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張曉凡幫助光頭男開脫之後,小辣椒晚上悶悶不樂,一聲不吭。


    在她看來,不要求張曉凡伸張正義,至少得置之不理吧,結果卻是助紂為虐,虧他想得出來。為了一丁點利益,做人的基本原則都丟掉了。


    張曉凡盡管苦口婆心解釋,女孩隸屬天海會,這個囂張的組織曾經還綁架過她。光頭男雖然行為齷齪,相比於天海會的歹徒,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小辣椒油鹽不進,堅持認為女孩屬於弱勢群體,男人就是罪不可赦。


    張曉凡暗暗一笑。


    “她可不是弱者,而是地地道道的母老虎,黑寡婦。光頭男連小手都沒牽她一下,名譽掃地不說,還白白損失六萬塊錢。”


    張曉凡突然替他感到不值,拿著那些錢,別說是一夜風流,就算半年笙歌,也是綽綽有餘的。


    小辣椒聽後,更是火上澆油,氣憤不已。


    “你……不可理喻。”


    小辣椒重重踹了他一腳,把自己裹成蠶蛹狀,不想理會張曉凡。


    第二天下午,一位女子到訪,正是那天帶著兩名男子上山的小蠻腰,也是光頭男的手下。


    “張先生,我是億城連鎖的薛青青,受付總委托,過來跟您洽談門麵鋪貨的事宜。”


    薛青青微微屈身,主動伸出手臂。


    張曉凡有些驚訝,不得不佩服對方的雷厲風行。


    不過也難怪,凡味食品的口碑與日俱增,國內超市已經占了六成,銷量相比同行,更是遙遙領先。


    作為一家商超連鎖,不可能錯過擴大銷量的機會。生意原本就是屬於共贏,若是凡味食品不好賣,就算磨破嘴皮,人家一樣不會搭理。


    酒香不怕巷子深。


    張曉凡不愁凡味食品的銷量,所以說話底氣也十足。


    “薛小姐,恐怕你們是一廂情願吧,我還沒確定要跟你們合作呢。”


    薛青青目光有些吃驚,送上門的生意,豈有拒之門外之理?


    億城連鎖在天海市也是響當當的品牌,跟兄弟連鎖不相上下。


    其他工廠三番五次找他們合作,恨不得降低價格,加大回扣。到了張曉凡這裏,反倒是成了求他幫忙似的。


    “張先生,我知道你對我們付總有些意見,其實你是誤會他了。”


    張曉凡倒是有了興趣。


    聽得出來,那個光頭男在薛青青的心目中,口碑還相當不錯。


    “喔?我倒是想聽聽薛小姐的高見。”


    “付總其實挺可憐的,前妻夥同合夥人,誣告他婚外戀,離婚時分了一百多萬,最後名正言順跟那個合夥人在一起。這事對付總的打擊特別大,所以形成一種對女性揮之不去的仇視感。”


    張曉凡冷冷一笑。


    難道這就是光頭男下作猥瑣的理由嗎?純粹就是心裏陰暗,看整個世界都淡然無光而已。


    像他這種人還真不少。


    有人生活遭受挫折,就想著報複社會;有人感情不順,就怨天尤人。從來就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有句話說得好,既然改變不了環境,那就改變自己。


    可總有人自命不凡,把自己當成神,以為所有人都得服從他,尊重他。結果,隻能悲催收場,走向滅亡。


    張曉凡斜瞄了薛青青一眼。


    “那個姓付的像是待你不薄,他怎麽容得下你呢?”


    薛青青捂嘴笑著。


    “我理解張先生的心情,薑小姐是你同學,道德製高點永遠在她那邊。可能張先生有所不知,若不是薑小姐明指暗示,付總絕不會強人所難。”


    張曉凡微微一顫。


    薛青青說的並非空穴來風,那天薑婷婷來到辦公室,對張曉凡也是卑躬屈膝,甚至不顧尊嚴,願用其他方式交換。


    薛青青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付總的身世本不該隨意透露,我隻是不想張先生有所誤解,而錯過一次利於雙方的合作。”


    張曉凡也想起一句話。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友。


    更何況,這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薛青青也許說得對,利人利己的合作,何必要拒之門外呢?


    隻不過,張曉凡似乎忽略了一句話。


    敵人的朋友,就算不是敵人,絕不會是朋友。


    張曉凡那天在街上公然跟光頭男相談甚密,兩天之後雙方達成合作,貌似無關要緊的事情聯係在一起,有人卻因此看出了問題。


    經過幾天部署,張勇他們果斷出擊,一舉破獲一樁專門以仙人跳綁架勒索的犯罪團夥,抓獲犯罪嫌疑人十六名,繳獲贓款八十三萬。


    遺憾的是,一名女子被圍剿時,打傷兩名警察,破窗逃走。


    根據張勇描述,逃脫的女子正是那位紋身女孩。


    女孩逃脫之後,得知凡味食品的老板暗箱操作,為光頭男洗白,為警察提供證據,以至於她的同伴悉數落網。從那刻起,紋身女孩對張曉凡恨之入骨。


    更要命的是,三位欺負聶文靜的男子,都被張曉凡去了勢。其中一位,正是她的哥哥。


    家恨會仇,不共戴天。紋身女孩立下毒誓,定將張曉凡碎屍萬段。


    這天下午,一個經銷商打來電話,約張曉凡在天海酒店大廳會麵,帶上樣品以及產品報價單。


    張曉凡進入酒店,看到不遠處有位女子向他招手示意。


    女子麵容嚴肅,不苟言笑,示意張曉凡坐下。


    張曉凡將樣品以及報價單推了過去,簡單介紹一下凡味食品的實力。


    女子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點點頭。


    當她低頭翻閱產品報價單的時候,v型領口露出一點紋身,像是花瓣形狀。


    張曉凡不禁有些吃驚。


    想起之前吃飯時遇到的紋身女孩。


    是巧合嗎?


    作為一個職業女性,紋身卻是很少見,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


    更何況這女子的麵容跟之前的紋身女孩根本就是兩人。


    盡管如此,張曉凡還是有所戒備,就算不是之前的女孩,想必也是跟道上有所關聯。


    跟這些人做生意,務必小心翼翼,一不留神就被他們坑上一筆。


    “周小姐,請問對我們的產品感覺如何呢?”


    “挺好。”


    女子淡淡的回答。


    沒過一會,服務員端過來兩杯咖啡,禮貌性的說道:


    “請慢用。”


    女子微微抬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先喝咖啡。”


    張曉凡跟她的目光接觸,總感覺到些許的冷漠。卻還是微笑的點點頭,小飲一口。


    “產品確實不錯,隻不過價格有點高,能否便宜一些?”


    張曉凡有些吃驚,這個價格在行業裏也算是平民價了,更何況年底還會給經銷商返點。


    “周小姐對我們產品可能不太了解,我們的性價比相比其他知名品牌,足可以稱得上佼佼者了。”


    “嗯,很好,先喝咖啡。”


    女子端起咖啡,做了一個恭敬的姿勢,直到張曉凡端起杯子,方才小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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