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的很快。因了這把槍的威脅,我和上海佬不敢動。隻能穩穩當當的坐在後排的座椅上麵。幾次上海佬說話著想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以便找機會下手逃走,可我們麵前的這個矮子就是不搭理他。


    上海佬甚至罵道:“你他媽是啞巴啊,爺爺我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是嗎。操你媽的。”


    我一聽,上海佬確實不會罵人。連罵人我聽了都想笑。你說你一個上海人非要學東北人罵人幹什麽?罵也就罵了,可罵的還沒有水準。


    拿槍指著我們的這個矮子始終就是槍口對著我們。見上海佬罵自己,越罵越凶,他嘴都沒有張的隻是把槍頭朝車窗的玻璃外開了一槍,然後槍口又迅速的對著我和上海佬。


    上海佬見了這陣勢,嘴閉上了。我原本還懷疑這槍是假的還是真的疑問心裏頓時解開了。


    從開槍的速度到槍口再次瞄向我們的這一連串動作來說,手法幹淨麻利,動作嫻熟,身手矯捷,非一般地痞流氓小混混那種人所能比擬。隻能說明一種結果,我們眼前這人應該是職業特種兵或者是職業雇傭兵這類人。


    我不認識他們啊。像上海佬說的,我們來到西藏也沒有和任何人結怨,這怎麽還冷不丁的遭到人的追殺。他們是什麽人啊?看這樣子好像是要綁架我們啊!他們綁架我們的幹什麽呢?我們又沒有錢,也沒有後台堅硬的老爸財團撐腰,真是搞不明白。


    上海佬看了我一眼,問:“東家,他們是什麽人?你見過嗎?”


    我搖搖頭,道:“不要著急,也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看看他們幹什麽再說。”


    上海佬操的嘀咕了一聲,“就這樣,我們還能動。這跟他媽的任人宰割的羔羊一個德性。”


    “安靜點吧。現在也隻能見機行事了。”


    上海佬不出聲了。默默地坐在那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的尋找著機會。可這機會就好像和我們無緣一樣,一直也沒有光顧到深陷囚籠裏麵的我們。


    大概又走了一小時左右,車才停下來。車一停,他們就被脅迫著下車。


    一下車,我看這下子更加完蛋了,從我們身邊過來幾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人,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三八二十四的上來就把我和上海佬捆個結結實實,甚至連眼睛也不放過的被他們用黑布蒙上後推著走進到一個廢棄的工廠裏。


    這個工廠怎麽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隻感覺到他們把我們兩個人按在地上,用藏語說著不許動。緊接著我感覺自己又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一個柱子上。到了現在,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以往在那些影視劇裏麵出現的橋段現在卻出現在我的身上。我有些愣神,甚至懷疑在做夢。


    我們被綁在柱子上麵後,周圍就出現了片刻的安靜。這安靜之中存在著一種能夠讓人感到生死兩茫茫的壓抑。


    “東家,你沒事吧?”盡管上海佬被綁著,可他還不忘記我的安危的喊著。我回答說,沒有事。這些人日他媽的想要幹什麽?我們哪裏得罪他們了。


    上海佬:“不知道。這幫狗日的。有本事我們一對一,這麽的不仗義。”


    上海佬話音一落,這時候腳步聲響起,我很明顯的聽見皮鞋和地麵摩擦的聲音。過來的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三男一女四個人。他們走到我和上海佬跟前,許久沒有聲音。我估計他們應該在看我們。


    既然綁架我的幕後人出現了,我還能乖乖的被他們綁著啊,我幹笑道:“癟孫,把爺爺綁到這裏幹什麽?有本事把爺爺放開,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孫子,有本事做綁架我們的事情,為什麽不敢露出你們的麵孔。你們他們的是什麽人?”


    我和上海佬罵了這兩句,他們一點聲音都沒有,反倒是我聞到這女子身上淡淡香水的味道。我不明白,這是香水還是迷情粉呢。


    他們沒有說話,我隱隱約約間聽見有筆在紙間滑動的聲音。片刻之後,我聽見那些人說話了。他們問我們:“來西藏幹什麽?”


    我說,旅遊,怎麽不行啊!你們他媽是什麽人?我們有仇嗎?綁架我們幹什麽?


    又是片刻的沒有聲音。隻見在為首的這四個人之中有個年歲大一些的,他披著黑鬥篷,隻輕輕的朝著綁在柱子上麵的二人一揮手,他的那幾個手下就挽起袖子,對著上海佬和曹誌就是一頓猛打。打的二人口吐鮮血,他才讓手下停手。還是用手一指筆記本上麵的字。


    剛才問話的那個人繼續問:“說,你們來西藏幹什麽?”


    上海佬喊道:“我們是遊客,你們要幹什麽?”


    “遊客,遊你媽個蛋。”問話這人說著,舉手又在上海佬身上打了幾拳。在一旁的曹誌聽得真真切切。他覺得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麽,尋找活佛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就說道:“我說哥們,我們來西藏一麵是旅遊,另一麵是因為達欽寺的活佛去世了,德仁上師非說我們和他們尋找的轉世活佛有關係,就把我們帶到這裏來了,我就不明白了,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寧靜在曹誌說完話的一瞬間,出現了。接著年歲大的那人又用筆寫著:“你們在骷髏大殿找到什麽東西沒有?”


