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章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他反應迅速地從袖袋裏摸出一錠銀子,塞到了官差手上。“不知是哪個案子,能否透露一二?”


    官差掂了掂手裏的銀錠,態度緩和了不少。“具體因為什麽,大人沒說。不過,此案牽扯到春闈......”


    他能說的就這麽多。


    馮章聽完,微微鬆了口氣。


    揭露舞弊的確是他做的。他受人點撥,思索再三,決定將事情捅了出來。如今案子告破,證據確鑿,他也算是立了大功。


    想到這裏,馮章甚至生出了一絲希冀。


    難不成,是聖上要論功行賞,所以派人來尋?


    這次春闈,他因為心神不寧沒有發揮好,原本以為前途無望。他都打算用最為不恥的方式去謀取一線生機了,衙門的人卻找上門來。


    難不成峰回路轉,有了新的機遇?


    “有勞兩位官差大哥帶路。”馮章滿血複活,腰背都直了不少。


    京府尹衙門


    徐大人看著突然蒞臨的璃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王爺駕臨,下官有失遠迎......”


    “徐大人不必多禮。”璃王虛抬了抬手。“本王是來旁聽審案的,無需勞師動眾。”


    徐大人看著說上的那份狀紙,麵上不顯,心裏卻驚愕不已。


    這剛出爐的狀元郎與璃王究竟是何關係?


    王爺竟如此關注這個案子!


    徐大人眼珠子轉了轉,心裏便多了幾分計較。


    這案子,他本來隨便審審就算了。


    本來嘛,這種糾紛案很常見。無非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若無確鑿的證據,最後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可現在璃王插手了,他就不得不認真對待起來。


    馮章被帶上公堂,一眼就瞧見了丁一銘。


    他眼神下意識地躲閃,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猜測。


    丁一銘亦是參加此次春闈的舉子,莫不是有人質疑他狀元郎的才學,被告了?還是說,他們曾經有過交集,他也是被叫過來協助查案的?


    馮章來回琢磨了好幾遍,卻始終沒往他自個兒身上想。


    “馮章,你可認得旁邊這位丁公子?”徐大人拍了拍驚堂木,將馮章的思緒拉了回來。


    馮章朝著徐大人拱手作揖。“學生見過大人。”


    “這位丁公子曾與學生住在一處,自然是認得的。”


    “認得就好。”徐大人接著往下說道。“這位丁公子狀告你於春闈之前誆騙他到河邊,將其推下河渠,欲謀害他性命,你可認?”


    馮章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大人,學生冤枉啊......”


    “哦,難不成,是丁公子在撒謊?”徐大人眼角餘光瞥向簾子後麵,繼續問話。


    “學生那晚忽然想到一個題目,便約他去了河邊不假......但學生隻是與他探討學問,並不曾害人性命之事,還望大人明察!”馮章深諳一半真話一半假話容易過關。


    徐大人捋了捋胡子,問丁一銘。“你有何話說?”


    丁一銘腰背挺得筆直,聲音不疾不徐。“若是探討學問,在房間即可,為何三更半夜將我約到河邊?”


    “因為那會兒起夜,剛好想到這麽一個問題,就想找個人探討一番。我瞧著兄台屋子裏的燈亮著,這才過去相邀。”


    “之所以會選擇在河邊,是因為怕吵醒院子裏的其他人。”


    馮章的回答條理清晰,瞧著還真像那麽回事。


    若非丁一銘九死一生,親身經曆過一回,怕是真要被他給騙過去。“馮兄怕是記差了。那晚我早早便睡下,是你將我喚醒的。”


    “小生家中貧寒,縱然求知若渴,恨不得日夜勤奮,挑燈夜讀。奈何囊中羞澀,不敢耗費燈油,故而每晚亥時前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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