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家擺明是舊怨,還是隔著人命的那種,任誰聽了都會同情馮秀梅。


    所以,治安同誌也隻是讓馮秀梅賠點醫藥費。


    馮秀梅連錢都不想給,在她看來馮桂英就是該死,不過為了丈夫兒子,她也沒有強下去。


    馮桂英光拿到錢,而且隻有五元錢,她自然不樂意,覺得自己白白挨了一頓打。


    哪知周愛軍居然就爆發了,在醫院和她大吵一架後,放下狠話第二天去離婚,就拂袖離去,隻剩一個周紅霞在醫院照看她媽。


    這一次周愛軍來真的了,他覺得自己現在遭人唾棄,全部都是因為馮桂英。


    因此次日一早,周愛軍就拽著馮桂英去把離婚證辦了,這兩人到底還是離成了。


    至此,周家算是家破人亡!


    時蘭蘭和周泓俊離了,周泓俊的父母也離了!


    當周紅霞去監牢,把這些事情告訴周泓俊時,硬是把周泓俊氣得吐血!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家裏竟會走到這一步。


    這一切離不開喬卿卿的因素,可歸根結底,隻能怪他們自己!


    周紅霞對著牢裏的兄長哭著說:“哥,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他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問我你哥是個殺人犯,那你是不是也和你哥一樣?我做錯了什麽,從小到大,爸媽把什麽好的都給你,我隻是想在家裏有一點生存的空間,所以我才不得不聽媽的……嗚嗚!”


    最後周紅霞掩麵離去。


    當離婚後的周愛軍,想用二十元錢把女兒賣給一個老鰥夫,好拿這錢去找鄰鎮寡婦時,才發現他女兒居然好幾天沒回家了!


    ……


    “周紅霞這就失蹤了?”


    寬闊的院子裏,喬卿卿拿著一把鋤頭,一邊翻著地,一邊和馮秀梅聊天。


    “失蹤了,有人說是看見她自己往城裏去了。”馮秀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不出來這丫頭膽子挺大的,不聲不吭就跑了。”


    喬卿卿沉默半晌,問道:“沒有介紹信,她能去哪裏?”


    “不知道,偷跑的人頂多買不了車票什麽的,要是找到一個好心的,也不是就沒有一口飯吃。”馮秀梅大概能料到她以後的日子,“這都是命。”


    喬卿卿不置可否,她對周紅霞也沒什麽好感,看起來唯唯諾諾一個人,但是助紂為虐的時候可半點不手軟。


    說她可憐,她的確可憐,但說她活該,那也是沒錯的。


    喬卿卿便不再關心周紅霞的事,而是問:“嬸子,你這次和馮桂英鬧了一場,周建民同誌對你態度怎樣了?”


    馮秀梅臉上露出複雜之色,“喬知青你說的對,這兒子不能心疼,再心疼他也不會體諒當媽的辛苦,還是得發一發瘋,他才知道自己之前錯了。”


    “以前我們不想提起傷心事,顧忌這顧忌那的,倒是讓馮桂英和周泓俊在我兒子麵前做足了好人,我們兩口子倒成了十惡不赦的。前幾天我逮著馮桂英一頓薅,回去後又把建民臭罵一頓,甚至當時氣狠了都說出要和他斷絕母子關係的話,想不到這小子被罵了以後,反而就蔫了,怕了,知道跟我低頭認錯了。”


    說起這個二兒子,馮秀梅是又惱又恨。


    從小到大為了周泓俊和馮桂英,沒少和她唱反調,母子倆吵了不知道多少架。


    可她越是這樣,二兒子就越是覺得馮桂英那個嬸子比她這個親媽好。


    要不是丈夫和大兒子一直勸慰著,她早就被二兒子氣死了。


    “不過我不想那麽輕易就原諒他,為了馮桂英那老賤人和周泓俊那個鱉孫,他氣我多少回了?我到這會兒都沒搭理他,也別想我給他做飯,他愛死哪兒去死哪兒去。”


    喬卿卿點了點頭,“就該晾一晾他,自己生的兒子,還幫自己的死對頭說話,嬸子你以前沒少受他的氣,也就你心善,換做我啊,早就不認他了,叫他去認馮桂英當媽去。”


    “那怎麽沒說呢?十歲那年我就這麽幹的,結果人家屁顛屁顛去了,跟在周泓俊屁股後頭,對著馮桂英嬸兒嬸兒,叫的不知道多親熱,馮桂英還得意地拿這件事打我臉,說我不會教兒子,連自己生的兒子寧願親她這個嬸子,都不願意親我。”


    說到這裏,馮秀梅又沒忍住紅了眼眶。


    讓一個母親最傷心難過的,無非就是像馮桂英這樣,讓親兒子往自己心上戳刀子。


    當然,其中最可惡的還是周建民,一個分不清是非好賴的白眼狼。


    前世的周建民肯定也是在某一刻幡然醒悟了。


    但在那之前,他已經傷透了自己母親的心。


    而這一世,馮秀梅的死對頭倒下了,她也不用再故作堅強故作不在乎,而是可以表露自己真實的內心。


    能有今天,全靠了喬卿卿。


    馮秀梅將這份感激深藏心底,對喬卿卿更加的親厚,今天過來找喬卿卿時,見她要翻院裏的地來種菜,二話不說便回家拿了工具來幫忙。


    在兩人的合力下,一塊長方形的菜地逐漸成型。


    她們沉浸在交談中,倒也不覺得累。


    等這塊菜地撒上種子了,馮秀梅問她:“你家陸珩同誌呢?”


    喬卿卿舀了一勺清水進盆子,端過來和秀梅嬸子一塊兒洗手,回答道:“他說想在院子裏修一個涼亭,出去弄木頭去了。”


    馮秀梅“嘖嘖”道:“你家這口子對你可真上心,那天廖經理來買金槍魚,老周不是和他一起去給廖經理裝海水嗎?回來路上兩人聊天,你家那口子問的問題,把老周都整啞巴了!”


    喬卿卿並不知道這件事,隨口問:“他說了什麽?”


    馮秀梅就把那晚丈夫告訴自己的話,一五一十給她說了。


    聽完後,喬卿卿一陣尷尬,秀梅嬸子則是說著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院門推開,扛著一棵樹幹的陸珩回來了。


    周建斌在後頭幫他扶著。


    周愛國則跟在最後麵。


    一進門,周愛國就納悶地問自己老妻:“你們在聊什麽啊,那聲音都傳到外麵老遠了。”


    喬卿卿連忙起身,用詫異掩蓋了她的尷尬,看著陸珩問:“去哪兒弄了這麽粗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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