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卿卿同誌,你好。”


    此時,喬卿卿還沒有走到家門口。


    但她麵前就已經來了兩位穿著軍裝的同誌。


    他們朝喬卿卿敬了一禮,又主動道明身份後,便說了來意。


    “因為陸排長此次執行的任務事關重大,目前任務出了一點問題,我們需要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兩人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


    喬卿卿也知道這事兒自己避免不了,可她不能反應太平淡。


    頓時一臉吃驚地反問:“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我去協助你們調查?這不是對犯罪嫌疑人說的話嗎?”


    隨即麵露警惕,後退幾步。


    “你們真是我愛人部隊的人嗎?我愛人說現在間諜特務膽子很大,這次他去執行任務負傷而歸,你們不會是壞人,想把我騙過去綁了要挾我愛人吧?”


    兩人呆了幾秒,麵麵相覷。


    然後開始給喬卿卿解釋:“不是的同誌,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請大隊長作證。”


    喬卿卿自然不會拒絕,三人一同來到大隊部。


    大隊長看見喬卿卿和他們兩人在一起,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迎了上來。


    “喬知青,你回來了,去哪兒了這是?”


    喬卿卿晃了晃手裏的東西示意,無奈地說:“昨天陸珩那狀態你也看見了,回去後我發現他受了傷,所以今天去了縣城拿藥,順便割點排骨回來給他補補。”


    大隊長恍然大悟,“這樣啊……”


    喬卿卿上前兩步,拉近了和他的距離,壓低聲音:“大隊長,這兩位說是部隊來的,要請我去配合做什麽調查,你認識他們嗎?”


    她知道這個音量,以那兩人的耳力肯定聽得見。


    “我也不認識,不過人家有部隊的證明,跟那回你家陸珩來借漁船時拿出的證明一樣,應該不會假。”大隊長同樣小聲回答,“他們今天早上就來了,在這兒等你一天了,我們都不知道你幹嘛去了。”


    喬卿卿麵露詫異:“等我一天?陸珩不是昨天剛回部隊嗎?難道是任務失敗,我這個家屬也要連坐?”


    “什麽連坐,我們的人民子弟兵不會幹這個事兒!你放寬心,別自己嚇自己,先跟去瞧瞧是怎麽個事兒。”大隊長寬慰道。


    喬卿卿點點頭,“行,正好我也可以把這藥拿去給陸珩用,就是這排骨……我還是別帶去了吧,這麽點拿去部隊,燉了也不夠大家分的,說不定陸珩都吃不上一口。”


    聽到這裏,兩位軍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感到好笑。


    可這時,喬卿卿忽然轉身朝他們走來。


    並客氣地詢問:“二位同誌,我能不能先回家一趟?”


    “可以。”


    喬卿卿畢竟不是犯人,總不能連這點自由都不給人家。


    把排骨放家裏後,喬卿卿就跟著兩人走了。


    一路乘坐漁船過海,抵達海島。


    喬卿卿一上岸就東張西望,沒看到陸珩,臉上的期待逐漸消失。


    她納悶地問:“同誌,我愛人怎麽沒來等我?”


    其中一人便回答:“陸排長暫時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晚點會安排你們見麵的。”


    喬卿卿有些失望:“哦……好吧,我還以為能第一時間把這些藥給他用上呢。”


    從見到兩位軍人到現在,喬卿卿的表現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所以,在把喬卿卿安置好後,兩位軍人便對領導如實說了自己的感受。


    而這位堅稱要調查出真相的領導,正是二營的營長。


    陸珩是一營的,營長是付營。


    二營這位營長則是姓錢。


    由於本次任務備受重視,因而得知任務失敗後,陸珩所在營、所在團、所在師的領導,都有不同程度的責任。


    陳師長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個棘手的任務,辦好了不一定有陸珩的功勞,可辦砸了不但陸珩要吃瓜落,他們也要跟著挨批評。


    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陳師長也無可奈何。


    現在上麵要追責,要知道任務的詳細經過,查明另外幾人死亡的真相,更重要的是,必須弄清楚資料哪裏去了!


