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鞍山已經好幾天了,可在南迦巴瓦峰上麵的事情,久久在我的腦海裏不能揮去。


    我想到了德仁上師,想到了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仁波切,想到了消失的天宮時空門,想到了還在我的家裏收拾房間的倉央納木。可她是個陰人,我不禁感慨萬千。


    對於倉央納木,我已經答應他的父親了,要照顧好她,這我是不能反悔的。而相對來說的另外一層意思,她是我還沒有過門的媳婦,我隻等著父親那一天好一些了,跟他說道一下,聽聽他的意見。無論怎麽說,父母把我養這麽大,孩子的終生大事要是不和他們商量,這也是與情理上說不過去的。


    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走了,去了西方極樂世界,這對於他一生的坎坷來說,也是解脫了。要是用他們佛家的話來說,渡劫成功,位列仙班,這也是一種不錯的結果。


    他是走了,可他在渡劫時候留下來的詩歌,卻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男女。在西藏的那些日子裏,我們特地到倉央嘉措與於瓊卓嘎曾經幽會的位於八廓街的那座黃房子酒樓去了一趟。這一問才驚奇的發現因為他們的愛情故事,這座房子已是一不小心身價倍增。


    也許是更由於倉央嘉措情詩中將於瓊卓嘎稱喻為“瑪吉阿米”,而這座黃房子酒樓後來的經營者卻幹脆將酒樓更名為“瑪吉阿米”,並且注冊了商標,成為獨此一家的雄霸拉薩市餐飲業的一塊金字招牌。


    我們在酒樓裏麵隨便點了幾個西藏最普遍的小吃,結賬時卻驚奇的發現這菜肴味道平平也就算了,但價格則是出奇的高。可一看這生意,卻又是門庭若市,火爆得令人妒嫉死了。


    人們趨之若鶩地來到這裏,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追思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仁波切的浪漫愛情呢,還是羨慕倉央嘉措美麗的豔遇。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來到西藏的遊人,尤其是年輕男女,大多都會去那裏感受一下。至於價格嗎,反正出來一次,誰又會在乎這些呢。我想應該是任可被宰,也要體驗一下他們曾經的約會處。


    倉央嘉措仁波切的無心,成就了這個酒樓。也給這裏的那些投機商,帶來了豐厚的回報,我不能說別的,隻能說,這些人真有眼光,沾了名人的光。


    倉央嘉措仁波切一生有三個情人,第一個是形影不離、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初戀——仁珍旺姆,這是倉央嘉措情竇初開時愛上的女子。第二個是倉央嘉措被接到布達拉宮坐床成達賴喇嘛後,發現自己隻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這使得他對達賴喇嘛這一職位心灰意冷起來。從此他不再關心政事,並懷念自己以前男歡女愛的生活。


    他便開始縱情聲色。而那桑傑嘉措為了讓倉央嘉措不再幹預他行政事務,不僅對倉央嘉措放浪形骸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還在布達拉宮後麵園林的湖中小島上,修建了一座名叫龍王潭的精美樓閣,邀集拉薩城裏的男女青年,與倉央嘉措在一起唱歌跳舞,飲酒狂歡。也正因此,倉央嘉措寫了很多的情歌,讓大家演唱,這些情歌很快在藏民中傳唱開來。正是在這裏,倉央嘉措結識了他的第二個情人,一個來自瓊結地方的姑娘,名叫達娃卓瑪。


    達娃卓瑪容貌美麗,性情溫柔,嗓音甜美,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像剛剛釀就的葡萄酒,看一眼就能把人醉倒。倉央嘉措和她特別相知相愛,認為是神靈的賜予,前世的緣份,於是白天他們在一起歌舞遊玩,夜裏常常幽會。


    可惜的是好景不長,後來因為某種原因,達娃卓瑪不辭而別。傷心之下,倉央嘉措不再去龍王潭,這才在八廓街的一個土黃色酒樓遇到了美麗的當壚女於瓊卓嘎(民間習慣稱“瑪吉阿米”的就是她)。也就是他的第三個情人。


    正是因為和瑪吉阿米的交往,倉央嘉措仁波切終於被布達拉宮的鐵棒喇嘛(管教規戒律的,相當於紀委書記)發覺,事情終於敗露。他也因此而得到了相對的懲罰,被藏王桑傑嘉措的政敵拉藏汗以倉央嘉措不守佛教清規戒律為借口和依據,攻擊桑傑嘉措尋訪認定的倉央嘉措是“假達賴喇嘛”,並上報清朝中央政府要求予以廢黜。


