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源以為自己能平靜接受一切,因為已經經曆過一遍,可他還是難過,心髒被包裹,難以呼吸。


    “怎麽回事,這些你不是本來就都做好預想了嗎?而且你現在,也不是一個人,至少父親還在,你別這麽沒出息,你又不是被他愛著的那個人。”廖晨源自言自語,卻被拍門聲打斷,他渾身一個激靈撤退半步。


    明鶩拍著門喘著氣,幾秒後勻了呼吸才推開門。


    明鶩幾步衝了上來,攥緊了廖晨源的手,體溫的解除最能傳遞情緒,但明鶩隻是想抓住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廖晨源,咱們認識二十來年,從小學開始,我所有重要時刻你都在,我也經曆了你所有的重要時刻,我和你信息素的匹配度是百分之九十七,我不知道你說的他是什麽,我隻知道我就是愛著你,愛著廖晨源的。”


    廖晨源被他的力氣往後推靠在了桌子上,他茫然張了張嘴。


    廖晨源心裏覺得明鶩應該會記恨他,是他的到來讓那個屬於明鶩愛著的廖晨源消失了,可是現在明鶩告訴他,沒有什麽另外一個,他就是他,廖晨源就是廖晨源,廖晨源低下頭,他鼻子很酸,他腦子很亂,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用不上力。


    “我知道你很亂,我也很亂,但是我們一起來到這個時間,這就是我們的緣分,你不用想那麽多,走一步看一步就足夠了。”


    明鶩緩慢放開手“你不知道,我重新來過之前,像是幽靈一樣度過了一段時光,我能看到你,卻碰不到,我真的瘋了,我看著你對所有人都禮貌地微笑,可是我卻沒有,我們之間,才是相處最久的。”


    廖晨源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好像在胡言亂語的人。


    明鶩抬起頭,一向強勢的alpha此時眼中盡是血色“可是你也從來沒有說過愛我,從來沒有。”


    廖晨源張了張嘴,眼睛躲閃,他當然是不敢說,他分明知道自己的愛意說出來就成了個笑話,何苦自討沒趣。


    “其實我們婚後從來沒有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有些事情隻要說,我們都能解決,但是你和我都沒有做這個簡單的交流這件事。”


    明鶩呼出一口氣伸出手掌心向上,那裏放著那枚戒指“我有錯,但是我們之間的相處,也不是一人能決定的啊?”


    廖晨源勾了一下手指,眼裏映著戒指的光。


    “正好,你和我都在,正好這裏不用顧及那麽多,我們真正意義談一談,不要再逃了。”


    明鶩眼底堅定,眉毛眼角沒有笑意,廖晨源緩慢抬起了手擋住了明鶩的臉。


    “你想知道什麽呢?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本性卑劣惡心嗎?”廖晨源不想多說,他總覺得這樣的解釋透露著一些矯情的味道。


    明鶩伸手搓了搓廖晨源的手心“那是我不知道,其實這些年我是清楚你的為人的,隻是說起來卑劣的人其實是我,我逃避自己不想麵對的事實,然後把這些感情加在了你身上,我覺得我表現的反感能讓自己心裏好受一點,對……那個自私的人,其實是我。”


    手心有些癢,廖晨源縮了縮手指“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你對我厭惡,不像作假。”


    廖晨源苦笑一聲“說起來也是真的很可笑,慢慢的我習慣了,家裏麵永遠的沉默。”


    明鶩不敢深呼吸,他覺得跟著自己呼吸心髒也發緊。


    “其實,你提出離婚前,我也去定了戒指,我當時不想承認,但是我是真的,已經習慣了你在我身邊,隻有你……所以,你為什麽要離婚,我們已經度過了這麽久了。”


    廖晨源看著眼前的人,明鶩的眼裏充滿了悲傷,他好像是真的不舍。


    “我不離開……可能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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