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


    “貧道隻是做自己該做的,這些食物你們留著吃。”


    “治療瘟疫的方法已經告訴你們了,以後你們也可以救治更多的人。”


    “貧道明日還早起前往大梁。”


    夏侯淵見這些骨瘦如柴的鄉親要拿出壓家底的東西招待自己,一個勁的拒絕。


    聽到夏侯淵這話,現場的村民都沉默了一陣子,然後爆發出更大邀請聲。


    那聲音中氣十足,一點都不想大病初愈的樣子。


    站在一旁打下手的王虎也有點懵。


    “夏侯小子這藥有這麽神奇嗎?”


    “剛才那老頭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有那大嫂下一秒就會咽氣,這喝口湯藥現在就能站起來大吼大叫了……”


    夜晚。


    縣門口的幾口大鍋不再熬藥,咕咕咕的冒著肉香味。


    一大群人坐在一起吃肉聊天。


    王虎端著酒碗。


    摟著一個頭發稀疏的老頭,一個勁的吹著牛逼。


    “不是我吹牛,我王虎走南闖北這麽多年。”


    “從來沒見過這麽神奇的藥,之前我看老人家下一秒就要咽氣,誰知道現在居然和我一起喝酒吹牛了。”


    “這就是隻有夏侯小子才能做到,看我這刀沒?”


    “他在野外撿到的!”


    “來,幹!”


    “哈哈,年輕人,夏侯公子有大氣運,你這刀不錯。”


    “你能跟著夏侯公子簡直就是天大的幸事,好生照顧公子”


    “來,幹!”


    ……


    夏侯淵身邊敬酒的人更多。


    “哈哈,道長,以後棗縣就是你的家。”


    “沒事多回來看看我們!”


    “對了,在外麵有人欺負你,你吱個聲,我們棗縣這群老家夥一定給你撐場子。”


    身材矮小的縣令端著一碗酒,一臉興奮和夏侯淵說著。


    後者權當對方喝多了再吹牛逼。


    “嗝!”


    “縣長,怎麽不見龍婆和那倆兄弟出來吃東西!”


    夏侯淵暈乎乎的說道。


    “哎!”


    “道長,你別提那三個倒黴玩意。”


    “你在外麵熬藥,你仆人也忙上忙下,他們三個到好。”


    “躲在屋裏,我已經讓他們下大獄了!”


    “來,喝酒喝酒!”


    縣令口中的哭喪人兄弟此時在地牢監獄裏,發出一道道淒慘的慘叫。


    小六子拿著一支皮鞭,使勁抽打這兩兄弟。


    “兩個髒了心的家夥。”


    “要不看在夏侯淵公子的麵子,我把你們黑心給掏出了。”


    ……


    話分兩頭,一頭在遭受酷刑,一頭在喝酒吃肉。


    夏侯淵很快頭腦發昏,眼神迷離,暈了過去!


    胖縣令看著昏迷不醒的夏侯淵,笑眯眯的拿出一縷青絲。


    “道長,這是閨女的青絲。”


    “正所謂一縷青絲,一縷情,隻有你才能配的上我閨女。”


    “大夥說是不是!”


    棗縣的鄉親們都發出大吼聲。


    “配!”


    “夏侯公子年紀輕輕就是三境真修,更有難能可貴的高尚品德。”


    “沒錯,郎才陪佳人。”


    “我獨眼龍第一個讚成!”


    “王虎,你是夏侯公子的仆人,你說讚同不!”


    王虎都被眼前這老頭給灌吐了。


    對方說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這大病初愈的老頭太猛了。


    一個勁的點頭。


    然後再所有人的吆喝聲中,胖縣令把青絲係在了夏侯淵的手挽上。


    青絲在接觸到皮膚後。


    立馬纏繞了起來。


    變成了一縷青色的絲帶。


    屋內。


    龍神婆一個勁的念著經,祈禱自己能平安度過此劫。


    翌日。


    宿醉的夏侯淵揉了揉自己發漲的眼睛。


    然後再柔揉!


    入眼不是棗縣,也不是什麽縣衙門。


    而是一片荒涼的墳地,墳地上的土壤很新,地麵上還散落了很多黃紙,看樣子這一大片墳地是新挖出來的。


    不遠處,王虎正趴著墳頭上呼呼大睡。


    “救命……”


    “嗚嗚嗚……”


    神婆的叫聲嗚嗚嗚的從墳頭內響起。


    “這尼瑪!”


    “怎麽回事?柯南一夢,還是鬼打牆?”


    夏侯淵此刻很懵逼。


    伸手一掌打去。


    墳頭泥土翻飛。


    墳頭裏麵漏出神婆那蒼白的臉。


    “龍婆,你怎麽在墳頭裏!”


    “縣令他們是怎麽回事!”


    夏侯淵快速的問道。


    “呼呼呼,差點就死了。”


    “哭喪人還在墳頭內,他們也是前往梁城的。”


    神婆心有餘悸的說道,臉上布滿了後怕!


    “砰砰!”


    兩聲炸響。


    身上布滿了皮鞭印,胸口烙出一個賤人,滿臉血糊糊的哭喪人兄弟出現在眼前。


    不過已經暈過去,而王虎則是翻個身,抱著酒壇子繼續睡。


    一個時辰後。


    夏侯淵臉色發寒的看著神婆和哭喪人兄弟。


    “大哥,真的感謝你。”


    “我還以為我死定了,之前說那些話是有原因的。”


    “平安縣是個絕地,一個鬼蜮。”


    “你們的人都不是人!”


    “放屁!”


    “都不是人,昨晚和我喝酒的人是鬼不成?”


    王虎滿嘴酒氣的對著哭喪人兄弟罵道。


    “道長,是真的。”


    “大夏的地圖上根本就沒有棗縣,曆史上的棗縣是一千八百年,雨國的縣城!”


    神婆心有餘悸的說道。


    “啥?”


    “放屁,雨國都消失了一千多年了,怎麽又扯到雨國了。”


    “真當我們是白癡不成。”


    前者是夏侯淵的疑問,後者是王虎怒罵聲。


    “是真的。”


    “王虎,你難道就沒發現這些人不正常的地方嗎?”


    “還有道長,正常受災,鬧瘟疫,能拿出這麽多美酒,怎麽多肉食嗎?”


    “神染瘟疫的人,可能下午喝藥,晚上就能大口吃人,大口喝酒嗎?”


    “棗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出現有水災的地方,凡是進入棗縣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


    “這哭喪人,想必也是明白自己進去了絕地,然後才破罐子破摔吧!”


    聽到神婆這話,夏侯淵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特別是王虎。


    現在想明白了。


    難道昨晚和那老頭拚酒,拚到胃出血,都拚不過這七老八十的老頭。


    感情自己是在和老鬼喝酒。


    這尼瑪把自己喝死都喝不贏對方呀!


    夏侯淵也是回憶之前發生的一幕幕,處處都透著不正常,特別是自己發力把一路青石地板震起飛那一幕。


    不止縣令一點都不震驚,就連帶路的獨眼龍和小六子一點都不害怕。


    這完全就不是正常人的表現。


    而且這些藥效來著太快了,災民家裏不可能有這麽多美酒和肉食。


    抬起手,夏侯淵準備揉揉自己的腦子。


    “我手腕怎麽會有青絲!”


    夏侯淵看著自己右手,手腕的青絲有點懵!


    這尼瑪又是怎麽一回事?


    自從自己踏出平安縣後,每一次發生的事都超過了夏侯淵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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