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窈,有我在,你就別想去授課了。崔府的姑娘們又無法入仕,你晚去幾天也耽誤不了什麽。”


    話雖如此,奈何宋居窈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可是仁禮,一直趴在病床上,我很無聊。”


    “那我把崔大姑娘請來,讓她陪你聊聊天,說說話,如何?”許仁禮諄諄善誘。


    “這會耽誤小嚀的學業吧?”宋居窈不太認可他這個法子。


    “居窈,你是不相信自己嗎?有你這麽位優秀的女師在,哪位姑娘的學業會被耽擱?”


    許仁禮望著女子的眼神,柔和得仿佛能讓人深陷其中,直至溺斃。


    “也對,那你去問問小嚀願不願白天來望雲醫館陪我。你身體不適,還是早點回去吧。”


    她可不想也染上風寒,這樣她就沒法和小嚀聊天了。


    許仁禮陪伴宋居窈快十年,怎會看不出宋居窈什麽心思。


    望著那還在滴溜溜骨碌碌轉動眼睛的女子,許仁禮笑開。


    “好,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他不是不想與宋居窈計較她拚命去救一個男人的事情,可如今居窈傷口還在疼,自己再去質問,那就是心理與身體的雙重打擊。


    他不希望他的居窈,再受傷了。


    他走出屋門後,發現崔雪君與李秉權居然還等在院中,一個都沒走。


    他冷笑:嗬,太子果然對他的女人有意!


    不然,時間寶貴的太子殿下,怎會拋下滅蝗這等大事,對受傷的崔都督之女置之不理,隻為趕來醫館守在門外?


    至於崔雪君,那是他所有學生裏,最能隱藏自己情感的人,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崔雪君必然也對他的愛人,有些感情。


    不然,這位崔家長公子沒必要天天與他爭論又不換了他。


    這不就是怕他走了居窈也跟著走嗎?


    畢竟以崔雪君的心機,是有換了他的能力的。


    看到這兩個讓他糟心的人,許仁禮麵色很難保持溫和,他請女醫師進去後,站在外麵關上屋門,看向他們的表情,是很明顯的驚訝情緒。


    “殿下,長公子,你們還在?某還以為,你們早走了。”


    李秉權這時候出聲道:“本宮久聞許公子大名,今日終於得見。”


    “殿下謬讚,不過是些虛名罷了。”


    雖說古代貴族對女兒們的培養很上心,但到底沒有得到對兒子們的上心程度。


    所以哪怕崔都督再認可許仁禮的學識才華,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大兒子比許仁禮差。


    在崔都督看來,等過幾年,說不定沒過幾年,他的兒子,便能成為定州乃至大燕的第一才子。


    好歹他在京為官時,他的這位大兒子,還被皇帝讚為千百年難得一遇的神童。


    皇帝甚至一度想和他結為兒女親家。


    看著眼前謙虛的青衣男子,李秉權笑了笑,“崔公子,正好本宮與雪君也要回崔府,你與我們一道吧?”


    許仁禮本想禮貌拒絕,嗬,與太子一道回去?他都嫌髒了空氣。


    可他轉念一想,了解情敵才能打敗情敵。


    但他還是拒絕了,他的理由也很正當:“某謝過殿下好意,但某染了風寒,不便同殿下一道離開。”


    李秉權也不是多想同他相處,要不是想看看許仁禮有什麽地方值得宋居窈的喜歡,他連話都不會同他多說一句。


    許仁禮行過告別禮後,轉身離開。


    李秉權看了一眼還在望著許仁禮背影的崔雪君,“不走的話,你就在這裏住下吧。”


    崔雪君難得玩笑了一次,“殿下,臣若是不走,你會放心?”


    說著,他跟在李秉權的身後,也上了馬車。


    好歹也是給太子乘坐的馬車,自然是最寬敞的。


    處處透著一股低調的奢華。


    崔雪君還沒坐穩當,李秉權的聲音就已響起,他眨也不眨的盯著這位自己的臣屬,聲音淺淡。


    “什麽時候開始的?”


    要是別人,定會被這話問得不明所以。


    但崔雪君不是別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李秉權的意思,“比殿下您要早許多。”


    言外之意,您沒資格說我,按照先來後到算的話,我比你更有愛她的資格!


    沒錯,太子在問崔雪君,什麽時候看上宋居窈的。


    李秉權輕歎了一口氣,想起她,聲音都暖了許多。


    “她的確很吸引人,難怪你也喜歡她了。”


    崔雪君原本一直低著頭,聽到這話,突然抬起頭來,他目光晦暗的望著李秉權。


    “所以太子殿下,你還認臣這位門客嗎?”


    “為何不認?你喜歡誰,與能否一直做本宮的僚屬,沒有關係。”


    畢竟崔雪君的確很聰敏,辦事也利落可靠,他不想失去這麽得力的下屬。


    何況,他不覺得自己比崔雪君差。既如此,帶在身邊又有何妨?


    他可不是因私廢公的人。


    此時的他還想不到,幾年後,某些人對居窈做的事情實在是在他的底線上舞蹈,他一時沒忍住,到底還是因私廢公了!


    見李秉權沒有棄用自己的意思,崔雪君更加大膽,他直接問道。


    “那殿下,宋老師替某擋了刀,您就不生氣嗎?”


    崔雪君這話,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在刀尖尖上起舞。


    李秉權倒是沒表現出權威被挑戰的怒意,反而鎮定問詢。


    “那雪君你不妨說說,惹了本宮生氣,本宮該如何罰你?”


    崔雪君也很冷靜,非常的一本正經,“那殿下不如罰臣,日後跟您一同去聽宋老師的小課。”


    李秉權緩緩笑了,“想不到,我們堂堂博陵崔氏長公子,還會打蛇上棍這一出。”


    他也沒說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崔雪君也默契的沒有再問,他已經在心裏,知道了這問題的答案。


    ……


    侍醫與許仁禮以及李秉權與崔雪君分別乘坐著一輛馬車,一前一後抵達崔府。


    許仁禮下了馬車,找崔府的仆人帶他去了崔雪嚀的寢院。


    他站在崔雪嚀麵前:“崔大姑娘,居窈她受了傷無法動彈,可否請您去望雲醫館,陪她說說話解解悶?”


    “啊?老師受傷了?傷得嚴重嗎?不行,我現在就得去看望老師。”


    許仁禮抬眸瞥了一眼漸漸黑下去的天,建議道。


    “大姑娘,現在天色已晚,等您過去,說不定居窈都已經歇下了,還是明天再去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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