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我的身邊都是有問題的人!包括上海佬,小甘肅在內。真正沒有問題的人才是我自己。


    我這樣一說,大家可能都笑了,覺得是我有問題吧!我,你們是知道我的底細,所以說你們認為我有問題嗎!


    對於不知道他們底細的人,而他們又不肯說,你說他們有沒有問題?!


    還記得上海佬他說自己當過兵,然後至於家庭什麽的都沒有和我提起過,你們看了我的書這麽久,難道對於他的身世身份之迷的不感到好奇?


    我一直好奇的是小甘肅為什麽對西藏的一些墓地感興趣,比如說他所說的西藏有一腦二怕三上吊中的三上吊裏會有一個萬佛朝拜的空間,以及在墳墓中遇見紅衣女鬼的事情,他都知道的挺多。我曾一度懷疑他的家庭或是和他相識的人有幹缺德事的倒鬥人。


    時過境遷,時間在流淌。我的心一直在滴血。我怕他們有事,可我也惦記他們,但我更怕的是他們再和我在一起,有事發生。


    人嘛,就是這樣!一直都生活在自相矛盾中。


    我深深的歎口氣,看著洞外夜幕降臨下的天空,我感覺好深邃啊!要不是女朋友接二連三的死亡,我不可能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骷髏王存在。要是骷髏王不存在,修羅閻王怎麽可能會和他做交易的把我騙到這裏來。到了這裏,雖然女朋友的死因查明白了,可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修羅閻王。


    這修羅閻王是何許人也?他才是劊子手。我不動聲色的看著上海佬在火堆裏不停的加幹柴,火苗哧哧旺著,好有寥寂感。


    母親她還健在嗎?我不得而知。可國家的判定不會有錯啊!如此說來的話,那麽母親寄給我的門巴族圖騰又是怎麽一回事?況且,快遞上麵的字跡亦是出自母親的手筆,這不會造假啊!


    我按照圖騰的指引和德仁上師到了這裏,這裏的一切,又讓人捉摸不透。這明明是一個如同世外桃源般的生機盎然小莊子,裏麵非但沒有人不說,我們一來就遇到了起屍。雖然起屍被德仁上師收拾了,可這個莊子竟然沒有一個活人。你說怪不怪。


    這是活人莊,可我們遇見了起屍!


    起屍原本是人,隻有人死了才能變成起屍,那麽問題來了,這些人是被誰殺死的呢?除了這些起屍外,這個莊子的其他人呢?人都去了哪裏?


    想一想,都讓人費解。


    西藏是信佛的,可以說人人都信,可這個莊子裏麵為什麽供奉的不是佛祖,而是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呢?這個莊子和倉央嘉措究竟有沒有什麽關聯?


    人就是這樣,不想則已,一想都是問題。我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這些問題,恐怕隻有交給時間給我解釋了。


    看著勻稱呼吸的倉央納木,我的心裏出現了一絲安慰。至少她活下來了,我的內心負疚感頓時減輕不少。


    想一想,要不是她,我和上海佬.小甘肅還能活到現在!可話又說回來,倉央納木這個人也真夠可憐的了。想著想著,我情不自禁又看了倉央納木一眼。但願從今以後,她能過得舒服一些。


    “東家,東家。”上海佬連叫我兩聲,我才醒悟過來,並把目光看向他,道:“怎麽?”


    我見上海佬遞給我一根煙,我點燃後,猛然抽起來。看著煙圈在空氣中慢慢地飄起,就如同所有的煩惱也和這煙圈一樣,消失在雲裏霧裏。


    “你在想什麽?”上海佬問:“我見你一會看看外麵天空,一會看看倉央納木,一會又是眉頭緊鎖的。”


    “你兜什麽圈子?”我道:“倉央納木活著我們固然高興,可她怎麽會出現在祭台上麵?這都兩月了,這兩月他是怎麽過來的?你知道嗎?”


    “是啊!”上海佬自語。


    德仁上師在我一側,他和他的弟子們打坐的念著六字真言。虔誠的態度讓人望而生畏。


    “上師。”我輕聲叫道。


    德仁上師知道我有事,慢慢地把眼睛睜開了。我急忙說道:“明明一個瘦弱的女人為什麽能在頃刻間變得厲害無比?”


