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著包工頭掃了一眼,聽口音應該就是本地的。


    不過我離開太久了,他自然不可能認識我。


    “這位大哥,我是李廣平家的親戚。”


    果然包工頭在聽到三大爺的名字後,臉色緩和了許多。


    “哦!廣平叔家的親戚啊,怎麽跑這裏來玩來了?”


    我轉了轉眼珠,並沒有直接暴露自己的來意。


    “我剛才在河邊轉悠,聽到這邊有動靜,就跑過來看看。大哥,你也是小臨河村的?”


    我嚐試著跟眼前的工頭套起了近乎,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沒錯,我叫李大茂。我爹就是小臨河的村支書,廣平叔和我們還是一家子呢。”


    經過李大茂這麽一說,我大概對他有了些映像。


    他年紀比我大不少,當時在小臨河的時候,村子裏的人躲我們家跟躲瘟神一樣,所以我和李大茂之間算不上多熟悉。


    這李大茂在聽到我是三大伯家的親戚後,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


    我連忙從兜裏掏出一包煙來,給李大茂散了一根。


    “哎呀……那還真是巧了,來來,大茂哥,抽一根。”


    原本我是不抽煙的,這煙是上車前趙東給我買的,一直就揣在我的兜裏。


    想要打探消息,沒有一根煙搞不定的,如果還套不出來那就再點一根。


    果然李大茂點了一根煙後,開始跟我熟絡了起來,兩人端在工地旁侃了十來分鍾。


    從李大茂的口中,我得知了不少消息。


    村子裏麵之所以會往大溪溝修路,是因為有個外地的商人要采購大溪溝裏麵的野山菌,總而言之那意思就是為了運送野山菌方便。


    這施工隊大部分都是附近村子的人,李大茂因為他爹的關係在這做了包工頭,修路的老板還特意關照李大茂不要讓生人進入工地。


    對於李大茂的解釋,我卻是有些嗤之以鼻。


    這些年經濟發展的很快,這些野山貨賣到城裏往往價值不菲。.


    可要說單單為了采蘑菇而修一條路,這個理由反正我是不會信,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事。


    隻是不知道李大茂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隱瞞著不說。


    抽了幾根煙後,眼看著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工地的工人也陸陸續續下班回家了。


    隻留下了李大茂和幾名村裏的後生在這看工地。


    我像李大茂借了一把斧頭,李大茂倒也很爽快,直接給了我一把油鋸。


    “大茂哥,你們晚上住這裏麽?”


    “那可不,這麽多的機器設備,可不得給人家白老板看好。”


    我微微頷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護身符遞到了李大茂的手裏。


    “你這是幹什麽?”


    “大茂哥,你就收著好了。如果晚上要是遇到什麽怪事,可以到廣平叔家找我。”


    說罷,我也不多解釋,轉身朝著工地外走去。


    “怪事?”


    李大茂皺了皺眉,連忙叫住了我。


    “小弟,你剛剛說的怪事究竟是指的什麽?”


    我眯了眯眼,眼見李大茂來了興趣,這才指著不遠處凸起的山梁指了指。


    “實不相瞞,你們現在挖的那道山梁有些古怪。原本有些事我是不該說的,總之這張符你收好,說不定關鍵時候能保你一命。”


    說罷,我拍了拍李大茂的肩膀,轉身離開。


    “真是個怪人!廣平叔家什麽時候有這麽號親戚的?”


    李大茂朝著不遠處的山梁望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護身符揣進了兜裏。


    在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後,我並沒有選擇將事情直接告訴李大茂。


    畢竟這隻是我一家之言,說出來也未必有人信。


    總不可能因為我一句話,人家就停工不挖了吧?


    若是直接表明身份,怕是李大茂更不會信我,隻會當我是故意斷他們的財路。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李大茂自己撞邪,隻有這樣他才會對我的話深信不疑。


    如今這道山梁遭到了損毀,尚有補救之法。


    我剛才看李大茂印堂發黑,一臉的衰相。若是我不救他,他怕是活不過七天。


    隻是眼下要怎樣才能夠讓李大茂撞邪,讓他相信我呢?


    我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紅姑,人命關天,看來今晚隻有你去嚇嚇他們了……”


    也不知是不是紅姑對我的回應,玉佩之上閃爍起一層淡淡的光芒。


    離開工地後,我又折返回老陳家的墳地,將大寬叔墳旁的野桑葚樹砍了。


    等我回到燕燕姨家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天空中時不時傳來一陣悶雷聲,看樣子晚上應該會有雷陣雨。


    隻見廣平叔也已經到了,桌子上做了滿滿一大桌的好菜,廣平叔還特意買了一箱啤酒回來。


    再見到我回來後,燕燕姨忍不住開口問道:“守一,怎麽樣了?”


    “沒啥事。有一顆野桑葚樹遮擋住了我大寬叔墳,我已經把樹給砍了,相信大寬叔不會在給你們托夢了。”


    聽我這麽說了之後,燕燕姨這才放下心來。


    廣平叔望了望我放在門檻上的油鋸,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小子從哪還整了一把油鋸回來。”


    “大溪溝工地那借來的。那個看工地的大茂哥,不是跟你一家子嘛!”


    廣平叔點了點頭,忍不住哼了一聲。


    “哼!什麽一家子不一家子,自從他爹當了支書後,那臭小子哪還把我這個堂叔放在眼裏。


    說是什麽要往大溪溝修路給鄉親們致富,可到現在也沒看到一個子。”


    從廣平叔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似乎對於李大茂很是不滿。


    不過對於村子裏麵這些事,我也不是很關心,並沒有多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我才跟著廣平叔去了他家,我家這麽多年沒人住,怕是屋子裏麵的耗子早就成精了。


    燕燕姨一家兩個寡婦,我自然不能在她家留宿,畢竟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正好我也想和廣平叔問一下,二爺回小臨河後做了什麽,也許廣平叔會知道一些什麽我不知道的線索。


    轟隆隆……


    天空中的悶雷響個不停,嘩啦啦的雨點從半空中落了下來,聽得人心裏瘮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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