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走了兩月。包括在路上玩耍、旅遊。這一回到家,我就看這段時間的營業額和財務報表。


    這一看,我有些喪氣。不是因為報表的問題,而是因為營業的問題。除去員工的開銷,水電費,各種稅錢,我這小超市的利潤幾乎是持平。持平相對於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來說,那就等於不掙錢。


    我把超市的負責人小吳叫到我的辦公室,我沒有說話,隻是讓他自己看著財務報表。小吳看了足有半小時。其實我知道,就這些報表而言,三分鍾就可以看完,我在審視著他,我想看看他要給我怎麽回答。


    半小時後,我見他還是沒有說話,我就道:“現在生意不好做,你說超市還能維持下去嗎?”


    “老板,我已經盡力了。”小吳好像是很無辜的看著我。


    “我一個月給你開一萬,把整個超市的運營權利交給你,在這裏,我要是不在,你就是最大的,你就這樣用營業額來回報我對你的信任。”


    “老板。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小吳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也終於看清了,他不是一個可以擔當大任的人。


    作為一個男子漢,說話一點也不硬氣,更加讓我瞧不起的是,他上任以來,到了現在,一點成績都沒有給我做出來。除了持平就是持平,裏麵的幾個月虧損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拉倒了,這都兩年了還是這樣。我的超市,可不想養混日子的人。


    我直接打發了小吳,我想還是我自己經營吧,再不就重新招聘一個有能力的大堂經理。


    到了中午員工們都輪流吃飯去了,我為店裏麵的事情想的頭都痛。卻在這時候,上海佬鬼鬼祟祟的進來了,手裏提著保溫桶,身上穿著防損服。


    “你怎麽進來了?”我問道。


    “東家,倉央納木給你送飯來了,她在店裏亂轉呢,我就給你送來了。”


    上海佬一來,我想的煩惱事都忘記了。和他並排坐下後,問:“你吃了嗎?”


    上海佬說,吃過了。然後他看著我問道:“東家,店裏麵都傳你把小吳開除了。”


    我稍微一怔,沒想到這才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傳遍整個超市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直言不諱的回答:“是啊,剛剛開除。怎麽了,你有意見啊?”


    “我就是隨便問一問。”上海佬嬉笑著,低聲問:“他犯什麽大錯了?”


    “大錯倒沒有。”我道:“店裏的營業水平上不去,他作為一個大堂經理,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


    上海佬哦了一聲。我也就沒有再說別的。等我吃過飯,上海佬有一言沒一言的自語:“你說這舍利子現在會在誰的手裏?那幫印度蠻人,還是蘇聯大兵的手裏?”


    我就靜靜的看著上海佬。等上海佬說罷,他看著我問:“我說東家,你就一點也不關心倉央嘉措舍利子的事情?”


    “關心的有用嗎?”我道:“我們連台階下麵的那個空間是什麽都不知道,還怎麽猜測去。”


    “你說的也是啊東家。”上海佬這樣回答:“那我們怎麽辦?還去不去落鳳觀了?”


    “去肯定要去的。至於什麽時間,我現在也說不準。畢竟舍利子不在我們手裏,去了我們也是白去。”


    “東家。”上海佬平靜道:“那我們就一直這樣拖著。”


    “你才來幾天,就又想要蹦達蹦達。”我沒好聲氣的回答:“現在我煩惱著呢,不要提這些。等會我寫一個招聘啟事,你給我貼到門口去。”


    上海佬走了,我沉思了半小時,終於寫好了招聘啟事。我把上海佬叫進來後,上海佬看了招聘啟事一遍,說:“我就把它貼到門口啊!”


    我點點頭。上海佬走了。這時候倉央納木進來了,她一進來,我眼睛裏都不敢看別的了,因為這丫頭穿上街麵上這些女孩的衣服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敢說她好像天仙一樣美,可在我們這地方的女孩子當中,那股子漂亮勁可是出類拔萃,風格脫俗,沒得說的,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別樣新鮮口味。


    “你看半天了,東家,看得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倉央納木說著,卻是有一些害羞樣。


    我急忙收回眼光,道:“你怎麽來了,不在家裏好好習慣我們這裏的生活。”


