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漓還在沉睡中,內府的院落卻已熱鬧非凡。朗希爾德剛要出門,便被告知要從側門進出。古勒蘇姆隨行而來的阿裏維德莊園內務總管司事女官耶爾德茲,還親自遞給她一塊腰牌,這塊腰牌上赫然寫著“奴仆”二字。


    朗希爾德接過腰牌,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她的眉毛緊蹙,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光,仿佛暴風雨的前兆。她的臉色如同烏雲密布,顯得極其陰沉。內心的憤怒仿佛一鍋沸騰的火鍋,咕嘟咕嘟地翻滾著,對這一安排的怨恨愈加深重。


    “這是什麽鬼玩意兒?”朗希爾德憤怒地看向耶爾德茲,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壓抑的怒火,“你們竟然給我發放一塊‘奴仆’的腰牌?你們這是在羞辱我嗎?”


    耶爾德茲麵色平靜,禮貌地回應道:“朗希爾德女士,住在內府的所有人的身份,昨晚我們都已經了解過了。你住在內府的理由不就是因為你自稱是攝政大人的女奴嗎?這隻是標準的安排。請不要誤解,所有進入內府的人員都需佩戴此類標識。這是為了確保內府的安全和秩序。”


    朗希爾德的臉色更加陰沉,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語氣卻依然冷硬:“我並不在意什麽‘安全’和‘秩序’,我隻關心這是對我個人的侮辱。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該接受這樣的待遇。”


    耶爾德茲的眼神依舊平靜,但眉頭微微皺起:“我明白您的感受,但現在內府真正的女主人來了,這些都是很平常的管理規定,請您務必遵守。若有異議,其實,你也可以向攝政大人提出允許你搬離內府的請求。”


    朗希爾德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怒火依然未能平息。盡管爭辯無濟於事,她還是決定前往李漓的臥室門口等候,希望能在李漓起床後向李漓控訴這一不公的安排。


    同樣正要外出的盧切紮爾則顯得從容淡定。她站在一旁,麵容如水般平靜。她輕輕整理了一下衣物,將袖口撫平,仿佛這一切變動與她無關。


    當耶爾德茲遞給她一塊寫著“奴仆”字樣的腰牌時,盧切紮爾微微一挑眉,隨即不屑地將腰牌退了回去。她平靜地說道:“看來這隻是你們的慣例,跟我無關。”


    耶爾德茲略顯困惑地看著她,問道:“盧切紮爾女士,您不打算佩戴嗎?”


    盧切紮爾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淡漠的光芒,她緩緩地回應道:“我相信我的地位和尊嚴不需要用這種標識來證明。請把它留給那些需要它的人們。”盧切紮爾頓了頓,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後輕描淡寫地問道:“順便問一句,你自己有這種腰牌嗎?”


    耶爾德茲聞言,眉頭一挑,得意地展示了一塊同樣寫著“奴仆”字樣的腰牌。她挺起胸膛,語氣中充滿自豪:“那是當然,這是我的。我以能成為郡主和攝政大人的奴仆為榮。”


    盧切紮爾聽了耶爾德茲的話,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她的笑容逐漸消失。她輕輕搖頭,轉身時的每一步都顯得優雅而從容。盧切紮爾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留給耶爾德茲和一旁內侍們一個帶著困惑和錯愕的背影。耶爾德茲的自豪和內侍們的竊竊私語在她的身後漸行漸遠。


    莎倫和哈達薩緩步走向耶爾德茲,兩人的步伐穩健而從容。莎倫目光堅定,手指指向一名侍女手中捧著的一疊腰牌,語氣平靜而有力地說道:“請把腰牌給我們。”


    侍女略顯緊張地將腰牌遞上。莎倫接過兩塊標有“奴仆”字樣的腰牌,她們的表情中並沒有絲毫的抗拒,反而流露出一絲自然的歸屬感,仿佛這些腰牌彰顯著一種她們所珍視的自己與李漓的聯係。莎倫熟練地將一塊腰牌係在自己腰間,另一塊則輕柔地幫哈達薩係好。她們的動作顯得十分默契和熟練,好像這是一種久違的儀式。


    在不遠處,瑪爾塔靜靜地駐足觀望,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莎倫和哈達薩的動作移動。她的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糾結,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努力抉擇自己的立場與反應。瑪爾塔的心情如同被翻攪的海洋,激起層層波瀾。她一邊試圖理解莎倫和哈達薩的舉動背後的意義,一邊又在思索自己應當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麵。瑪爾塔輕咬下唇,雙手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指節泛白。


    當耶爾德茲走到尤絲蒂娜修女和艾莎醫生麵前時,尤絲蒂娜也拒絕接受寫著“奴仆”的腰牌,尤絲蒂娜平靜地說:“我是主的仆人,是攝政大人的私人祭司。”然後,尤絲蒂娜和艾莎醫生退回房間。原本跟隨她們一起的阿伊謝急忙替她們收下腰牌,並且向耶爾德茲表示不好意思。


    耶爾德茲微笑著走向阿格尼的房門,她的敲門聲在寂靜的走廊中回蕩。門開了,阿格尼的麵色已經顯得十分陰沉。她冷冷地望著耶爾德茲,譏諷地問道:“怎麽,難道我也是這裏的奴仆?”


