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任秋緩緩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充滿消毒水氣味的房間裏。


    想來這裏應該是醫院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任秋正思索著,這才感覺到右手似乎被什麽東西抓著。下意識的想要把手抽出來,卻發現被抓著緊緊的,根本抽不出來。


    這才發現鄭雅清正趴在床邊睡得正香,口水都拉絲了。


    午後陽光少了幾分炎熱多了些許柔和。


    熟睡的鄭雅清顯得格外的乖巧可愛,跟清醒時的成熟跳脫相比,任秋說不出來更喜歡哪一個。


    如此溫馨的畫麵被一個意外打破了。


    鄭雅清似乎夢到了什麽,眉頭緊皺。下一刻將任秋的手抓的更緊了,嘴裏呢喃著什麽。


    不等任秋仔細去聽,鄭雅清隨後猛地抬頭醒了。


    ‘差一點就撞上了,還好,還好。這一下要是撞上了,鼻青臉腫都是親的。’任秋正想著。


    隻見鄭雅清看到任秋醒了,眼睛頃刻間就變得朦朧了。


    鄭雅清強忍著淚水按響床邊的呼叫按鈕後,就再也忍不住撲到任秋的懷裏放聲哭了出來。


    任秋瞬間感覺頭都開始痛了,連忙製止鄭雅清。任秋用手捧著鄭雅清臉,擦去臉上的淚水。


    說到“好啦,好啦。在哭,眼睛哭沒了,就更見不到我了”。


    鄭雅清緊咬著嘴唇想要忍住不哭,可是眼淚卻像是失控了一樣,流個不停。


    看著鄭雅清時不時就要擦一下眼淚,一副跟自己眼淚較上勁的樣子。任秋感覺格外的有趣,不禁笑出聲來。


    發現任秋在笑話自己,鄭雅清像是找到宣泄口了一樣。


    粉拳一拳接著一拳的捶著任秋的肩膀,嘴裏念著“讓你笑話我,都怪你,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這樣突然的暈倒,我也不會這樣子”。


    “抱歉,抱歉。讓你擔心了,都是我的錯。不要哭了好不好”任秋一邊笑著求饒,一邊奇怪著‘這妮子的手勁怎麽這麽大’。


    正當兩人打鬧著,醫生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家屬先出去一下,我們給他做個檢查先”說著護士就把鄭雅清請出了病房。


    “醫生,我暈了多久?我得的是什麽病呢?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任秋似乎好久都沒有說話了一樣,一股腦的把問題全都問了出來。


    還沒等任秋把問題都提出來,就被醫生打斷了“停,停,停。你現在才剛醒,最需要的是多休息。問題可以一會兒小兩口慢慢說。現在請先配合我做檢查。”任秋頓時就閉嘴了。


    沒過一會兒,檢查完了,醫生臨走時說了一句“你昏迷了三天,那小姑娘也寸步不離的守了你三天。你們兩個都需要休息,想像剛剛那樣打鬧,也等歇息夠了再說”說完醫生就推著小車跟護士離開了。


    鄭雅清隨後就走了進來,路過醫生的時候還跟醫生道了一聲謝謝。醫生微微點了點頭,腳步卻一點沒停。


    鄭雅清又坐回任秋床邊。任秋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鄭雅清就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巴說道“好啦,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你先躺下,聽我慢慢跟你說。”


    任秋剛想反駁,但在看到鄭雅清略顯憔悴的樣子就靜了下來。


    待任秋躺好,鄭雅清幫他撫平被角,也用手撐著腦袋看著任秋。


    “公司這三天一切順利,什麽事都沒有。還有你那天沒講完的會議,我也幫你交代完了。”


    “我...”


    “你是腦袋裏長了個腫瘤,但是位置比較特殊。”


    “你...”


    “我從你暈倒那天開始,就沒有離開過。衣服也沒換,臉上的妝也早就沒有了。”


    “不是,我...”


    “唉,我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可是...”


    “好了,好了。你哪來那麽多廢話,你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三天。老娘累死累活伺候了你三天,你不累,我還累呢”。


    看著鄭雅清嘮嘮叨叨的抱怨個不停的樣子,任秋也知道是鄭雅清不想讓自己說話,所以也幹脆閉上了嘴巴。


    隻是把右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用手撫摸著鄭雅清的臉,深情的盯著她。


    鄭雅清被任秋這一番操作,也停下了碎碎念的嘴。


    就這樣兩人安靜了好一會,此時一個聲音響起打破了寧靜。


    “鄭秘書,聽你說老大醒了。我們一下班就過來了”。張名手裏提著果籃推開門,就看到總裁與秘書兩個人如此甜蜜的一幕,霎時就呆住了。


    張名心裏暗叫不好,‘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本來想第一個進來搏個好印象,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當即將門又關上,說到


    “兩位繼續。我,不打擾了,我,先走了噢”


    “張名!”任秋連忙按住就要發火的鄭雅清,想著這妮子的臉說變就變。


    於是清了清嗓子道“張名和大家都進來,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一下大家”。


    張名哪敢怠慢,連忙招呼著同事們進了病房。直到最後鄭雅清送眾人離開時在張名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你死定了!”。


    病房裏才重新剩下兩個人。“你也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沒事兒,三天都這樣下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了。除非你想...”


    後半句鄭雅清沒有說出口。任秋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一直到天都要黑了,任秋才好說歹說的把鄭雅清勸回了家。


    鄭雅清在出了病房之後就一直自言自語,路過的路人時不時投來古怪的目光。


    “你真的是神靈?”


    “是古神。但是差不多。你終於願意理我了,這麽久都憋死我了。”


    鄭雅清自動屏蔽了後半句話繼續道“你說你一直沉睡在我的意識裏,你是從哪裏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舉行登神儀式時,被人暗算。最後在一個空間隧道裏引爆了身軀,醒來就到這了。至於為什麽會在你的意識裏,這點我也不清楚。”


    “那你找過回去的路嗎?”


    “怎麽沒找過。這些年我雖然受困於你的意識,但是每當你熟睡的時候。我都會時不時放出些許意識四處尋找。”


    “怪不得我經常睡了一覺起來還是感覺累”


    “那是你自己懶!別想賴在我身上!”鄭雅清直到走進了家門,才停下與腦袋裏另一個意識的對話。一頭紮進被窩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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