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梟看著手裏掛斷的電話,緩緩啊了一聲,他印象中自己弟弟因為易感期疼痛的緣故,次次去醫院隔離,每次不是暴怒狀態就是睡眠狀態,可是剛才電話裏邏輯清晰,聲音平穩,一點沒有易感期的樣子。


    明梟咂吧了下嘴,想到明鶩那句和晨源關係好著呢,一時惡寒,這叫什麽,愛能止痛?可是明梟也知道,自己弟弟知道要結婚的時候,整個人跟個炮仗似的,他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


    弟弟有愛那是他的福氣,猛然間明梟身體騰空,他拽住了來人的衣領子“羅覓昂!放我下來!”被他喚名字跟沒聽見似的,就這樣抱著一米八多的alpha穩健快步走到沙發前放下。


    “明總,您已經坐了三個小時了,要勞逸結合,來,啊——吃塊水果”羅覓昂用小叉子叉起塊哈密瓜往明梟嘴邊送。


    明梟稍微撤了撤身子,讓自己平複一下心情,看著捏著叉子的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手好著呢。”說著,伸手要接過,卻被羅覓昂避開了。


    明梟一陣無語,他確實沒有直接拒絕羅覓昂的告白,但是也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麽給點陽光就燦爛。


    “梟哥哥,我喂你呀”


    明梟一陣惡寒,羅覓昂說這種話,有種魯智深葬花的詭異搭配,他實在是受不住,閉著眼叼走了叉子上的瓜肉。


    “明總,你知不知道你嚼東西的嘴,賊性感,看起來賊好親。”


    “閉嘴,再說一句話季末獎金扣光。”


    羅覓昂在嘴上做了個拉鏈的手勢,保持微笑。明梟自己捏了個叉子吃水果“對了,你最近幫我盯著點盛家,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麽動作,在搞什麽,還有,你去給明鶩送點東西。”


    沒有回應,明梟側了側頭,看向坐在一邊的人,心中翻了個白眼“說話,不扣錢。”


    “得嘞梟哥哥,送什麽東西,什麽時候,去哪兒拿,幾點送?”


    明梟鼻子出了聲氣,這兩年他也知道這家夥就是長了一張欠抽的嘴,和這個家夥也是真的生不起來氣了“下午三點,東西會送到我辦公室,你拿了直接送去就下班吧。”


    “誒呀,這怎麽行,我是梟哥哥的貼身生活助理呢,貼身~”


    “滾”


    羅覓昂終於是笑嘻嘻的坐遠了些,每天鬧騰一番明梟已經成了他的生活樂趣來源。


    明鶩正是易感期,明梟可是想避開,但是左思右想還是打算讓他試試新的特效抑製劑,自己去送,那a的領地意識還不得打起來。


    所以明梟讓羅覓昂去送,羅覓昂是beta,a的敵意不會那麽激烈,而且羅覓昂還有信息素無感症,不像普通beta也會因為信息素而難受,除了能稍微聞到些味道之外,信息素對於他毫無影響。


    明梟終於是咽下最後一塊果肉,撐起身子一瘸一拐坐回了位置,他的左腳天生就是殘疾,雖然不至於一點路都走不了,但是明梟自己並不想以這樣的身姿狀態被外人所看,倒不如坐個輪椅,還有人推著,看起來還挺大佬的。


    明梟強製要求跟著自己的助理穿正裝,羅覓昂全身是定製的西裝,肌肉緊繃,推著輪椅前行的時候,明梟感覺自己的虛榮心都被滿足了。


    另一邊,明鶩掛了電話之後,看著牆上的掛鍾思索了好一會兒,打給了廖晨源,沒接,明鶩噘嘴,明鶩委屈,明鶩有小脾氣。


    明鶩伸了伸腰,覺得心裏空落落的,alpha在易感期的築巢本性此時無限被放大,他踮著腳拄著拐摸進了隔壁廖晨源的房間。


    明鶩打開了衣櫃入目的是廖晨源的一排衣服,明鶩也是眼疾手快摘了兩件,跑回自己房間疊好,卻又感覺不夠,最終廖晨源的衣櫃被掃蕩一空。


    明鶩咂吧了下嘴,看著自己壘起來的布衣床上小城牆,還是再度去打開了廖晨源的屋門,他看著床上整齊的被子還有一側有些格格不入的白色毛絨抱枕一時沉思。


    明鶩還記得這個抱枕,米白色的一個方塊,沒什麽裝飾,明鶩忍不住笑了一下,那會兒應該是小學四年級左右,明鶩偶然知道了那天是廖晨源的生日,當時的明小少爺對於鄰居家這個跟班還算滿意,於是跑去學校後麵的超市玩具區找了個沒那麽貴的,連個包裝都沒有就這樣拎著塞到廖晨源手裏了。


    明鶩拎起當時還覺得挺大的抱枕,一想到當時廖晨源滿臉驚訝當時止不住的謝謝和眼底的開心,明鶩嘴角忍不住上揚。據明鶩所知,廖家對於生日僅僅是一碗長壽麵,廖晨源也很少提起自己,真正知道他生日的人其實還挺少的,更別說給他慶生了。


    這次明鶩直接把他的被子搬到了自己床上,趴在床上疊來疊去總算是梳理成自己滿意的模樣,明鶩心滿意足往中間一躺,懷抱著小白枕頭拽著廖晨源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下午兩點多,廖晨源停下了車,打開了家門,拐到明鶩門前看到緊閉的屋門,放輕了腳步走到了自己屋子,脫下了外套,準備換上寬鬆一些的居家服,打開衣櫃的時候懵了一秒,廖晨源關上了衣櫃門,又很不確定的再次打開。


    廖晨源不明白,現在是小偷行業有什麽新標準了嗎?怎麽光偷衣服呢?廖晨源環顧了一下自己房間,更懵的發現,自己床上也空空蕩蕩。


    廖晨源思索片刻,走到了明鶩的門前,輕輕敲了兩下,沒有回應,廖晨源摁下了門把手,木門被他推開了一個縫,他看到明鶩把自己的衣服被子堆成了一個窩窩躺在裏麵,這時候,廖晨源腦子一閃,才忽然想起了有一些alpha保留著築巢的本能,廖晨源抿了抿唇,他所知道的有築巢性的a使極其依賴自己的o的,按照廖晨源的理解,能有築巢本能的a或者o都是相互深愛並且依戀的。


    廖晨源無聲退回了門外,關上了門,他重新回到房間,脫下了外套,解了兩顆扣子,下意識去床頭夠自己的枕頭,撈了個空,他扭過身看去,一時間心中也跟著無措了起來,那個枕頭他留了十五年,縫縫補補一直放著,廖晨源不為人知的小習慣,在焦慮緊張的時候抱住它就會覺得輕鬆些。


    廖晨源有時會聽到同事下屬在茶水間聊天,他覺得,這個枕頭或許就是他們當時提到過的阿貝貝情節;廖晨源搓了下手指,他心裏全是想著明鶩知道自己留了這個東西,明鶩還記不記得這個枕頭?


    廖晨源頓住,隨即搖了搖頭,浮現一點苦笑,他覺得明鶩應該早就忘了,畢竟他是最清楚明鶩什麽都能不記得的。廖晨源低下頭,陷入了發呆,心中湧起一點委屈,他當時結婚的時候就旁敲側擊過,可是明鶩對於當年易感期的事情毫無印象,廖晨源當時情緒激動,問他怎麽能忘了,可是在明鶩皺緊眉頭的審視目光下,廖晨源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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