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楊逍的臉上,那張細嫩的如同女人的臉頰一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凸顯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可見劉淩是用了吃奶的力氣抽的。


    楊逍摸了摸生疼的臉頰,表情開始扭曲。他本就是一個拿女人不當回事的家夥,隻是因為劉淩的身份,壓住了一些性子。


    此刻竟然被打臉,而且打腫了。他哪裏還能忍耐的住?抬手也是一巴掌抽過去。


    劉淩並不是一個有功夫的人,眼看這一巴掌就要抽到臉上,不由得閉上眼睛。


    沒想到破空聲響起,一顆石子“噗”的一下打在楊逍眼睛上,楊逍一聲慘叫,捂著眼就躺在地上。


    劉淩回過神來,抓著他的身上猛的一推。楊逍順著門就滾出了門,然後又跌落樓下。


    劉淩走出屋子就要下樓,這時候警衛們已經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抽走了梯子。


    他們不敢跟劉淩動手,但是也絕不敢放她走,不然會被責罰的。


    而其他人則查看楊逍的傷勢,這個人如果出了事,那麽就是大事了,很可能對果敢的形式都產生巨大影響。


    彭金生也趕了過來,看著滿臉是血的楊逍,麵色陰沉的喊道:


    “趕緊送醫院,看什麽看!”


    一輛車開過來,是楊逍帶來的人,他們把楊逍抬上車子。然後車子就飛奔而去。


    彭金生皺著眉頭看了竹樓一眼,吩咐人架好梯子,他一個人走了上來。


    父女兩見麵,劉淩沒有說話,眼睛看向別處。


    彭金生罵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事兒?一旦楊靜雲和我開戰,果敢的形勢就徹底亂了。你是我彭金生的女兒,你沒有權利為一己之私拒絕這個婚姻!”


    劉淩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看著父親,她不相信這是她親生父親說出來的話。


    原來她真的隻是工具,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為了他所謂的大義,根本拿她不當回事兒。


    劉淩的眼神也冷了下來:“你雖然生了我,但是根本沒有權利決定我的一生,你現在放我出去,咱們恩斷義絕。”


    彭金生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女兒,最後怒聲道:


    “這就是你對親生父親說的話?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劉淩一冷笑:“你是把我養大了,但我是個人,不是寵物,誰也沒有權利把我送給誰,你也不行!”


    彭金生一巴掌抽到劉淩臉上:“我既然生了你,就有權利決定你的生死。這個楊逍你嫁定了,除非你去死,我就不該讓你去國內上什麽學!”


    劉淩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父親,心中殘留的那點親情如同琴弦一般斷裂了。


    彭金生心情極為惡劣,不想對劉淩再說什麽?轉身下樓,頭都沒回的說了一句:


    “婚姻已經定下,你生是楊家的人,死是楊家的鬼,楊逍要是死了,你就去他家守寡!”


    看著這個消瘦而陌生的男人的背影,他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鋼針一般紮在了劉淩心上。讓她這麽多年以來對於父親的感情瞬間消失殆盡。


    彭金生剛到樓下,手機就響了起來,看看是楊靜雲的號,立即接通。


    “彭金生,我兒子若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要讓你女兒陪葬!”


    彭金生語氣淡漠:“我剛才跟她說了,生是你楊家的人,死是楊家的鬼,怎麽處置是你的事兒,你有七個兒子,若是你覺得為他可以和我反目成仇,你隨意!”


    彭金生說完,不等那邊再說什麽就掛了電話。他顧大局,但並不代表真的軟弱,不然也不可能混到這個位置上。


    劉淩趴在窗戶上,和不遠處的剛對視,她知道剛才那塊石頭是剛扔的,這個仆人話很少,但是她一直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濃濃的關愛。


