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魔被囚禁在一個大得沒了邊際的空間裏。這個空間大的出奇,空間的最頂層是乳白色的水垢,這些水垢呈圓桃型的向著我們所在的這個空間裏麵延伸。


    通過這些水垢,依稀可見水垢上麵清澈漣漪的池水。看著這些池水,我仿佛感覺到我們好像進到長白山天池的底部來了。


    可這隻是一瞬間的恍惚,縱觀事實來說,我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圓桃水垢的下麵是一個空中平台,這個平台就這麽突兀的停留在空中。平台的四周也不見有支撐的柱子岩石之類的。隻是在平台外圍,有八根大腿粗的鐵鏈子由平台上麵耷拉來,一頭鏈接著平台,一頭鑲嵌在我們不遠處的岩石壁上麵。而這個平台,就好像有神力一樣,漂浮在那裏,宛如空中仙境一般。


    平台成大圓形,平台的四周都有胳膊粗的花崗岩欄杆,欄杆上麵刻有符咒。這些符咒發出一層薄薄的藍色屏障,屏障成一個大半圓形,把整個平台罩住。


    用肉眼去看,我發現在平台的下麵,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石頭距離平台有一米遠,是這個石頭發出的橘色波紋,波紋頂著這個平台四平八穩的逗留在空間裏麵。


    看到這,我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石頭啊,能有這麽大的力量憑空托起平台。


    “好壯觀啊。”倉央納木目瞪口呆的看著平台說。


    寇少亭道:“誰知道這是什麽石頭,簡直不可思議。”


    在平台的下麵,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條六米寬,長將近千米的石橋。石橋是用大塊岩石鋪就的,遙遙無期的伸向遠方。至於橋的對麵是什麽,我們也沒有走過去,就不得而知了。


    橋的正中間,有一尊石雕像,我們冒著酷熱,走到近前一看,原來是一尊滿族女子的雕像,這雕像刻畫的惟妙惟肖,就好像真人一般無二。


    雕像上的這女子神態端莊,麵色威嚴,衣著滿族旗袍,手臂向前麵伸出,眼睛篤定的看著空中平台方向。就好像在監視著平台上麵的火魔一舉一動的一樣。


    “雕像這女的是誰啊?”上海佬手摸著雕像,一手擦汗問。


    我們眾人都陶醉在這個震撼而陌生的環境裏,誰也沒有搭理上海佬。


    站在橋上麵,我冷不丁的向下麵一看,霎那間就傻眼了。隻見在橋下數千米的地方,卻是洶湧翻滾的岩漿。這些岩漿冒著火花,發出龐大的熱氣。正是這些熱氣,現在熱得我們大汗淋漓。


    “我們真的到岩漿裏麵了。”小甘肅汗顏道。


    刀疤臉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了一眼橋下麵的岩石後道:“我的媽,真到岩漿裏麵了。”


    “難怪這麽熱。”寇少亭歎氣道:“怎麽會走到這裏來了?”


    “寇爺,看來我們這一趟是白來了。”


    “你這話怎麽講?”寇少亭看著豬尾巴。豬尾巴回答:“都到這裏了,也沒有看見大清的脈庫。反倒是看到火魔了。”


    寇少亭眼神也是黯淡不少,“沒有看到,並不代表沒有啊。”


    豬尾巴道:“不好說啊寇爺。你看看這周圍,除了岩漿就是上麵的那個平台了。”


    寇少亭目光四處打量著,然後眼睛盯著前麵的甬道。“這裏會是通向哪裏的?”


    “不知道。”豬尾巴搖搖頭。“你認為我們還應該向裏麵走?”


    寇少亭無聲矗立在那裏,沒有回答。在他旁邊的我從他的眼睛裏麵看出來了前麵還有路,應該再走一走。


    我略微沉思,脫口道:“大伯,你還記得那幾句歇語嗎?”


    寇少亭脫口而出:“中元節,鬼門開。封印破,火魔出。民流離,乾坤泣。大清脈,塵世現。怎麽了?你覺得這句話有問題?”


    “何止是有問題啊,你自己想想看!”


    寇少亭不出聲的琢磨著這幾句話,最後豁然頓悟的拍手道:“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了。你是說這些歇語都是按照順序來的。”


    “有這個可能性。何況今天就是中元節。”


    上海佬驚異道:“東家,要是真的按照你們說的的話,鬼門開了,封印破了,火魔出來了,大清龍脈才能出現?”


    “這也隻是推測。”我瞥了上海佬一眼。“在我們還沒有看到龍脈之前,說什麽都是白扯。”


    豬尾巴道:“你這話說的在理,我愛聽。但願龍脈就在我們眼前。”


    “不管推測是否準確,要是這裏真的有通往地府大門的話,那麽門會在哪裏?”刀疤臉看著我們。


    寇少亭默默無語的目光始終盯著前麵的甬道。刀疤臉見寇少亭如此,也隨著他的目光一並看去。片刻後道:“寇爺,你是說這甬道就是通往地府的?”