    德仁上師看了一眼還沒有醒過來的倉央納木,道:“你們說的被附體過的人是她?”


    我點點頭。嗯一聲。


    德仁上師默默道:“我見她陰氣很重啊!有可能還是一個陰人啊。”


    “陰人?”我很迷惑的看著德仁上師。


    “是啊!”德仁上師道:“就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人,我們叫他們陰人。。”


    “噢!原來是這意思啊!”


    德仁上師:“有的陰人,是在陽間給閻王爺辦事情的人。這種人,看起來和我們正常的人一樣,也是需要吃飯睡覺的,但是,他們卻能和鬼說話。”


    聞言的我,聽了後目瞪口呆。上海佬我估計和我的表情應該是一樣的,所以他一說話都有些顫抖。他問道:“那怎樣區分是陰人還是正常人呢上師?;:”


    德仁上師不緊不慢,慢條斯理的回答:“要是區分,那就隻有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就是在他們睡覺的時候,你看他的鞋是不是放在床底下,並且鞋尖是朝內的。”


    “噢!這樣啊。”上海佬恍然大悟的回答。“可這有什麽講究嗎?”


    “我隻知如何區分,並不知道原因。”


    噢!我回答著。然後問:“上師,那您看看,倉央納木是正常的陰年陰月陰日生的人還是說是給閻王爺辦事情的陰人?”


    德仁上師緩慢的睜開眼睛,和藹平穩的對我說:“目前這樣情況,我如何分辨。”


    上海佬說話了。他說:“東家,我看在骷髏大殿中,倉央納木要麽被勾魂使者附體,要麽她就是陰人,和勾魂使者這厲鬼溝通著幫助我們逃離了險境。”


    我道:“你說的都有可能。但是無論怎樣,她都救了我們,這是不變的事實,我們應該感激她才是。”


    “這我知道。”上海佬回答:“我報答她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有別的想法是吧。”


    德仁上師又說話了,他道:“陰人,一般都是極其愛招惹不幹淨的東西上身的。就像眼前這倉央納木。”


    我點點頭。回答:“不管怎麽樣,無論倉央納木是什麽陰人,我都不會拋棄她的。我要好好保護她。”


    德仁上師和上海佬很是篤定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不出聲了。


    洞外夜色更加深邃黑暗了,時不時傳來幾聲夜遊鳥的叫聲,給原本空曠靜謐的山間帶來一絲擾鬧。


    火在燃燒,好在我們儲備了足夠的木柴。燒到天亮應該不成問題的。


    紮珠且燒了一些開水,我們對付著吃了泡麵,圍著火堆取起暖來。


    “這山裏,晚上是挺冷啊!”小甘肅說著話,從自己的帳篷裏麵出來。坐在篝火旁邊。


    上海佬說:“你睡醒了?”


    “嗯。”小甘肅回答著看看還在睡覺的倉央納木,道:“她一直沒有醒?”


    “沒有。”上海佬回答。小甘肅道:“這種地方,要不是上師帶我們來,我們怎麽會知道。可這倉央納木卻在這裏出現 這也太神奇了吧?”


    我看了小甘肅一眼,道:“想那麽多幹什麽?等一會醒來問問她不就知道了。這裏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是知根知底的。”


    時間在延續,黑暗總算過去。一晚上倒也沒有事情發生,直到天亮了,倉央納木才醒來。給她洗過臉,穿上我備用的衣服後,吃過飯,她精精神神的坐在我旁邊的石頭上麵。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感覺眼前的她,實在是太漂亮了。既有東方人種標準的美,又繼承了一些奧雅大陸的美感,實在是一個漂亮的人兒。


    “東家,難道你不問我什麽嗎?”倉央納木直接問我。


    “不用我問,你這不是自己說了嗎?”說完,我看著德仁上師他們一行人道:“他們你認識嗎?這是德仁上師,達欽寺的經師和他的弟子。”


    他們互相見過禮。德仁上師給倉央納木也摸頂後道:“你們怎麽會到了這裏?”


