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個階段的病人少了一些。


    這時的病人更多的是因為天氣轉涼,引起的風寒。


    這種病,大家更願意相信西醫,去鎮裏買上幾片西藥,用不了一周也就好了。


    家裏翻砂廠已經開工,父親在村裏請了兩個小年輕,生意不溫不火。


    但是比起上班,那可是強了太多。


    大哥大嫂工廠以扣工資為威脅,暫時無法回來,隻能等春節放假再說。


    自從置辦了翻砂廠,院裏堆滿了各種物品,白沙、廢鐵、耐火磚、以及大量的焦炭。


    這個階段為了趕任務,晚上也要加班。


    所以,每天李元從師父家裏回來,都會被拉苦力,幫忙敲碎廢鐵,或是幫忙看著爐子。


    如此,已經影響到了李元的休息和修煉。想要搬出去的心情越來越濃烈。


    有福家的院子早已盤下,因為年久失修,三間土房子已經有了裂縫。


    現在正好的農閑,三隊的李勝利帶著幾個徒弟正在加固和裝修,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能入住。


    今天李元剛從山裏下來,後背是藥簍子,腰上的皮袋裏鼓鼓囊囊,是他打到的一隻野兔。


    現在他已經放棄了彈弓,那點彈力已經遠遠不如手指的彈力。


    隻需把一顆如同玻璃球大小的石子壓在中指指甲蓋上,瞄準目標,輕輕一彈,便能百發百中。


    50米內,很少失手。


    今天運氣好,打到一隻野兔。


    “媽,這個給你”,回到家中,李元皮袋裏的野兔遞給了李母。


    “哎呀,真肥”。


    正在忙碌的兩個小工人,看到不下6斤的野兔,眼裏都是羨慕。


    “你去房子那裏看看,你勝利哥好像找你有事”。


    “行,那我過去了”。


    此時李父正從棚子裏走出,看到又要外出的李元,臉色一黑,“你小子每天到處瞎跑,就不懂的幫把手!”


    “等會,我去找找勝利哥,他找我有事”。


    “借口”,然後不再理他,轉身走到煉鐵爐前。


    李元不以為意,笑眯眯地走出了院門。


    剛到旱河附近,離自己的新家不足5米,就聽得北邊傳出了激烈的吵鬧聲。


    這種吃瓜的事情,李元怎能落於人後,緊走幾步,向吵鬧聲走去。


    剛剛解決人群,就聽的裏邊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老天爺啊,你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你們這幾個‘個泡’(混蛋的意思),遲早被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隻聽得一個婦人邊哭邊罵,聲音尖細中帶著一絲嘶啞,應該是已經鬧了很久。


    “怎麽個意思”,李元碰了碰正在伸長脖子向裏觀瞧的李勝利。


    這是個30多歲的精壯漢子,農閑的時候,經常拉起四五人,走村串戶,幫著莊戶人修繕房屋。


    “哎呀,是李醫生啊!”,李元的出現,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那個,我剛過來,就看幾眼”。


    “不用這麽緊張,屋子交給你,我隻管看結果,多花時間那是你的事”。


    “草,是這麽個理。不知道怎麽的,越和你接觸,老子越不得勁,感覺一看到你就心虛”。


    李元知道這是他修煉功法後的效果,雖然沒有產生真正的精神力。


    但是精氣神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氣場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壓迫力。


    這是修煉不到位,一旦築基成功,精神內斂,不主動釋放,就如同普通人。


    “那我的好好檢測一番,小心你小子糊弄我。


    對了,哥,這是怎麽回事?”


    “哎,八斤和媳婦剛回來,就被村裏人告密,這不,鎮裏派出所下來兩人抓他呢。


    還要把家裏的部分糧食和那頭小豬也拉走。


    八斤他媽哪能讓步,糧食和小豬,可是他們一大家子的希望。


    聽說八斤媳婦要生了,還指著這些糧食換錢呢”。


    這個時代,人口壓力日益加劇,國家在1982年決定實施晚婚晚育、少生優生的政策,這就是我們所熟知的“計劃生育”。


    現在的農村,養兒防老可不是一句空話。


    女兒是給別人生的,一旦出嫁,那就是別人家裏的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不是一句玩笑。


    在一些傳統的地方,媳婦想回娘家,婆婆不點頭,那是想都別想。


    就比如秦巧兒,如果能夠指望上娘家,她早就跑回娘家了。


    所以,很多新婚夫婦,如果一胎是女兒,都想著再生一個兒子。


    往往事與願違,一些人都是連著幾胎,生的都是女兒。


    八斤就是這樣的人,連著生了兩個女兒,媳婦現在肚子懷上的是老三。


    把兩個女兒丟給老母親,自己帶著媳婦躲到外地打工生兒子。


    今天不知為何,一個人偷偷跑回來。


    沒有想到被鎮派出所的兩名公安堵在了家中。


    為了嚴格落實這條國策,在地方上基本上采用的就是強力手段。


    有的地方更激烈,封門、拆房子、搶糧食、搶豬牛羊等手段層出不窮。


    “王秀蓮,我們警告你,再這麽汙言穢語,老子把你也拷走”。


    一個公安帽子在拉扯準被打掉,異常惱火,馬上放出了狠話。


    “拷啊,不拷你就是我生的”。


    “tmd,小陳,你和二蛋控製住李擁軍(八斤的大名),我把這個潑婦拷走”。


    一看場麵要失控,村長兼職書記的李書成不得不出麵。


    接過李大兵遞上來的大簷帽,笑著遞給咋咋呼呼的這個年長的公安。


    “劉公安,您消消氣,王秀蓮一時心急,才口無遮攔,您要是把她拷走,他家的兩個娃可就沒人管了,到時萬一出個好歹,您說這”。


    “你少給我扯這些,他家的破事你以為我們願意管,你要是把計劃生育落實到位,我們需要大老遠跑過來”。


    這位劉公安一點也不客氣,把火氣撒到了村支書的身上。


    李書成臉色難看,看著馬上要被拷上的老婦人,不得不強忍著露出一絲笑容。


    “劉公安,讓您費心了。不過,他家的情況您也知道,就容她這一次”。


    說完轉向王秀蓮,臉色鐵青道:“你要是再鬧,我就不管了,你的兩個小孫子,我也不會管”。


    這時的王秀蓮也反應過來,放開劉公安,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兩個小孫女跑過來抱著一起哭。


    劉公安生氣地拉拉衣服領子,低聲咒罵幾句,也沒有堅持。


    “感謝劉公安,下次您再過來,我到時一定好好款待”。


    “少tm扯近乎,把你的工作做好就行”。


    這是一點麵子也不給,隻把村支書李書成氣的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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