    我鐵定的回答:“這還用問,你看看四周,那裏還有道路啊。”


    我的話說完,在場的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前麵的甬道。甬道黑黝黝的,也看不清楚裏麵情況,可在我們看這甬道洞口的一瞬間,不知是心理反應還是條件反射,我感到渾身莫名的出現一絲陰森森冰涼的感覺。


    整個空間裏麵鴉雀無聲。就連我們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東家,你快看,平台上麵好像有個人啊?”倉央納木忽然喊出來。她這一喊,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再注視甬道洞口,一起看向平台。


    平台上麵的確有個和我們長相差不多的人背手站立在那裏,他透過屏障罩看著我們。其實我們都明白,那屏障就是四周符咒凝聚成的封印。藍旺旺的煞是好看。


    “東家,這裏不是應該有火魔嗎?現在怎麽是一個人啊?”


    我淡定的看著平台上麵那人,良久沒有出聲。小甘肅又道:“東家,你說他會是火魔嗎?”


    “不可能吧。”上海佬道:“那分明就是一個人啊?”


    “人。”我嘴角冷笑道:“要是人還能被困在那裏啊?”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人就是火魔了?”


    我不假思索的點點頭。“這的確是人身。可你們想過沒有,火魔怎麽可能變成人身的?”


    小甘肅沉吟道:“東家,你的意思是說火魔修成人形了?”


    “有這個可能啊。”我道:“你們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人形所迷惑。就算火魔修煉成人形,那也是他偽慈善的一麵。”


    眾人詫異的點點頭。“你說現在我們怎麽辦?”


    “不要著急。”我道:“一會我們看情況而定。”


    上海佬說,還看什麽啊,我們來此的目的不就是要殺火魔的嗎?現在火魔


    正好還是人形,我們出其不意攻擊他,免得他恢複真身,我們這些人可都就完完了。


    “平台離我們這麽遠,你難道想要飛上去啊?”豬尾巴白了上海佬一眼。


    上海佬道:“飛什麽飛,你那大眼睛是出氣的啊?沒有看到鐵鏈啊?”


    “你想踩著鐵鏈上去?”刀疤臉一副驚訝的神態看向上海佬。


    “有什麽不妥啊?”上海佬道:“除了這條路,還能有別的。”


    刀疤臉直搖頭,說,我看你是瘋了。你要是從這鐵鏈上麵爬上去,不小心掉下來,你可想過後果沒有?


    “你怕掉下去?”上海佬目視著刀疤臉:“你怕掉到岩漿裏麵?”


    刀疤臉直搖頭:“你不怕,你想死啊?”


    “沒膽色。”上海佬說出這句話,然後詢問我的目光直視我。我知道,他在等我拿主意,是上去還是怎麽辦?


    我看看下麵的岩漿,又看看空中的平台。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倉央納木此時渾身打個機靈,手握到我的手裏,說:“東家,你沒有感覺到越來越冷了嗎?”


    經倉央納木這樣一提醒,我們才感覺到的確是這樣。可是這樣的話沒有理由啊。你想想看,下麵數千米處就是岩漿啊。現在往橋下麵一看,都能看到翻滾的岩漿在沸騰。那麽這突然來的涼意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風吹來啊?這顯然就是不現實的問題。那是怎麽回事?我在這麽想著,想必小甘肅等眾人也都在想這個問題。


    在我想通的一瞬間,小甘肅和我目光不經意間碰到一處。小甘肅嘴快,說道:“東家,會不會是?”


    “不要想了。那肯定是了。”我驚慌失措道:“鬼門開了,地府的鬼魂出來了,冷氣就是他們帶來的陰氣。你們還猶豫什麽,準備好應對吧。”


    聽了我的話,眾人膽怯的紛紛議論開了。“鬼魂來了,怎麽辦啊?”


    “是啊,這可怎麽辦?要不我們逃吧寇爺?”


    寇少亭隻有那麽一絲鎮定,“逃,我們往那裏逃?”


    大家這才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後麵大火在燒塔,前麵地府的鬼魂在靠近,這可怎麽辦?難道我們大家就隻有死路一條。


    上海佬突然慷慨陳詞道:“大家慌什麽?你們說的對,我們眼下是沒有路了,是隻有死路一條。就算我們死了,也不能白白犧牲是吧!你們想想,我們來此的目的不就知道了。”


    小甘肅:“我們是為詛咒而來,捎帶的就是為寇爺尋寶。”


    “就隻有這些嗎?”上海佬笑道。


    小甘肅在那想著,我道:“現在什麽時候了?你說這些有用嗎?我們來這有比這兩樣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火魔?”


    火魔。一提到火魔,眾人才想起來這才是最重要目標。


    小甘肅道:“對啊,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忘記呢!關鍵時刻還是你小子頂事啊。”


    我吩咐道:“好了小甘肅,不要說那些沒有用的了。這裏就交給你了,你要保護好大家,畢竟這些人裏麵也就隻有你會法術,我和上海佬乘火魔現在是人身,能消滅還是盡快的消滅掉的好。免得火魔到時候衝破封印開始噴吐天火,等到那時候,整個長白山萬物焚盡,山下百姓流離失所,我們這些人能不能在天火中幸存都還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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