    年歲大的那人寫完,他的手下問了曹誌這句話後,曹誌頓時間愣住了,因為他知道,去骷髏大殿的事情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這幾個人分別是上海佬、小甘肅、德仁上師和他的兩個徒弟,剩下的沒有人了。他的腦袋霎時間僵住了。麵前這些人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忽然間,曹誌聲音嘶啞,情緒憤慨的大聲質問道:“你是誰?你怎麽知道?”


    對方沒有說話。曹誌情緒稍微穩定一下後,聲音犀利的問:“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死我的四個女朋友。你是畜生,你不是人,你為什麽要和骷髏王達成協議的迫使我們到骷髏城去?你讓我們去骷髏城的目的何在?你他媽的究竟是什麽人?”


    曹誌這些話說完,對方什麽反應都沒有。年歲大的那個人驀然轉身,揮揮手,叫他們撤退。這些人呼呼啦啦紛紛上了車,眼看著車要開走了,歲數大的這個人猛然回頭,對著和他一樣衣著鬥篷的年輕人道:“你去給他一把刀,西藏晚上冷。”


    年輕人哦了一聲,問道:“那我們不追問他們從骷髏大殿裏麵得到東西沒有?”


    “不問了。我看也沒有那個必要。跟蹤他就是了。”


    這時那個女的說話了,她問道:“伯父,您臨時改變主意了。”


    那老者淡淡說道:“是啊!我們不去了,跟著他們就是了。來個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呢?”老者說完,從身上拿出來一把指甲刀,道:“把它遞給他。”


    這女的搶過指甲刀,說完我去吧。


    她就開了車門,出去了。她一走,老者開口了,說:“你去跟著她。”


    年輕人對這老者話好像一點都不忤逆,隻說了哎一個字,就跟著下車了。


    我的心一直在顫抖,我知道,我苦苦尋找的人他終於出現了。


    可他出現了,我卻無能為力的去製裁他,去為我的四個女朋友報仇。我被綁著,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我的仇人,他就在我眼前,在我眼前還在羞辱我,我是多麽的無能,多麽的可悲。我現在真的有種生生不起,死死不起的局麵。我隻能仰天喊著,老天啊,你這就是公道嗎!


    這些人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他們下一步打算要對我們幹什麽?


    過了良久,我厲聲喊道:“你是修羅閻王,是不是?”


    我的聲音喊完,那老者什麽都沒有說。而在我的耳朵裏麵卻傳進來他們離開的腳步聲。他們這是要走啊,他們為什麽要走?他們既然都綁架我們了,怎麽什麽都沒有做,就這樣走了。那麽他們綁架我們的目的何在?


    就在我百思不解的時候,我又聽見了腳步聲,這腳步聲輕盈柔軟,好像一陣風一樣,彌漫著來到我麵前。我聞到了剛才那種令人神迷窒息,具有挑逗意味的香水味。


    我怔怔的抬起頭,麵對著她,雖然我看不見她,可我急於想要知道她去而複返的意圖。


    這女子不說話,繞到我的身後,把一個東西交到我的手裏。在我剛剛揣測到這是一把指甲刀後,她低聲說了一句話。她說:“小心你最親近的人。”


    小心我最親近的人。這是什麽意思。我急忙問道:“你是什麽人?你是誰?”我連問了三遍,這女子都沒有說話。留給我的是蒼白的聲音在四散,還有那這女子遠去的腳步聲。


    一輛越野車上。歲數較大的這老者看見剛才出去的年輕人回來了,問:“他們說話沒有?”


    “沒有。隻有他一個人亂喊。”年輕人說完,反問道:“你不放心她?”


    “做任何事情,還是小心的為妙。”


    年輕人點點頭。這女的很快就回來了。女的一上車,車就發動的開走了,


    東方的天空已經亮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綁住我的繩索用指甲刀就那麽一點一點的解開了。等我一解開,再給上海佬解時就快了。


    繩索一打開,我累的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海佬也和我一樣,怎麽說我們也是站立了一個晚上,雙腿乏力的要命。


    上海佬雙手揉著小腿肚,一麵問道:“這些人什麽來路?我聽你叫他們修羅閻王?”


    “他們本來就是修羅閻王。”我點上一根煙。悠悠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


    “你怎麽那麽肯定啊?”


    “因為隻有修羅閻王才知道我們去過骷髏大殿。”


    “哦,我說呢,你怎麽就那麽肯定他們是修羅閻王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我看他們可能也是為了玉馬而來的。”


    我和上海佬坐在這個廢棄工廠的門口,試圖等著有經過這裏的車,好把我們送到拉薩去。可坐了將近一個小時,連牛車都沒有看見。但這一晚的站立,現在使得我和上海佬疲憊乏力不堪,隻有好像死豬一樣半躺在那裏。


    “為什麽?”上海佬問。


    “你難道沒有聽見他們問我們從骷髏大殿找到的東西呢?”我說著,籲口氣,道:“我估摸著他們應該指的就是玉馬。”


    上海佬冥想一會,問:“這玉馬究竟有什麽秘密,惹得這幫人差點打死我們。”


    我說,我哪裏知道。可我想不明白,既然修羅閻王想要玉馬,他都去過骷髏大殿,為什麽沒有拿走?


    “東家。你說的是啊。”上海佬撓撓頭,“他會不會說的不是玉馬。”


    我說,“不可能。放眼整個骷髏大殿裏麵,也沒有其它值錢的東西。這唯一有點值錢的東西還被你和小甘肅拿走了。”


    “沒有別的了?”他看著我。我說沒有了。上海佬就道:“要是這樣一來的話,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什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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