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源辦公室門是一扇木門,並沒有很好的隔音,明鶩走近,準備抬手敲門時,聽到裏麵傳來了一道聲音,明顯不是廖晨源,應該是林柯。


    “那你呢?你愛明鶩嗎?”


    明鶩猛的吸了口氣,他感覺這樣不太好,但還是忍不住用耳朵貼近了門。


    “你要明鶩和他比較嗎?明鶩沒有出過軌,也沒什麽原則性的問題,你不能拿他舉例子。”


    明鶩趴在門口,他隱約猜出來廖晨源和林柯在聊關於王俊人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麽牽扯到自己,或許是運用了舉例論證的手法吧。


    “不是舉例,你就發自內心回答我,你愛他嗎?”


    明鶩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門內的答複。


    “我和他已經論不上愛不愛了。”廖晨源輕輕笑了一下,他說的是實話,他和明鶩之間有前世今生的糾葛,剪不清理還亂,斷不幹淨盡是糾纏。


    明鶩的嘴角稍微頓了頓,他有點笑不出來,雖然已經猜到過很多次,可真正聽到還是有些難受。


    “那……那假設你參加明鶩婚禮,你會怎麽想?”屋子裏的對話並未結束。


    “我會想他犯了重婚罪。”廖晨源聲音依然輕飄飄。


    “誒呀,假設,假設嘛,你會參加嗎?你會不會舍不得?”


    屋內一片沉默,明鶩跟著繃緊了唇,他心裏有個猜測,他甚至都能夠想得出廖晨源是什麽樣子。


    屋內廖晨源沉默了幾秒開口回答:“不會,如果是他自己選的幸福,我應該會祝福他。”


    明鶩閉上了眼,正如他所料,廖晨源就是這樣的體麵淡然,在他印象中廖晨源就是如此。可他設想是一回事,真正麵對又是另一回事,明鶩不覺得自己對待愛情有多麽激烈的情緒,可他也會覺得在愛情之中應該有一些占有欲。那種占有欲並不是過分的控製,是希望對方心裏眼裏能有自己,明鶩也沒有奢望過能讓廖晨源心裏全是自己,畢竟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也想能在廖晨源心裏占有一席之地。


    而現在,廖晨源語氣輕緩,說會祝他幸福,不會不舍,也不會難過。明鶩抓了抓自己衣領,哪怕他說服廖晨源可能隻是說體麵話,可能隻是保持著理性思維做出回答,真正聽到的一瞬間,明鶩還是覺得心裏被刺了一下。


    明鶩看著眼前緊閉的屋門,慢慢轉身下了樓。


    “明總,這麽快呀?”孫顏顏在門口和自己女朋友聊天還沒離開,一轉頭就看見沒什麽表情的明鶩走向門口。


    明鶩抬了抬眼勉強勾了下嘴角,片刻他開口:“他們在上麵聊事,我就沒進去。”


    孫顏顏哦了一聲看向樓上,對明鶩笑了笑“那我們就先走了明總。”


    明鶩揮了揮手“路上小心。”


    孫顏顏坐上女友的機車,轟鳴幾聲離開了,道路在中心,此時正是下班時間有些擁堵,明鶩呆呆看著道路上的車流,偶爾還有鳴笛聲,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有些幹澀,明鶩垂下頭眨了幾下眼。


    他想回家,可自己的屋子裏空蕩蕩,被窩裏冷冰冰。可他又能抱怨誰呢?去怨懟廖晨源的不在意嗎?那曾經在乎的人他也沒能珍惜啊。明鶩搓了把臉,不過是曾經的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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