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源靠在明鶩的懷抱裏,他還有些腦子發木,他閉上了眼,電視裏的一聲尖叫讓他重新睜開了。


    明鶩看著懷裏安靜的人心裏發悶,可電視裏竄天猴似的聲音,讓他瞬間腦子一懵,他難得覺得吵鬧,伸手想關了,卻被廖晨源輕輕拍了拍手背。


    明鶩又抬起了頭:“我還有聽到……你自己在醫院發生過什麽嗎?”


    廖晨源歪了下頭,調起他曾經的記憶,他在醫院經曆了太多,送走了父親,送走了還沒出生的孩子,送走了明鶩,一時間他不知道明鶩問的是什麽。


    明鶩看到了他的茫然,補充了一句“我是聽林柯說的,說讓你自己在醫院不行。”


    廖晨源吐出一口氣“啊……如果是他說的話,其實是當時孩子沒了。”


    明鶩此時像是泄了氣,他沉默了,那次自己正在出差,並不知道真正情況,隻記得自己落地剛開一個會就接到了哥哥的電話,電話裏聲音真實的悲切,說他的孩子沒了,又安慰他以後會有的,那時候明鶩是懵的。


    “當時是小敏敏入園體檢,林柯自己一個人,我擔心他到時候看不住敏敏,畢竟是醫院人流量那麽多,我就去陪著了。”


    廖晨源說著搖了搖頭“其實誰也怪不上,那個孩子都還沒有一點反應,最該怪罪的是我才對,那個時候太忙了……”


    “當時敏敏嚇得大叫,哭著說讓我別死。”廖晨源提了提嘴角,可明鶩看著他心中又斷斷續續難受起來。


    “所以後來,林柯就不敢讓我自己去醫院了吧,確實把他嚇到了。”


    明鶩眼眶酸澀“對不起……”


    廖晨源歎氣開口:“自打我回來以後,你總是在道歉,可是你不需要道歉,學會歸根結底……你也沒有做錯什麽。”


    明鶩攥著廖晨源的手腕,久久沒有聲音動作,久到電視都結束了廣告,明鶩才重新開口“我們去做個體檢吧,我陪你去。”


    不再是說著讓他去,明鶩要陪著他,每一個項目都過一遍。在聽醫生診斷的時候也不再讓他一個人擔著,而是可以抱著他說沒關係,一切來得及。


    廖晨源垂下了眸子,良久,明鶩看到他點了點頭。


    明鶩爬起來坐正了身體,他捏了捏鼻梁,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沒出息“上次體檢你隻說老毛病,我還沒問,你知道嗎?”


    廖晨源歪了下腦袋,緩慢點了點頭,這個年紀他掛在嘴邊的老毛病,應該是小時候的,也就是父親口中的遺傳原因。


    “是有,我腺體的問題,是小時候就有的。”廖晨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開口“我聽我爸說,是他帶給我的,不過……我記得難受的時候得有十歲了吧,在之前我……好像對腺體沒什麽記憶。”


    十歲的孩子,腺體還沒開始發育,影響他們最多的也就是自己控製不住的信息素,但是那個年齡的信息素也沒有任何信息含義,相比較來說,大家更會聚在一起討論誰更好聞。


    “不過,從小的體檢雖然顯示發育不太正常,但是也並沒有影響日常的生活,所以,婚前體檢的時候這件事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廖晨源補充解釋了起來。


    明鶩呼出一口氣,他感覺自己應該單獨和廖晨源的父親聊一聊。關於廖晨源,關於他們,還有曾經被廖晨源埋得很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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