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甘肅膽怯的跟在了塵道姑後麵。想必是因為前兩次失敗的教訓吧,他現在盡管是用火雷天罡網抓住了白衣女鬼,可那心裏沒底的樣子,卻是怯瑟瑟的跟在了塵後麵,走向網裏麵的白衣女鬼。


    白衣女鬼看到道家打扮的了塵到了自己跟前,冷笑道:“我百年的修為,現在落到你們手上,我真為自己叫不值,你們隨便好了。”


    了塵拂塵一甩,道:“人鬼殊途,你既已為鬼,為何三番五次的附身要加害於我們?”


    白衣女鬼道:“我本是這附近的村民,百年前到了這裏采人參,不小心失足墜崖而死,成了這裏的孤魂野鬼,本應該在我死後去閻羅殿報到的,可是這裏有封印,我奈何出不去,黑白無常也進不來,這一拖,也就拖到了現在。”


    “這裏怎麽會有封印?”小甘肅問:“這封印是為了封印什麽的,你知道嗎?”


    白衣女鬼搖搖頭,道:“在我死的時候就有了,至於封印了什麽,我不得而知。可我時常在這裏遊蕩時,總能感覺到這裏有一種讓我壓抑、害怕的氣氛。”


    “封印的應該是火魔。”我道:“這裏是不是離落鳳坡不遠了?”


    白衣女鬼被困在雷電交加的天罡網裏麵,被三味真火的雷電打的直哆嗦。我看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想要求情,可是一想到剛才嚇唬我們的那恐怖狀態,我心裏僅存的那點仁慈也就沒有了。


    “不遠了。”白衣女鬼道:“怎麽,你們要求落鳳坡?”


    “是啊!你驚訝什麽?有問題嗎?”上海佬問道。


    白衣女鬼道:“我已是孤魂野鬼。對落鳳坡我都不敢輕易靠近,你們要去那裏,不怕裏麵的邪物嗎?”


    寇少亭和刀疤臉把豬尾巴扶起來後到了一邊去整治。看著我們和鬼交談著,嚇得都不敢過來。我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正常人誰見了鬼不是嚇得六神無主,而我們,常和鬼物這些打交道,現在看到了,也就不覺得有多麽可怕了。


    “我就不明白,落鳳坡到底有什麽吸引人的東西,非要你們冒險去那裏。”


    小甘肅說,你不明白就不要問了。然後他看向了塵,問:“師姐,這女鬼怎麽辦?”


    了塵正低頭想著。我說道:“不要殺她。生前也是可憐人。要不是可憐人,誰能跑到深山老林裏麵挖人參啊!”


    上海佬:“東家,你不讓殺她,還要放了不成。”


    “我可沒那打算。”我說著,看著女鬼,道:“你是想找替身?現在害死了劉一鬆也沒有用。我看還是把她和劉一鬆一起超度了這樣為好,不然他們又要繼續害人,繼續尋找替身。”


    小甘肅道:“這是你們這裏的忌諱?”


    我點點頭。


    小甘肅和了塵在地上鋪了一張黃布,黃布上麵點著蠟燭,蠟燭旁邊有水盂、靈符、小鍾、法劍、木魚等物。這些東西擺好後,小甘肅念著咒決,把困在天罡網裏麵的白衣女鬼放出來,讓她躺在地上。小甘肅見白衣女鬼躺好後,又招呼著我和上海佬,把打成血肉模糊的的劉一鬆屍體放在白衣女鬼旁邊。這一切才算準備妥當。


    看著小甘肅和了塵還沒有開始念超度經文,上海佬問道:“劉一鬆的魂魄現在還在他體內嗎?”


    小甘肅道:“剛死當然在了。要是不在,我們抬肉身幹什麽?”


    我們這些人看著了塵點著蠟燭後,手裏抓起靈符朝空中一拋,接著她手嫻熟的拿起法劍,對這些靈符指指點點,隻在頃刻間,就看到這些靈符在空中頓時間點著。靈符在法劍的揮動下,最後燒成灰燼的落到地上。


    此時的了塵,放下法劍,把水盂裏麵裝的東西撒到白衣女鬼和劉一鬆四周。等這一切做完,了塵道姑手裏拿起小鍾一搖,對小甘肅道:“過來,儀式做完了,跟我一起念超度經文吧。”


    小甘肅道:“師姐,超度的經文我隻會《度人經》。”


    “《度人經》。”了塵道姑說著白了小甘肅一眼,“《度人經》對超度白衣女鬼這種道行的鬼物不好使。隻有《玉皇經》才能有用。”