    楊革勇幾個人開著車一路顛簸來到了雲南境內。一路上看見好吃的,好玩的都會停下來。所以速度並不算快。


    兩個北方長大的女孩子,看著這日漸秀麗的風景,總是不由自主的發出驚叫聲。


    男人對於女人的這種反應,總是感到滿意,並且想給她們製造更大的驚喜。女人的歡喜,自古至今都是男人的動力。


    葉茂心野,楊革勇更是不循規蹈矩的祖宗,兩個人索性偏離了公路,仗著越野車性能良好,在曠野中馳騁起來。


    但是這邊的山跟北疆的可完全不同,無論大小,共同的特點就是陡峭。而且長滿了樹木和植被,車根本沒辦法往上開。


    偶爾遇見一條山民們走出來的小路,楊革勇總是試著開上去,有的成功了,真的能到人家寨子裏,但大部分都是半途而廢。


    路窄,根本沒辦法掉頭,隻能讓幾個年輕人下去,他原路倒車,那麽陡的山路玩倒車,這絕對是一項危險係數非常高的運動。


    幾次之後,楊革勇也老實了,盡量順著公路行駛,還有順著公路好歹還能找到吃的喝的。


    說實話,從進入雲南開始,他們對於飲食已經不太習慣了。


    其實幾個人都能吃辣,但是雲南的飲食實在太超出他們的認知,很多東西真心不敢嚐試,就比如說那些蟲子,就連楊革勇這個從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老男人都望而卻步。


    兩個丫頭都被嚇住了,隻要看見這樣的攤位就閉上眼睛跑開,別說吃,看都不敢看一眼。


    葉茂倒是試著吃了竹蟲,結果歐陽雪整整半天沒有跟他說一句話,最好他也隻能舉手投降,不再去嚐試了。


    不過有些東旭還是不錯的,比如各種菌類,聽說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吃了。


    比如鬆茸、羊肚菌、黑虎掌菌、雞油菌、雞樅菌、珊瑚菌、幹巴菌、白參菌、青頭菌、穀熟菌、牛肝菌、鬆乳菇、紅蔥菌、白蔥菌、紅菌、見手青、黑牛肝菌、鬆露等等,都非常美味。


    無論幹的鮮的,都讓兩個丫頭欲罷不能,一路吃過來。就連瘦弱的米妮都胖了一圈兒。


    還有米線,竹筒飯等一係列雲南特有的飲食,也讓他們樂不思蜀。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跟果敢交界處的鎮康。


    自明代至清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中英勘分滇緬界務前,鎮康土州西界在薩爾溫江,和緬甸木邦以江為界。


    清代分為13個大戶,其中5個戶在今永德縣境內,上3戶、下3戶、4戶及9戶一部在鎮康縣內,上6戶、中6戶、下6戶在今緬甸果敢境內。


    道光二十年(1840年),雲南總督封贈楊姓土司世襲果敢後,實行自治。


    其實這樣看來,果敢地區原本也是華夏版圖,隻不過因為曆史原因,最終被劃歸了緬甸。


    鎮康縣居住著多種世居民族,其中主要有藏族、漢族、土族、苗族、水族、壯族等。這些民族在鎮康縣的曆史、文化、經濟、政治等方麵都有著不同的貢獻和地位。


    把車停在一個賓館門口,幾個人走下車,其實這邊最吸引人的是客棧類型的私人住宿場所。


    不過葉茂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選擇了這裏最大的一家賓館。


    辦理好住宿,幾個人下樓吃飯,歐陽雪和米妮已經完全沉醉於米線,而雲南這邊米線也是非常普遍的飲食,也就隨他們去了。


    其實楊革勇和葉脈倒不是不願意吃米粉,而是吃不飽。這東西滑滑膩膩的,吃到肚子裏,完全不知道去了哪?


    所以,他們總是點菜要米飯,好歹這邊哪個店也有米飯。打聽了一下,這裏離果敢竟然隻有幾公裏,葉茂的心立馬火熱起來。


    楊革勇這時候也覺出了不對?審問葉茂,他來這裏幹啥?到了現在葉茂也沒打算瞞誰?就把劉淩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本來準備挨一頓罵,讓後讓楊革勇帶著兩個丫頭等他,他準備過去一趟。


    卻沒想到,不但沒挨罵,楊革勇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小子,你咋沒早點說?如今那邊那麽亂,你可不能放棄自己的朋友。劉淩那丫頭不錯,走,咱們去找他。”


    葉茂哭笑不得,一指歐陽雪和米妮:


    “叔,那他們怎麽辦?離邊境這麽近,總不能讓他們自己待在這裏吧?”


