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點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到二道白河鎮了。在打聽了集會酒店後,上海佬開著車,直奔酒店而去。


    集會酒店坐落於白河鎮最為繁華的路段,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酒店毗鄰商業中心和主要商務區,這裏因為離長白山不是很近,所以有些去長白山旅遊的人或是團體,都會選擇這裏落腳。


    進了酒店,就見這家酒店的設計以金黃綠色為主色調,彌漫著濃鬱的地方風情,更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裝飾:比如法國的青銅、意大利的音樂噴泉、法國的水晶燈、國際一流水準的寢室用品、加上富麗堂皇的回廊,金箔的裝飾,由內及外無不彰顯長白山的氣派,將您帶回到皇家神秘的貴族奢華尊貴的生活中。


    我們一行二人上了樓梯,來到電梯口時就有一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這男子穿著襯衣,大褲衩,腳上穿著拖鞋,發髻紮成一個小小的辮子,這辮子就好像豬尾巴一樣翹著,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對打算送我們上樓的服務生吩咐道:“你去忙吧,我帶他們去。”


    為保險起見,我把倉央納木留在車裏了。誰知道一會我們麵對的會是什麽人。等進了電梯,我看到電梯裏麵隻有我們三人,我便試探性的問:“我說朋友,你們這是何意?有話好說,何必要綁架我的人?”


    這人看都沒看我一眼,氣得我想要對這人暴打一頓。卻發現上海佬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又用眼神一指這人的肌肉。我這一看,才發現這人不像普通人,身上都是傷疤,這傷疤很明顯是刀傷,一看就是道上混的。


    來到五樓,進了一室後,我看到小甘肅垂頭喪氣的坐在一處沙發上,在他的旁邊,還有一位三十左右歲的道姑,這道姑衣著道袍,頭戴純陽巾,腳穿圓口鞋,麵容消瘦,容貌頗佳,手拿拂塵,微閉杏目,雙手手心相托的坐在他的旁邊。


    在上海佬的對麵,坐著一位五十開外的中年人。這中年人一副老若鍾態的神情坐在那裏。但見他衣著中山裝,腦門油亮,稀疏的幾根頭發飄逸的盤在腦後。手裏握著雪茄,目光如炬,氣勢如虹的坐在那裏看著我。


    我見這中年人身後還有四名保鏢站在那裏。這幾個保鏢一身黑衣,雙手自然而然的垂立,目光淡定的看著我的到來。我知道,這淡定的背後隱藏著可是不爆發則已,一爆發致命的手段。這就是這幾個人的威力。


    這些人的氣場,足已震住那些不入流的人,可在我的眼裏,屁都不是。我傲慢的坐到小甘肅旁邊,二郎腿一翹,手一伸,上海佬給我點燃一根煙,我笑嗬嗬道:“來到你的地盤,怎麽,一口水都不給嗎?”


    中年人就是看著我,嘴裏吸著雪茄。而那帶我們進來的豬尾巴此刻已是垂手站立在老者背後。目光鄙視的看著我。


    我的話說完,那些人動都沒有動。上海佬見狀,道:“我們家爺渴了,怎麽?來到你們地盤上一口水都拿不出來嗎?儂窮到這地步了不是吧?”


    豬尾巴一看,就和上海佬的個性差不多,性情中人,沉不住氣。張口道:“操!你個犢子玩意怎麽說話的?”這人說著就要上前動手。


    那中年人這時候發話了,“強子,給他拿水?”


    豬尾巴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從飲水機上麵給我泡了一杯茶。茶放到我的麵前,我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知道,這是一個小角色,聽人使喚的命。於是我對中年人道:“說吧,把我引到這幹什麽?”


    “好。痛快。一看你就和你姥爺一樣,聰明人,明白事理。”這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


    “不要扯那麽多。”我愛搭不理的對這人道:“直奔主題。”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感興趣。”我一口否決道:“你既然抓了我的人把我引到這裏來,必是有求於我。搞這麽多幺蛾子幹什麽?說吧?”


    “你好精明。不愧是五爺的後代。這樣,我就直說吧。”這位中年人說著,掐滅了煙蒂。口氣緩和道:“我在這已經等了你二十年。”


    “什麽?”我一聽頓時間愣住了。我立刻收回二郎腿,腰板坐直的看著眼前這人。我想看看這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麽和我一見麵就說出等了我二十年的話。


    可我細看之下,倒也不認識眼前這中年人。就問:“你到底是誰?你等我幹什麽?我們認識嗎?”


