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行宮,德惠皇貴妃安排裴綰綰在自己偏殿睡下。一則方便抄錄佛經,二則助力謝晏青奪魁。


    謝晏青蠻力有餘,頭腦雖算聰明,但跟其他那些狐狸皇子比起來,到底還是差了些。


    再加上最近皇帝頗為青睞大皇子,所以謝晏青幾乎不得皇帝的臉。


    這叫德惠皇貴妃非常頭疼,也十分重視這次秋獵。


    隻要謝晏青此次奪魁,他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不少。


    裴綰綰盡量存在感極低地陪伴在德惠皇貴妃左右。


    “裴綰綰,”德惠皇貴妃抬手招呼她,“你去將這件軟甲,給二殿下送去。”


    裴綰綰知曉她什麽意思,隻道:“臣婦近日身子不爽,恐過了病氣給殿下,還是……”


    “哼。”李嬋衣鳳眼一斜,“方才你與大殿下並轡而行的時候,也沒見你身子不爽。”


    裴綰綰深吸一口氣,知曉德惠皇貴妃這是定要自己去了,隻得端著軟甲,道:“容娘娘,帶著貼身婢女一同前去。”


    李嬋衣不在意地揮揮手帕,“去吧。”


    ——


    裴綰綰來到婢女的住處,將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吉祥頗為不悅,道:“姑娘雖然不是宮中貴人,但也不是宮女,怎麽被呼來喝去的?”


    “不是呼來喝去,”裴綰綰道,“德惠皇貴妃是想要我跟二殿下更熟悉些。”


    “更熟悉……”吉祥皺眉,“難道她是要……”


    裴綰綰點點頭。


    “這怎麽可以!”吉祥道,“姑娘雖與沈修白貌合神離,但到底還是夫妻!這樣做,豈不是叫人議論?!”


    “況且……”吉祥道,“旁人肯定不會說二殿下什麽,隻會議論姑娘你狐媚惑主啊!”


    “我知道,”裴綰綰沉著道,“所以,這趟我是去不得的。”


    “不去的話,”吉祥擔憂道,“德惠皇貴妃那裏怎麽交代?”


    裴綰綰道:“沈月竹不是跟著沈府的馬車一道來了?她素來想嫁皇子。今日,就滿足了她這個夙願!”


    說罷,她便道:“吉祥,走,先去沈月竹處。在這之前,將我的那隻玉鐲取來。”


    吉祥點點頭,將玉鐲拿出。兩人立時往家眷廂房而去。


    沈月竹單獨住了個房間。這幾日,多虧了張懷珍的醫術,她修養的還算得當。


    “妹妹,許久沒來跟你說說話了,一路過來,可還習慣?”裴綰綰笑著進了門。


    沈月竹瞧見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裴綰綰?你來做什麽?”


    “來看你啊。”裴綰綰從荷包中取出一隻玉鐲,“方才,德惠皇貴妃賜了我許多物什呢。我瞧這個玉鐲,與妹妹最為相配,便拿來給妹妹。”


    沈月竹本來還有些不以為意,但一看到玉鐲的成色,當即長大了嘴巴。


    “哇……這……”沈月竹道,“這是昆山玉做的?”


    “妹妹好眼力。”裴綰綰道,“快戴戴,看看好不好看。”


    沈月竹立即戴到手腕上,道:“好看!好看!嫂子,這些都是德惠皇貴妃賞的?去她那兒抄個佛經,真的就能得到這麽多賞賜?!”


    “單抄佛經,肯定是得不到的。”裴綰綰佯做為難,“隻是二殿下已經到了弱冠之年,到娶妃的時候了,德惠皇貴妃為了這件事,很是頭疼。”


    “她知曉我與高門貴女有來往,所以便要我舉薦一二個體己人做二殿下的側妃,叫我從中周旋。這不,為了答謝我,才賞賜了這些首飾。”


    沈月竹眼冒金光:“長嫂,你別忘了我啊!”


    裴綰綰一挑眉尾:“你?”


    “對啊,”沈月竹急匆匆道,“大哥如今被封為定安侯,沈府也算是有顏麵在的。再加上我至今仍未嫁人……”


    裴綰綰搖搖頭:“不可。你已非處子之身。”


    “長嫂!”沈月竹急道,“你向來離經叛道,怎麽也在乎了‘處子之身’去!若事情成了,我趁黑刺破手指,在汗巾上滴上兩滴血,不會有人起疑的。”


    裴綰綰看向她:“可是你若嫁與二殿下,豈不是代表了侯爺的意思,從此站隊二殿下了?”


    “無妨!”沈月竹道,“是我自己要做二殿下的側妃,與侯府無關!”


    裴綰綰這才臉色稍霽。


    “要我舉薦你,倒也不難,”裴綰綰道,“但二殿下這個人的性子,難以捉摸。這樣吧,你去將這件軟甲送與二殿下,試試他的脾性,如何?”


    沈月竹接過軟甲。隻見這件軟甲流光滾金,鋒利堅固,一看就價值不穩。她心道穩了,忙與裴綰綰道了別,往二皇子住處而去。


    “姑娘,”吉祥走過來,“此計風險可大?”


    裴綰綰深吸一口氣:“這就看謝晏青的造化了。”


    那邊,沈月竹一路往謝晏青的寢宮而去。


    按理說,這一路上遇到的禁衛軍應當不少,但沈月竹一路走來,隻看見了幾個低頭疾走的黃門。


    她不禁納罕,但心中雀躍,也就沒有細想,隻攔住一個黃門道:“請問,二殿下在何處?”


    黃門抬眸覷了她一眼,以為這位就是德惠皇貴妃囑咐地會來的那位姑娘,當即掀起簾子,道:“就在裏屋,進去吧。”


    沈月竹心中歡喜,急忙斂起裙擺,往殿內走去。


    行宮雖不比皇宮,但裏麵的裝潢也定是極其奢華的。她正要好好看看皇子寢宮,誰知前腳剛進了殿內,後腳殿內燭火就熄滅了。


    沈月竹不禁嚇得一哆嗦,左右手交替了好幾次,才堪堪拿穩了軟甲。


    緊接著,一片漆黑中,一個頗具陽剛之氣的男子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叫我好生算計,才把你騙進來。”


    謝晏青似乎剛操練回來,汗味和濃烈的男子氣息混在一處,叫沈月竹的骨頭一陣酥麻。


    她剛要含情脈脈地喚殿下,卻覺到一隻滾燙的大手摸上自己的細腰。


    “今夜,謝晏衡不會來這裏巡查,你隻能從了我。等你我二人生米煮成熟飯,我再納你為側妃,不遲……”


    謝晏青說罷,便將沈月竹扛起來。


    沈月竹一聲驚呼。


    謝晏青將她甩到軟榻上,健壯高大的身子便欺壓了上來。


    沈月竹不免被折服,驚慌過後,立時調整好心態,伸出兩隻細長的胳膊,勾住謝晏青的脖頸。


    謝晏青一怔。


    沈月竹黏膩膩地喊道:“二殿下,你弄疼人家了……”


    謝晏青這才反應過來。他僵直了好幾息,才接受了調虎離山的事實,當即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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