    小甘肅啊了一聲。隻睜著眼看著了塵道姑。了塵道姑吩咐道:“算了,我自己超度吧,你去給我準備一些熱水,我一會洗洗臉。”


    小甘肅剛哎了一聲。上海佬憨笑著來到了塵跟前,道:“要熱水是吧,我去準備。”


    了塵稍一愣神,便不出聲了。我道:“也好。上海佬去吧,你辛苦了。還是小甘肅留下來給你幫忙吧。”


    了塵道姑打座坐到地上後,再次把小鍾一搖,然後開始念起經文來,她一麵念著,一麵時不時的敲一下木魚,就好像老和尚念經一個樣。


    經文念了二十多分鍾,就見最後了塵把小鍾一搖後,手裏的法劍再次拿起,這回她念的是不是經文了,好像是什麽咒決。等她把這咒決念完的一瞬間,口裏喊出急急如律令,敕的一聲,我們就看到一道紅光衝天而起,在這紅光的中間,地上那白衣女鬼和劉一鬆的魂魄被夾在中間。


    紅光也就維持了五秒鍾吧。等紅光散盡後,了塵把法劍一收,對小甘肅吩咐道:“收了。”


    小甘肅哎了一聲,到黃布跟前收拾起東西來。我問道:“這就完事了。”


    “當然完事了。”小甘肅道:“你沒看到白衣女鬼被我師姐的法劍送出這裏了。”


    “白衣女鬼說不是有封印的嗎?”


    小甘肅:“是有封印。我估計封印的範圍很廣,要不然黑白無常還能進不來啊。”


    “有封印他們怎麽還出去了?”


    小甘肅:“你沒有看到剛才的紅光啊,紅光在空中打開這裏的封印,把他們送出去的。”


    我問道:“那紅光是什麽啊?”


    “其實我道行不行,我也不是很清楚。小甘肅道:“我想應該是師姐耗修為硬是破開這裏封印鬼物的結界吧。”小甘肅說著,用眼角像我一瞄了塵道姑。我看去時看到了塵拖著疲憊的身子,靠著樹根坐下,喝著上海佬送來的咖啡,緩乏著,赫然一副老了五六歲的樣子。


    小甘肅道:“看到沒有?那就是修為耗損的表現。”


    我暗暗的點點頭,心裏 直道:“她這是為執行我剛才說的話啊。”


    小甘肅收拾了東西後,我來到寇少亭麵前,道:“大伯,這一路你也看到了,可以說是舉步艱難啊。我們每前進一步,幾乎都有人員死亡,你最好是想辦法安慰一下你手下那些人,不然會影響大家士氣。還有啊,你找幾個人。把劉一鬆肉身埋了吧,我們總不能把他的魂魄送走了,把他的肉身留下吧!”


    寇少亭點點頭,道:“子誌啊,這一路上多虧了你們啊。你說我們道上混的哪裏見過這陣勢,真是的,我們想都不敢想。”


    我道:“大伯,這次遇到的白衣女鬼,要不是了塵道姑在,我和上海佬包含你們這些人在內,我們誰都走不出這裏的。這次可是多虧了他們。”


    寇少亭連連帶頭,道:“是啊,是啊。你們都是高人啊。”寇少亭說著,站起來,吩咐幾人把劉一鬆屍體埋了後,我們這一行人才起身,離開這裏,朝著露營地走去。


    露營地上麵已然燒起來篝火,帳篷被留下來的人支好。我們到來後,洗手洗臉,開始吃飯。這一天的疲憊勁已然讓我們叫苦連連,好在從吃飯到躺下,倒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月亮已然到了空中,彎彎的,好像人的眉毛一樣。外麵的風吹來,樹枝吱吱呀呀的亂顫。山裏就是這樣,潮氣比較重,我和倉央納木在帳篷裏麵,都還感覺不到熱。可一想到白天的熱勁,真的是搞不明白這天氣殿下。


    白衣女鬼說,這裏有封印,是封印不能讓他們轉世投胎成人的。好在今天了塵來了,是了塵耗修為解放了她。可一想這封印,我就咂舌。這封印的影響力也未免太大了吧!


    可這封印又是那位施法布下的,你既然施法布下封印,那麽有沒有想到過這裏要是有死去的人,他們怎麽轉世投胎!


    我的身體雖然休息著,可是我的腦袋還在不停的轉動著,我想著這一路的走來,想著我身上的詛咒,想著修羅閻王,想著遇到的日本人,蘇聯人,印度人,他們都是那麽在意我,可我又是誰?我有什麽本事讓他們總是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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