    所以,陸珩就成為了重點關注人物,這是連陳師長也沒辦法的。


    隻能遵照指示,下發指令。


    為了避免徇私情況的發生,之前和陸珩交情不錯的付營,也被安排避嫌了,由積極表示要追查出真相的二營營長來負責這件事。


    可是聽完兩人對喬卿卿的判斷,二營長卻不太滿意。


    “不對,這個女同誌肯定有問題,不然不會這麽巧,在陸珩回來的第二天就失蹤了一整日,不管買藥還是買排骨,鎮上不能買嗎?為什麽非要去縣城?”


    正如喬卿卿所說,雁過留聲,隻要做過的事情一定會留下痕跡。


    謊言也是如此。


    喬卿卿撒的謊再精妙,在認定她知道秘密的人眼裏,也是有破綻的。


    因此,很快二營長便出現在喬卿卿麵前。


    他也沒有拐彎抹角,在表明身份後,就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喬卿卿卻詫異地問道:“營長,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小鎮的衛生所醫療用品和藥物非常緊缺嗎?陸珩中的是槍傷不是普通的傷,我隻是想要保險一點,才專程跑去縣城醫院的,在我看來,去一趟縣城醫院隻是費點腳力,這怎麽能和我愛人的身體健康相比呢?”


    小鎮衛生所設施條件落後,這是公認的事實。


    而一個妻子關心自己的丈夫、心疼自己的丈夫勝過心疼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可喬卿卿如此直白地將兩樣尋常的事情說出來,倒讓現場的二營長、隔壁暗中關注的團長,外加被迫留下來聽“口供”的陸珩,都一下子愣住了。


    然後團長意味深長地望了眼陸珩。


    雖然沒說什麽,但那眼神十分玩味……


    聽著二營長問了半天,喬卿卿都心直口快地回答,並且一副“你為什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的口氣,團長歎了口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差不多就可以定性了,唯一要等的,是需要查證喬卿卿同誌說的內容是否有假。


    如果真實無誤,那基本能排除喬卿卿同誌的嫌疑。


    當然這隻是團裏初步調查的結果,至於上麵認不認,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


    喬卿卿這邊查不到破綻,二營長隻能再次在陸珩本人身上著手。


    直到晚上九點鍾,喬卿卿才見到陸珩。


    一看到陸珩那疲憊的樣子,喬卿卿的心裏就不由自主湧出一股怒火。


    從來沒有此刻這麽想要扳倒陸家的敵對勢力。


    但她知道自己什麽都不能說,更不能表現出內心的情緒。


    所以她開口第一句話是:“上藥了嗎?”


    陸珩在看到她的那一秒,渾身的疲倦已經煙消雲散。


    麵對她關切的問題,陸珩沒有回答,而是上前抱住她,低頭埋在她頸窩。


    喬卿卿見狀,猶豫兩秒,伸出手抱著他,輕輕地拍拍他的背。


    這是累壞了吧?


    也是。


    之前出任務那麽驚險,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回來還要接受這樣的拷問,任誰都會身心俱疲。


    而且現在陸珩的危機也沒完全解除。


    他能來見自己,估計是上麵的人想看看他們夫妻倆在一塊的時候,會不會忍不住說漏點什麽信息吧?


    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陸珩漸漸感到重新有了精神,便依依不舍地抬起頭。


    歉疚而溫柔地注視著她:“抱歉,讓你擔驚受怕了。”


    喬卿卿搖頭,“我倒是沒什麽,領導對我還挺客氣的,我有什麽說什麽就是了,就是你這傷得趕緊上藥了,萬一留下什麽後遺症可怎麽辦?你等著,我去找他們拿我的藥。”


    進來的時候,她帶來的東西被拿走了。


    上麵肯定是要拿去檢查一下的,現在查無問題,喬卿卿要回來也沒為難她。


    拿到藥後,喬卿卿立馬給陸珩消炎止血,並重新包紮。


    如此一來,喬卿卿總算鬆了口氣。


    “你這任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上麵把你當犯人一樣?難道你們任務失敗就要被當成犯人對待嗎?”