    耶爾德茲的微笑依舊不變,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正式:“不,阿格尼女士,您在我們這裏的身份是賓客。”


    耶爾德茲遞上了腰牌,上麵確實寫著“賓客”兩個字。阿格尼瞟了一眼腰牌,神色未有絲毫放鬆。她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冷冷地接過腰牌,隨即將門重重地關上,留下一陣沉悶的木門關上的回響。房門在她手中緩緩合攏的瞬間,似乎帶走了她臉上的所有不滿,房間的氣氛也瞬間變得更加封閉與冷漠。


    阿貝貝怒氣衝衝地帶著阿米拉、納迪婭、熱什德和胡玲耶走向正在發放腰牌的耶爾德茲。她的臉色漲紅,步伐急促,仿佛每一步都在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她的眼神銳利如刀,直視著耶爾德茲,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你是什麽身份,竟敢在這裏胡作非為?”


    耶爾德茲聽到這話,麵色不變,嘴角掛著一抹冷漠的微笑。她平靜地回答:“我是阿裏維德莊園的內務總管耶爾德茲。怎麽,你對我的管理有異議?”


    阿貝貝的怒火沒有絲毫減退,她提高了聲音,言辭中充滿了質疑:“你們這些做的事,事先經過攝政大人的同意了嗎?”


    耶爾德茲的表情依舊平靜,語氣裏帶著一絲冷漠的自信:“我隻是在履行我的職責,管理內府的出入人員。這種小事無需打擾攝政大人!”


    阿貝貝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峻的光芒:“那就是說你們的行為沒有經過攝政大人的同意了!”她轉向弗謝米娃,語氣中夾雜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弗謝米娃,讓內務女兵把她們手裏的東西收回,等攝政大人做決定!”


    “是,管事大人!”弗謝米娃的回應帶著幾分迫切的堅定,她顯然對耶爾德茲的處理早已不滿。在阿貝貝的指示下,弗謝米娃迅速帶領內府女兵走上前,將耶爾德茲等人圍住。女兵們的動作迅速而果斷,毫不留情地將腰牌從他們手中搶奪回來。


    這時,阿貝貝站在一旁,目光如刀,冷冷注視著這一切,仿佛她在等待著攝政大人的最終裁決。房間裏的氣氛愈發緊張,憤怒與不滿交織,似乎每個人的情緒都在這一刻達到頂點。


    遠處的托普爾看到這一幕,急忙跑向內府的一扇門外,氣喘籲籲地招呼站崗的衛兵:“內府裏發生衝突了!”


    聽到這一聲警告,幾名士兵迅速行動,準備衝進內府。然而,就在他們邁步之際,羅克曼出現在門口,麵色凝重地製止了他們。他的聲音嚴厲而堅定:“內府內部的糾紛與我們無關,未經攝政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否則,視為叛亂!”


    羅克曼的話語如同一記響亮的警鍾,令剛才急促的士兵們頓時安靜下來。他們的腳步停頓,臉上的緊張與疑惑交織,互相對視著,顯然對這一突然的命令感到困惑和不安。內府門口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緊張的沉默籠罩著一切。


    “郡主,那個黑乎乎的女人正在煽動內府的女兵們要造反!”德妮孜焦急地衝著還在臥室裏纏綿的李漓和古勒蘇姆大喊道,聲音中透著急切和憤怒。


    李漓的臥室門緩緩打開,他披著一件華麗的長袍,步履穩重地走了出來。蓓赫納茲已在門口等候,她顯然對德妮孜的騷動毫不在意,自覺地跟在李漓身旁,目光冷靜而堅定。德妮孜見狀,立刻向李漓行禮,語氣中帶著急迫:“攝政大人,事態緊急!”


    李漓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聽見。與此同時,杜尼婭帶著侍女托普爾和索克哈急匆匆地走進房間,她們對周圍的喧囂和混亂仿佛毫無察覺,專注於為古勒蘇姆梳洗打扮。她們的動作迅速而熟練,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們無關。房間內外的緊張氣氛與忙碌的動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弗謝米娃,你們先退下。這兒沒你們的事了。”李漓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他的目光掃過弗謝米娃和她的女兵們,仿佛已經洞察了一切。


    “是!”弗謝米娃略帶無奈地回答,她立刻開始指揮手下的女兵們撤離。在離開之前,她不由得向阿貝貝投去一瞥,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歉意。


    阿貝貝剛開口,準備爭辯幾句,“主人……”


    李漓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你們也先回房間去。”


    阿貝貝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隻能帶著她的侍女們,低頭默默地離開內府中庭。她的動作中透著不甘,但也沒有再多言。


    朗希爾德這時快速走了過來,她的臉色依舊憤憤不平,語氣中充滿了抱怨:“主人,那些下人實在太無禮了,竟然讓我們從側門出入,還給我發了一塊寫著‘奴仆’的腰牌。”她憤怒地將那塊腰牌遞給李漓,臉上寫滿了不滿。