    倉央嘉措就此了結了他一生的政治生涯。也結束了他浪跡放蕩的生活。


    也許有人說,倉央嘉措他見一個愛一個,感情過於隨意,道德過於敗壞,對愛情不能始終如一,有傷風化,是一個偽君子。


    我想說那也許是他不懂西藏的風俗。


    在西藏,曆來對男女相愛比較寬鬆。男孩到了十五歲、女孩到了十四歲就可以自由戀愛,特別是有些地方,女孩到了十四歲就不許跟父母住在一起,要趕出門住到羊圈裏,家裏條件好的話可以另搭一個白色帳篷,表示女兒已經成年,任何男人都可以和她在一起,家裏是不會幹預的。


    如果女孩肚子有了身孕,家裏人不僅不會歧視,反而會為家裏增加人丁而很高興。因為每增加一個人,就可以多分犛牛和羊,家裏就增加了財富。


    如果女孩知道肚子裏孩子是誰的,還可以向男方家裏索要數量不等的犛牛作為補償。倉央嘉措既然把自己作為普通人對待,他就可以與其他男人一樣,與自己喜歡的女子談情說愛,這是不違背西藏風俗的,我想說的是,不明白西藏風俗的,就不要亂說。


    想完了倉央嘉措仁波切,我又想到德仁上師。要不是因為他尋找轉世神童誤打誤撞和我們進入南迦巴瓦峰上麵的西域仙宮的話,我想,他現在應該還在達欽寺當他的經師。


    可是他去了,他這一去,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他卻執意要留在西域仙宮裏麵修行佛法。這給他在人間的日子畫上句號。也許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畢竟他們一生都在持之以恒的修行佛法,而今可以跟隨倉央嘉措仁波切的嫡傳弟子修行,那也不失是一種高攀。


    這次的西域仙宮之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甘肅才剛誕生的兒子竟然被布達拉宮的達賴喇嘛剛剛確認了,的確是達欽寺的轉世活佛,他們已經著手把審核報表送到中央去了。這對於小甘肅來說,既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虐待。


    試想一下天下父母,誰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啊!我想小甘肅應該是抱著這種心態,才對孩子戀戀不舍的吧!


    小甘肅從西藏和我們分開後,他回家看孩子去了,昨天還給我打了電話,說他一切安好,等家裏的事情忙完了,就回來上班,當防損員,繼續為我站崗放哨。


    我說,你兒子都成活佛了,受萬人朝拜的主,你還來給我當防損員,那不是委屈你了不是。


    小甘肅撲哧一笑:受萬人朝拜的,那是活佛。又不是我。我還是我自己,我還是一名打工仔。


    “我說不著急,等你把家裏的事情辦妥了,就來吧。我這廟小,你要不嫌棄香火錢少,大門一直為你敞開著。”


    小甘肅道:“我不是為了那個。我是覺得我們在一起時間長了,彼此之間都有一種默契,我是珍惜那份感情,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才不圖你那點香油錢呢。”


    “是嗎。”我哈哈哈大笑著。說:“來的時候給我帶點你們那山裏的黑豬臘肉,那肉可好吃。”


    小甘肅:“好啊,東家,隻要你愛吃就行。”這話說完,我記得我們在電話裏麵停頓了一分鍾左右這樣,我知道小甘肅想要說什麽,就道:“我知道你所想。不就是倉央嘉措仁波切的舍利子丟了,問我還不不去落鳳塔的事情嗎?”


    小甘肅嗯了一聲,道:“我們這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我說滾犢子。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變態啊。


    電話裏傳來小甘肅笑的聲音,笑罷的小甘肅忽然問道:“到底去不去東家?”


    “去。怎麽不去?”我一本正經的回答:“我身上還背著詛咒呢?我不去能行嗎?”


    “你去的目的也是想要解開詛咒對嗎?”


    我嗯了一聲,“你可真是我肚子裏麵的蛔蟲,我想什麽你都能知道。不過,這件事情,你不要對任何人說,包括倉央納木。”


    小甘肅這時候說話有些匆忙了,他道:“好的,我知道了東家。既然去,那我就準備一下。我這麵有些事情,先掛了啊!”


    他的話說完,已是掛了電話,在我的手機裏麵傳來忙音。我嘟囔一句這小子搞什麽鬼,也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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