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微微欠身,想要起身和皇上說話,但由於身體太過虛弱,她隻能勉強撐起半個身子。皇後見狀,馬上朝剪秋使了一個眼色。剪秋趕緊上前去,找了兩個枕頭墊在福子身後,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著福子坐直。


    等一切收拾妥當,福子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奴婢卑微,命賤如螻蟻,實在不敢讓皇上掛心。”


    皇上身邊的太監蘇培盛眼明手快,趕緊端過來一張椅子,讓皇上坐下,慢慢聽福子細說。


    “隻要進了宮,都是官家女子,你們都是八旗子弟,流的都是滿清的血。朕當然有權保護你們,替你們伸張正義。”皇上語氣堅定地說道,目光威嚴地掃視著在場的眾人。


    他的話如同冬日裏的暖陽,給福子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希望。


    為了打消福子的顧慮,皇上又繼續安慰道:“你的事情朕略知一二,但個中原委,還是得你這個當事人說清楚比較好。說吧,到底是誰要至你於死地?”


    皇上的語氣雖平靜,眼神卻銳利如鷹,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的目光緊緊鎖定福子,讓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福子感激涕零,眼中閃爍著淚花,她努力平複自己激動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後,緩緩說道:“回皇上的話,那日……”


    皇後心中微微一驚,原本她打算親自審問福子,拿到第一手證據,然後在皇上麵前告華妃一狀。


    可如今,皇上已經親自詢問,這讓皇後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禁暗自懊惱,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機會。


    福子用餘光偷偷觀察著皇上和皇後,心中默默盤算著。


    她知道,這次的審訊對她來說至關重要,如果稍有不慎,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本來,她完全可以直接去告禦狀,將華妃命周寧海索要自己性命一事和盤托出,但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而華妃位高權重,背後還有大將軍年羹堯撐腰,就算此事能讓皇上懲處華妃,也無非是降位分、罰些俸祿而已。


    或許再過幾天,華妃耍些手段,就能再度複寵。這種事,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福子進宮沒多久,就已深有體會。皇上需要仰仗年羹堯,自然不會嚴懲華妃。


    於是,她沉思片刻後,說道:“那天,奴婢路過禦花園時,突然有人從背後勒住我的脖子,然後一掌將我打暈,接著就把我扔進了井裏。至於後來是如何離開皇宮的,奴婢實在想不起來了。”


    皇後聽了福子的敘述,心有不滿。就這麽簡單嗎?


    於是,她低沉著嗓音說道:“福子,你可看清是誰勒住了你的脖子?”


    她提示道,她多麽希望福子能說出和華妃有關的人,可以指證華妃是凶手。


    皇後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福子。


    然而,福子卻搖了搖頭,說道:“那個人是從背後襲擊的,奴婢還沒反應過來,眼睛都沒看到他的臉,就被他一掌擊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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