    李漓接過腰牌,沉默地看了一眼,然後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朗希爾德:“在這裏,沒有所謂的奴仆,也沒有你所說的下人,隻有家人。朗希爾德,你不應該稱呼別人為下人。”


    朗希爾德愣了一下,麵露愕然之色,她似乎沒料到會有這樣的回應,不過她很快就理解了李漓的意思,自覺地走到一旁。


    李漓隨後轉向耶爾德茲,語氣中帶著一絲審視與從容:“你是郡主帶來的總管吧?”李漓的話語中蘊含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權威,“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你,包括每一個女官和侍女,包括她們其他人,都是我的家人。”


    “這?!”耶爾德茲的臉上瞬間浮現出震驚,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目光在周圍的侍女們和李漓之間來回掃視,顯然對李漓的話感到極大的震驚和困惑。周圍的侍女們也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低聲議論著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


    就在這時,李漓的臥室裏傳來古勒蘇姆清亮而堅定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德妮孜,你不要胡說,沒人要造反!”


    古勒蘇姆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回蕩,仿佛帶來了一股平息紛爭的力量。德妮孜聽到古勒蘇姆的斥責,頓時臉色一變,羞愧地低下了頭。


    古勒蘇姆接著說道:“耶爾德茲,這裏的規矩一切照我們來之前的那樣,至於你的內府總管職務,還需要等艾賽德確認。艾賽德是我的夫君,他就是我的天!你們要像服從我一樣服從他!”


    古勒蘇姆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可動搖的決心,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嶽,不容任何質疑。耶爾德茲聽後,連忙躬身,語氣中帶著敬畏與順從:“是,郡主!”


    “我的紅發女海盜,都聽到了嗎?你的抗爭成功了,現在你可以去做你該做的事了。”李漓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他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幾分愉悅。


    朗希爾德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個新來的攝政夫人竟如此果斷地處理了這場風波。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帶著一抹淡淡的驚訝和不解。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這位攝政夫人的應對方式超出了她的預期。


    隨即,朗希爾德輕輕聳了聳肩,轉身的動作優雅而自然。她的步伐帶著一絲優雅的從容,仿佛這一切隻是她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帶著一種淡淡的深思與欣賞,悄然離開了現場。


    阿格尼打開房門,邁步走了出來,手中捏著那塊寫著“賓客”的牌子。她走到耶爾德茲麵前,將腰牌遞還給她,然後轉身麵對李漓。她的眼神堅定,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決絕:“艾賽德,我不想隻做賓客。我想成為你的女人……”


    李漓臉色一變,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慌。他迅速上前,用手捂住阿格尼的嘴,臉上露出一抹尷尬而略顯無奈的笑容:“這事以後再說吧,今天的天氣很好,你自己出去好好玩玩吧,不如跟著朗希爾德,她大概又去打獵了。”


    阿格尼的眼中透出幾分疑惑和不滿,但她還是勉強點了點頭。李漓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尤絲蒂娜、艾莎和阿伊謝也陸續走到李漓麵前,禮貌地問候了一聲,然後紛紛離出門去了。


    隨之,內府裏的氣氛逐漸放鬆,之前的緊張和不安仿佛被一掃而空。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輕鬆了許多,仿佛一場暗潮湧動的風暴已然平息。


    李漓再度回到臥室房間,看到古勒蘇姆靜靜地端坐在窗邊接受著侍女們為她梳洗打扮。陽光從窗外斜斜地灑進來,映在她臉上,勾勒出她那淡然的微笑。李漓的心中湧起一陣溫暖,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他走到她身旁,目光中滿是讚賞,溫柔地說道:“郡主,你處理得非常好。”


    “請叫我古勒蘇姆!”古勒蘇姆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探尋和溫柔:“艾賽德,剛才德妮孜所說的黑人女人是你身邊的管事阿貝貝,對嗎?”她的語氣輕柔而認真,“阿貝貝和耶爾德茲的工作似乎有重疊,你認為她們的工作應該如何劃分?”


    李漓點點頭,坐到她身旁,目光變得柔和:“是的,阿貝貝一直跟隨我,從北非到這裏,她非常精明能幹,也很忠誠。”


    古勒蘇姆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的光芒:“我認為,讓阿貝貝繼續管理內府事務是最合適的,畢竟她對這裏的事情非常熟悉。而關於財務方麵,我建議交給耶爾德茲,她辦事嚴謹,對細節的把控非常到位。”


    李漓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微笑著點頭:“那就按照你說的安排吧。”他心中明白古勒蘇姆的用意,她希望掌握家庭的財務大權,這種心思他早已熟悉。讓耶爾德茲掌管財務,實際上就是交給古勒蘇姆,他完全理解並心甘情願地順從她的安排。


    李漓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寵溺,他知道這些都是家常瑣事,但也感受到古勒蘇姆處理事情的細膩與周到,當然也初次領教了這位老婆大人的手腕。李漓溫柔地握住古勒蘇姆的手,感受到她的堅定與聰慧,心中對她的欣賞更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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