    中年人笑道:“我們不認識。可我認識你的姥爺,你的姥爺就是因為進入落鳳觀而死的,你的母親也是。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應該是為此事而來的吧?”


    這話聽的我一愣一愣的,眼前這人到底是誰?他怎麽知道這麽多我的家事?


    “你說的對了一半。”我看著他:“我的確是為詛咒的事情來的。你說你認識我姥爺?”


    中年人點點頭,“我們家小時候就在你姥爺家隔壁。我姓寇,叫寇少亭。發生紅衛兵事件的那一年,我還是小孩子,而你姥爺,就那麽直挺挺的死在家裏。我現在想來,都還曆曆在目。”


    中年人寇少亭說著盡是發出哽咽的音調。“從你姥爺死後,我們的那個屯子就開始荒廢了,而我的父母,因為這件事就帶著我來到了這裏。”


    我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我姥爺的鄰居。那你相信詛咒的事情嗎?”


    “小時候不懂事情,現在慢慢的大了,也懂得了許多。”寇少亭說著,命人給上海佬、小甘肅、道姑一人倒了一杯水。道:“我和你姥爺是鄰居,你是五爺的後人,我不會對你有歹意的,你先消除對我的敵意好不好。”


    我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


    寇少亭笑了,他笑著走到我的身邊,坐下來,就好像大人看小孩一樣看了我半晌,問:“你怎麽會知道我對你沒有敵意?我可是綁架了你的人啊?”


    “這話怎麽說呢。”我說著看了寇少亭一眼,“您讓我應該怎麽稱呼你呢?是叫大伯還是-------”


    “孩子。”寇少亭道:“你應該叫我大伯。我看你這幾年變化很大啊!”


    “人大了,變化肯定是有的。”我說著,看了小甘肅一眼。小甘肅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聽我們聊天,而他旁邊的那個道姑,一直保持著原來的狀態,不知道在默念什麽經書。


    “子誌,你說說,你怎麽就看出來我不是綁匪的。我可是綁架了你的人的啊。”


    我笑道:“大伯。這不是我的人。是我的朋友。”


    “好好好,那你說說?”寇少亭說著,眼睛笑得都快要眯成一條線了。我喝口水,笑道:“大伯,您從一開始就露出破綻了。”


    “一開始?”寇少亭少頃的沉思後道:“對對對,你說對了。綁架,哪裏有不要贖金的對不對?”


    我笑說,是這個理啊。


    寇少亭:“你像極了我小時候看見的五爺,有氣魄,精明能幹,遇事穩而有度,對朋友也夠義氣。”


    “您這話怎麽說的?大伯。”


    寇少亭瞟了小甘肅一眼,說:“我想看看你們去西藏幹什麽了,一問這小子,這小子屁都不放了。有幾次我的槍頂著他的腦門,這小子就是不肯透露一點風聲。你說說,子誌,我暗地裏調查你好幾回,發現你對西藏情有獨鍾啊,這是為什麽?”


    我就把找我女朋友的事情和寇少亭講了一遍,當然我隱去了在西域仙宮裏麵拿到舍利子的事情。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對任何人,在我的事情沒有了結之前,還是有必要防的。


    “這麽說,修羅閻王才是殺害你女朋友的凶手?”


    我點點頭,“是啊。原本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和上海佬還一度猜想綁架小甘肅的人是不是修羅閻王呢。現在看來,我們的猜測都是錯誤的。”


    “修羅閻王。”寇少亭盤算了一陣,“要是像你這樣一說,看來這修羅閻王不簡單啊!”


    “誰說不是呢。”上海佬插嘴:“這修羅閻王厲害的邪乎。”


    “大伯,您有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寇少亭說,我在這裏居住了這麽久,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還真就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號人物。這樣吧,過幾天等我們的事情完事了,我吩咐手下人給你好好查一查。


    “那感情好啊。”小甘肅道:“也不知道這修羅閻王是什麽樣的人,可真是害苦我們了。”


    “好好好,你既然這樣著急,我明天就派人調查。”寇少亭說著,極為讚賞的看了上海佬和小甘肅一眼。道:“他們可真是你的好兄弟啊!”


    我笑著說,大伯您過謙了。我們三人隻是臭味相投便稱知己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寇少亭笑著。


    小甘肅道:“寇老伯,您剛才說您在這裏已經等我們東家二十年了,您這是什麽意思?”


    小甘肅的話問完,就看到寇少亭的臉色霎那間疑重起來,就好像有天大的事情即將要解開一樣。這天大的事情,會是什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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