    還沒等楊革勇說話,歐陽雪和米妮一人一個,僅僅抱著他們的胳膊,一副不帶我走就纏死你的表情。


    這次楊革勇也猶豫了,他是個經曆過戰爭的人,知道戰爭對於女人和孩子有多殘酷,也不想帶她們過去。


    但是米妮抱著他的胳膊卻格外的用力,並且信誓旦旦的說:


    “死在一起,活更要在一起。不然我回賓館就從樓頂跳下去!”


    看看這丫頭眼神,楊革勇歎了一口氣,隻好點頭答應。女人執著起來,根本沒有男人什麽事兒。


    打聽了一下去果敢的手續然後有些咧嘴。去緬甸的簽證並不難辦,但是果敢屬於緬北,不屬於政府軍控住範圍。


    也就是說,辦個簽證問題不大,但是安全問題人家根本不負責,甚至拿著簽證能不能到緬北,人家也不知道。


    遇到這種奇葩的問題,楊革勇幹脆回來了,他決定不走口岸,自己想辦法。


    楊革勇自己出了門,在大街上轉悠,他是準備打聽一下,怎麽過去安全一些。


    作為一個老江湖,他自然明白在邊境地區,有很多地下渠道來往於兩地之間。既然打算過去,自然要找這些人。


    而且這些人既然能把人帶過去,自然也能保證安全,他們肯定在那邊有自己的勢力範圍。


    幾經挫折之後,在一個茶館,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倒不是他眼神多準?而是他直接給了老板一打人民幣,人家就給招了。


    蛇頭是一個皮膚黝黑的果敢人,鎮康這地方有很多這樣的人,或者經商,或者探親,反正都有正當理由遊走於兩地之間。


    楊革勇也沒墨跡,說了四個人要過去投親,問需要多少錢?


    蛇頭也沒廢話,伸出四根手指:“四千是帶過境,八千是帶到老街,並且保證安全。”


    至於安不安全。楊革勇沒跟他廢話,蛇頭帶人,要是能保證安全,那還要口岸幹嘛?


    楊革勇掏了錢,定下明天晚上啟程,他就回了酒店。


    見到葉茂幾個人把事情一說,葉茂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叔,你是個偶像!”


    而米妮的眼睛裏滿是小星星,楊革勇非常得意。這才是女人麵對他該有的樣子。


    經過搶救之後,楊逍的眼睛沒能保住,生命倒是沒啥威脅。他摸了摸纏上紗布的眼睛罵道:


    “爸,我一定要殺了她!”


    楊靜雲這時候也冷靜下來,沉聲道:


    “殺她肯定不行,但是怎麽折磨,就看你的了。這是彭老大的原話。對了,你怎麽那麽廢物,讓一個女人把眼弄瞎了?”


    楊逍回憶了一下:“爸,我這眼不是那個小娘們弄瞎的,是一塊石頭飛過來打的,回頭一定要查查這件事,找出這個人。”


    楊靜雲一愣,隨即咬牙罵道:“不用查了,肯定是剛那個王八蛋,這小子從小就有一手飛石絕技。這個果敢人都知道。”


    楊逍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起來:


    “我去殺了那個老不死的,我就不信彭金生敢攔著!”


    楊靜雲一把抓住他:“你沒有證據,彭金生肯定不讓,如今軍隊再打仗,咱們手裏也沒有幾個人,還真不見得能打過彭金生的護衛。”


    楊逍不解:“爸,我們實力比他強,為啥要聽他的?”


    楊靜雲目光深邃:“他有威望,如果說隊伍都打完了,有他在,振臂一呼,就還能拉起一支隊伍。而我不行,咱們的隊伍打完也就沒有了。”


    楊逍還是第一次聽見父親這樣推崇一個人,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楊靜雲拍拍兒子肩膀:“小五啊,統治一個地區,跟占領一個地區不同,占領是摧毀他們的武裝就行。”


    “而占領一個地區,則需要擁有民心。民心這東西光喊口號是沒有用的。”


    楊逍似懂非懂的看著父親,陷入深思。


    看見兒子上道,楊靜雲決定給兒子好好安利一番。


    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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