    明知道兩人的對話是被監聽著的,可喬卿卿偏要故意這麽說。


    這也是一個軍屬的正常心理,任誰見著自己丈夫為了部隊出生入死,結果隻因為任務失敗就要被當成犯人對待,都會有意見的。


    她要是沒意見那反而不正常呢。


    陸珩十分配合:“這次的任務比較重要,上麵非常重視才會采取這樣的措施,但其實部隊沒有惡意的,我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你不用擔心。今天請你來,隻是按照規定走流程,明天你應該就能回去了。”


    夫妻倆的對話顯得他們心中坦蕩絕無半點心虛。


    幾位監聽的部隊領導們聽了,自然都會有想法。


    “行吧,你也老實配合領導們,盡快把事情解決了我們才好盡早回家。”


    喬卿卿也勸他不要有所隱瞞。


    陸珩點頭:“放心,我都如實跟領導反映了,相信組織很快就會有決定。”


    之後,兩人就聊了一些沒什麽信息量的內容。


    關閉監聽儀器,團長望著幾人。


    “說說,你們都是什麽想法?”


    “團長,我覺得我們不該懷疑陸珩私藏文件,他拿了那些文件也沒什麽用處不是嗎?”


    “團長我不讚同付營的說法!陸珩家裏的情況我們都了解,他的家人因為一些原因被下放,他確實存在背叛的動機!而且陸珩的身手我們都很了解,他完全有這個能力奪取文件!”


    “證據呢?既然懷疑陸珩有背叛國家的動機,為什麽一開始要將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不可信的人?難道我們國家還缺了忠心耿耿的軍人嗎?”


    付營立刻厲聲質問。


    可他話音剛落,就遭到團長的皺眉輕斥:“老付,注意態度!”


    並不是團長對他有什麽意見,而是團長不希望他出事。


    隻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上麵有人故意給陸珩挖了坑。


    而這個坑一開始他們看不出來,現在即便是看出來了也無能為力。


    如今局勢詭譎莫測,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不是怕自己站錯隊有危險,而是怕自己主觀的情感被敵特所利用,從而使得國家造成損失。


    所以,就算平時他們認識的陸珩,並不是上麵所懷疑的那種人,可這時團長必須要遵照軍紀行事,聽從上麵的指揮。


    若是連上麵都不需要懷疑了,那這個後果難以想象,更重要的是如此一盤散沙,完全是給敵人提供了入侵、腐蝕的機會。


    付營此時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感情用事了。


    他冷哼一聲:“團長,我相信陸珩不會做這種事,在拿出陸珩背叛的證據之前,我不會更改自己的想法。”


    二營長冷笑:“不過是因為陸珩的加入,才讓你們三營有了壓過一營二營的苗頭,所以你就不願意承認陸珩的成分問題。”


    這話一出,付營頓時拉下臉來:“就算我高興,那也是為我們部隊出現如此出色的軍人而高興,和你們一營二營平時的比賽,是為了激發出這幫小兔崽子的血性,讓他們更加專注地投入訓練之中,而不是為了比比誰第一!”


    言下之意就是你二營長連事情的性質和孰重孰輕都分不清,也好意思抹黑我?


    二營長也在他這番話出來後,意識到自己格局確實小了,不由得有些訕訕。


    團長也發現,目前部隊內部分為兩派,一派堅定跟隨上麵的指示,既然上麵說陸珩有問題,那陸珩肯定有問題,堅持要把這個問題找出來。


    另一派則是根據大家平時對陸珩的了解,以及事情情由的推測,認為既然拿不出證據證明陸珩有問題,那就說明或許上麵判斷失誤了。


    這樣的分歧光靠討論誰也無法說服誰。


    最終隻能先如實向上麵反映,等待上麵的下一步指示。


    在新的指示出來之前,陸珩必須繼續關在禁閉室,否則牽連的人會越來越多,事情也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但到了第二天,喬卿卿就獲得允許,可以離開海島了。


    因為這短短的一個晚上,二營長已經派人去他們家查探過了,並沒有任何發現。


    之所以選擇放喬卿卿走,一是沒有理由繼續留人,二是為了事情能有新的進展——假如陸珩真拿了東西,喬卿卿也是知情人的話,她之後的行動極有可能與失蹤的文件有所關聯……


    然而喬卿卿的反應出乎所有人意料!


    “領導!我愛人傷成這樣,你們還要把他關禁閉室?就這種情況我怎麽可能放心走!作為一個軍人,他為了執行任務不顧自身性命安危,現在就因為去執行任務的人裏,隻有我愛人活著回來,你們就要懷疑他、關押他,實在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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