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看到那對手表時,拿在手裏,很久都沒說話。


    “幹媽,我是有私心的。”


    “我怕你們忘記我,所以給你們手表,隻要你們看時間,就會想到我。”


    餘琴的眼淚隨之而下,她張著嘴、喘著粗氣,任由淚水流滿臉頰。


    “多少錢?”


    最後,她問了一句。


    徐子矜老老實實地回答:“一共兩千三百五。”


    ——她是按這時代的價格估算的。


    這是一款名士表,在國外有一百多年的曆史,在後世一隻都要二十多萬。


    “你真舍得。”


    徐子矜笑了:“您不舍得嗎?”


    “一隻手表可以買得到,但您的心血,再多的錢也買不來。”


    “您給我的不隻是一本小說,是名聲、是利益、是將來無數的榮譽。”


    有這麽多嗎?


    這孩子,真是想太多了。


    餘琴本來就出過許多大作,一本書而已,她真不放在心上。


    “行了,年紀輕輕,就這麽婆婆媽媽,你家男人不煩你嗎?”


    “趕緊去倒茶,一會牛家的族人要到了。”


    這個長輩,就是這麽個性格,好好的話到了她嘴邊,說出來就能氣死人。


    不過徐子矜根本不在意。


    有的人就是嘴狠心軟……


    這時代的認幹親,其實很簡單,就是焚香、敬茶,將此事向祖宗和族人宣告。


    然後把徐子矜的名字、生辰八字,上到牛氏族譜就結束。


    最後,徐子矜給牛老夫妻倆恭恭敬敬地鞠了躬、上了茶。


    回到部隊後,她打電話給肖明建,讓他買了四張第二天下午去帝都的臥鋪。


    第二天早上,她親自把他們一家送到了省城。


    從頭到尾,餘琴都很少說話。


    不過去省城的路上,在車上她一直拉著徐子矜的手,直到火車站下車。


    上火車前,牛年濤再三交代。


    “記得來帝都看我們。”


    今天的牛年濤不一樣了。


    他換了新衣、剪了發頭、換了眼鏡,那個溫文爾雅、氣質高貴的牛教授回來了。


    徐子矜連連點頭:“你們放心,三年之內,我一定會去帝都看你們。”


    “幹媽,月底我的新書後半部就會出來,到時候我先寄給您,您幫我把關。”


    餘琴緊緊地抱了她一下,含著淚,隻有一個字:“好。”


    離別總是讓人難受。


    徐子矜的鼻子也是酸酸的,長吐了一口氣,把背上的一個包交給了牛年濤。


    “這裏麵都是吃的,以後咱就有錢了,在路上可千萬不要太省。”


    餘琴終於有了表情,眼一瞪:“我知道了,真不知道你是娘、還是我是娘。”


    徐子矜突然就被逗樂了。


    在餘琴的耳邊,她親眤地喊了一聲:“娘,一路保重!”


    “壞丫頭!”


    眼淚再次淹沒了徐琴的雙眼……


    送走了牛家,這天晚上徐子矜去了安家。


    “子矜、子矜,你怎麽又來了?”


    看到她,最高興的還是安雅,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徐子矜拿了兩套新衣給安雅,一條裙子、一套背帶褲的套裝。


    “給!開學禮物,剛做好的。”


    看到這兩套新衣,安雅的嘴能吞得下一個雞蛋。


    雖然開學都已經大半個月了,可是這禮物她不嫌遲啊!


    “天啊、天啊,太漂亮了,我現在就去試一下新衣!”


    安雅是嬌小型的姑娘,完全不像北方人,一五八的個頭、九十斤的體重。


    新裙子一換上,更加的俏皮可愛。


    “哇!太好看了、太好看了,子矜我好愛你!”


    “噗!”


    徐子矜樂得不行:“行了,別讓盧光明聽到了,否則他以為我想撬牆角呢。”


    “這裙子,你說要是放在大學門口賣,會有人要不?”


    怎麽會沒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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