    “這話應該是我們問你才是。”小甘肅道。“你怎麽會到了這裏?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倉央納木啊!你忘記了?”倉央納木大眼睛美冉冉的看著我們。


    上海佬道:“你還記得骷髏大殿嗎?”


    倉央納木木然的想了一會道:“對啊,我記得我們進到骷髏大殿裏麵,然後不知道怎麽就塌方了,我被埋在石頭裏,等我醒來時,被米貴所救的在一個山洞裏麵。”


    “米貴?”上海佬吃驚的看著她,問:“米貴是什麽?”


    “人形怪物,長得像人,身體有兩米多,體格健碩,渾身長滿灰色長毛,不會說話,但會直立行走。她渾身散發著臭味,非常臭,像凍大蒜、腐肉和犛牛糞便一樣臭。它的顱骨和犛牛的頭一般大,但是沒有角。”


    “有這種動物嗎?”我吃驚的看向倉央納木。


    “夜帝。”紮珠且脫口而出。“她說的應該是漢人口中的雪人。我們叫米貴,夜帝,或是大腳怪。”


    “你是說雪人救了你?”我詫異的看向倉央納木。倉央納木說:“漢語叫雪人,也真奇怪。為什麽叫雪人呢?”說完,她看著我們人人都驚訝的表情道:“對,是啊!是他們救了我。”


    “那你有沒有被…………”我的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口。


    “被什麽?”倉央納木問。


    “被欺負。”


    “沒有。”


    聽了她的話,我才鬆口氣,道:“那你怎麽被放了?”


    “我又不是他們的奴仆,她們為什麽不放我?”


    我道:“你是不知道啊,有報道說雪人抓人是為了配偶,要不就是吃肉。”


    “配偶!吃肉!”倉央納木聽了臉一紅。唯唯諾諾的道:“不可能吧!我看他們一直也沒有吃我啊!”


    上海佬說:“可能是還沒有到時候。”


    “可能嗎?”小甘肅看著他。


    “跟你說這謊幹什麽?”上海佬斬釘截鐵的回答。


    小甘肅不出聲了。上海佬又道:“你認為不可能,雪人說白了那就是畜生,和雪豹屬於同一種類型,在他們的眼裏,沒有人類之分,隻有捕獵填飽肚子。你說他們不吃你,可能嗎?”


    “那他們抓配偶!”小甘肅說。


    上海佬笑著說,找不到對象了吧!


    他的這話一說,把我們幾個人都逗笑了。可上海佬說的這句玩笑一樣的話,也確實有道理。在當今的社會,找不到對象的不也挺多的嗎!


    “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倉央納木說:“不知道啊,是他們的小灰毛硬帶著我出來,一直就把我帶到這個莊子裏麵了。”


    “你說的小灰毛?”


    “是他們那一家的小雪人。他把我帶到這裏,我就看不見他了。”


    我道,噢,看來是他放了你。


    小甘肅問:“那小雪人沒有綁住你的手腳吧?”


    “沒有?”倉央納木回答。


    “可是,你怎麽會在祭台上麵?”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小雪人把我帶到村莊口時,我看不見他了,四處尋找著看見幾十個漢人模樣,就好像你們一樣的人,他們一掌把我打暈了。再後來,我以為在祭台上麵要凍死餓死了,祈求格薩爾王保佑我的靈魂上佛國時,就看見你們了。是你們救了我。”倉央納木說著,竟然哭起來。她這一哭,我的心頓時就亂麻麻的。


    你連她都保護不好,還怎麽聲稱男子漢。


    “東家,看來這個莊子已經來過外人了。”上海佬警惕性的說道。


    “那會是什麽人?”我一麵思索,一麵回想著。


    “他們來這裏幹什麽呢?”


    上海佬忽然間倒吸一口涼氣,道:“會不會是那些綁架我們的人?”


    “你說修羅閻王?”


    上海佬默認的點點頭。我不做聲的想了想,慢慢回答:“有這個可能啊!他們不是一直在尋找玉馬的鑰匙嗎!看來,他們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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