龍沒有太大的區別,這不就是在說……


    “他是通過龍體煉金,獲得靈智的先天龍獸!”


    維特下意識的說出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去相信的話。


    先天龍獸究竟是什麽?


    依據龍界的雙龍創世論,每一頭巨龍的體內都蘊含著兩種特殊的力量。


    當滅世之龍伊克西斯的力量太強的時候,龍蛋中誕生出來的龍,就是靈智全無,隻剩下與那野蠻龍獸一樣,僅靠本能生存的先天龍獸。


    雖然擁有著和龍族相同的外貌,但本身對於巨龍而言,卻是比尋常龍獸更加危險的存在。


    甚至於,就連龍獸都能夠獲取智慧,先天龍獸卻做不到這一點。


    他們一生都將生活在混沌之中。


    當然,雙龍創世論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先天龍獸的出現,在維特看來,上麵那些就純屬扯淡了!


    雙龍力量再強,也不可能影響如今龍族龍蛋的孵化。


    這一點,參考維特就可以了。


    他父母都是至高,但他如今的大部分力量,依舊是自己努力修煉出來的。


    這就能夠看出來,就是實力高強的親生父母,都不能將自身全部的能力遺傳給後代,更別說除了創世外,和龍族的誕生這兩點外,基本上和龍界的發展無關的兩龍,怎麽可能會對後世的龍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而從當年“溫特思在他出生時沒有立刻說話,立馬就判定他為先天龍獸”這件事兒上,不難看出,先天龍獸到了如今,依舊是會時不時的出現的。


    所以,先天龍獸的誕生,大概率是龍蛋自身以及周圍元素環境相結合,最終出現的特殊情況。


    這就和霙冰、奧蒂他們身上的問題差不多。


    隻不過,先天龍獸這個更嚴重而已。


    而且,自從他見到了魂龍曼蒂之後,更是肯定了這一猜測,而且,他還可以肯定,先天龍獸的出現,環境隻是次要,主要問題還是出現在了龍魂上。


    總結起來一句話,維特認為,先天龍獸的出現,其實就是龍蛋孕育過程中,龍魂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出現了龍魂先天不全的情況。


    當然,具體什麽原因,維特肯定是不知道。


    畢竟,他又沒有研究過龍魂,那可是龍體煉金。


    不得不說,在他成長過程中,波雷迪亞、安塔莎等龍的嘮叨,並不是完全沒有作用,維特雖然對龍體煉金並不抱有惡意,但也不願意接觸這些。


    更何況是龍魂煉金。


    當然,這些都不是維特現在思考的主要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是誰,使用了什麽樣的方法,讓一頭本該失去了靈智,成為先天龍獸的龍,重新擁有了靈智。


    心中想著這些,維特目光灼灼的盯著波雷迪亞。


    這可是一個驚龍大瓜!


    而且,相比起芙斯,維特現在對“創造”出芙斯的那頭龍,更加的感興趣。


    他的行為,表麵上看過去,就是賦予本沒有靈智的生物以靈智,雖然嚴格來講,不是憑空賦予,更準確說應該是治愈。


    但是,這依舊相當的驚龍。


    因為這深入看去,對方已經算是接觸到了龍魂的本質。


    龍魂是怎麽來的?


    本就存在,還是憑空誕生?


    可以說,這與發生在多尼塔薩身上的龍體煉金,有著本質上的差距,多尼塔薩身上的龍體煉金技術,僅僅隻是抽取本就存在之物。


    表麵上是奪走了多尼塔薩的負麵情緒和血脈傳承,但本質上,對方奪走的僅僅隻是一滴血!


    沒錯,就是一滴血!


    現實中,物理意義上存在的血。


    龍族的血脈傳承,本質上就是龍母在孕育龍蛋的過程中,用精神力將自身的知識,融入到龍蛋內,先幼龍一步成型的一滴血液中。


    而這一滴血的成型,極為的耗費龍母的精力。


    所以,別看龍蛋相對於成年巨龍,就像是米粒相對於人,但其孕育過程中,對龍母的負擔,那也是相當大的。


    所以,安妮在生下了維爾莉特之後,才會虛弱到,需要讓波雷迪亞去孵蛋的程度。


    這些暫且不提,多尼塔薩所經曆的龍體煉金,隻不過是將那滴血取出來的同時,還能夠讓這枚龍蛋繼續孕育巨龍,這樣的龍體煉金實驗。


    僅僅停留在技術層麵不說,對方的技術還不怎麽樣,使得多尼塔薩的情感出現了缺陷。


    相比之下,發生在芙斯身上的,就要高明的多的多。


    先不說,龍體煉金中,賦予與奪取之間的層次,就已經是雲泥之別了,賦予靈智這種虛無縹緲之物的手段,已經不是技術了,而是維特之前說的,對龍魂的理解。


    即便維特對龍魂煉金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承認,對芙斯進行實驗的這頭龍,他對龍魂的理解,確實是吸引到了維特。


    至於究竟是哪方麵的吸引……


    那就是求知!


    而在求知這種情緒的推動下,維特身為巨龍所形成的道德觀念,對於他的這種渴求,束縛能力明顯減弱。


    所以,當波雷迪亞注意到維特那炙熱目光下,赤裸裸的呈現出來的對知識的渴望的時候,所有的醉意,全部都化作冷汗,從他的皮膚之下滲了出來。


    “維特!”


    波雷迪亞的一聲暴喝,將維特那紛繁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怎麽了?”


    維特一臉茫然的看著波雷迪亞,他被波雷迪亞那突如其來的暴喝給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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