    “這裏的生活的確和我們那地方的不一樣。你看看你們,你們的臉都是白撲撲的,我的臉蛋上卻總是發紅,就好像我的臉蛋子是個紅蘋果一樣。”倉央納木說著,自己摸著自己的臉蛋子。


    我被她這樣的天真勁逗笑了,我道:“這與地方的水土,日照,飲食有關係,你們那屬於高原氣候,我們這不是。那你說是白撲撲好看還是紅撲撲好看。”


    我的這話有些挑逗意味。倉央納木卻渾然不知的回答:“當然白撲撲好看啊。就現在我往大街上麵一走,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我。”


    我嗬嗬一笑,“你那麽漂亮,不看你看誰。”


    “看我我就不好意思。”倉央納木靦腆的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出門了這幾天。”


    “沒事。”我說:“你的臉色在我們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後,也就和我們的一樣了。”


    倉央納木哦了一聲。她好像小孩一樣的天真道:“等我的臉色和你們的一樣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像看待怪物一樣看我了。”


    我被她這樣的想法逗得控製不住自己的笑意,開心的笑出來。我一笑,倉央納木就上前打我。她這一打,我便抓住了她的雙手,她的手好像蔥白一些細長白嫩。我忍不住想要親一口。


    可在我的嘴剛剛碰上,我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來的上海佬和許亦影恰好看到這一幕。我和倉央納木頓時被窘迫的不成樣子,急忙放下雙手。我不滿的罵道:“你小子,進來怎麽不敲門。”


    “東家,對不起。”上海佬極是抱歉的對我敬禮著灰溜溜走掉了。我還本想踹他兩腳,可惜這小子知道闖禍了,走的飛快。


    “你怎麽來了?”我對許亦影尷尬笑著:“請坐。”我給許亦影倒上咖啡後,笑道:“你好像從來也沒來過我的這裏吧,這是頭一回啊!”


    許亦影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聲音吃醋的問道:“這位是誰啊?我看你們挺親熱的,是不是我的到來壞了你們的好事啊!”


    我急忙陪笑道:“沒有,沒有。怎麽會呢?您這是貴人不登門,登門必有事啊。說,找我何事?”


    許亦影漂亮的容顏讓人看上去都能醉了。我至今還記得我們在一起嘿咻的那個晚上,那是多麽的讓人著迷,多麽的讓人沉浸在快感的源頭。尤其是我進入他身體的那一刻,感覺整個天底下都是我們的了。我就好像是在雲端飄蕩。她撫媚的笑道:“老同學,不給我介紹一些嗎?這位是誰?”


    我尷尬笑道:“她是······”怎奈我的話才剛剛出口,就聽倉央納木鎮定自若的搶先道:“我是她的未婚妻,敢問你是她什麽同學?到這找他有什麽事情?”


    我的頭頓時就炸開了,這才幾天的時間啊,我聽著這話就好像是倉央納木已經變了一個人一樣。我暗暗叫道:“這女人真是一種神奇的動物,嬗變的也太快了吧。”


    許亦影一時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西藏女子會這樣回答。她有些發愣的看著我。我急忙道:“是是是,我們的確是·······”我沒有把話說完,因為我已經看到許亦影臉色飛快的變了,變的是那樣的不自然,變的是那樣的頹廢。


    在一旁的倉央納木此時卻笑了,她笑著忽然挽上我的胳膊,“子誌啊,我們晚上吃什麽?”


    我慌忙說道:“隨便了。”然後看著許亦影。許亦影吃著醋,輕勉笑道:“兩月沒有看見你,我一聽說你來了,就過來看你,你卻帶了一個西藏女子回來了,這可真是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我忐忑不安的看著麵前這兩個女人,這可真的是令人大傷腦筋啊。可是又一想,我傷什麽腦筋,許亦影他可是馬慶的對象啊,是我未來的嫂子。你說我愁什麽呢!


    倉央納木一看也不是善岔,嘴上不饒人的道:“我們家子誌好忙,請問您找他何事?”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許亦影忽然笑出來了。笑罷,她說道:“我剛才看見門口不是招聘大堂經理嗎,我是來應聘大堂經理的,老同學,你看我怎麽樣。”


    “什麽?”她的話一說完,我頓時驚呆了。不會你許亦影是衝著我來的吧。你可是我未來的嫂子啊。可一看這倉央納木,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我的天啊!這可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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