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凡帶她買了衣服,吃了晚飯,帶她回到出國打工夫婦的家裏。


    “你暫時住在這裏。”


    周冰凝打量著房間,不禁產生懷疑。


    “你要我為你做什麽?”


    張曉凡悄悄一笑。


    “你不是欠我三刀,還有一條半命嗎?現在給你償還的機會。”


    “一條半命?何時多了半條命?”


    周冰凝十分不解,冷冷問道。


    “你原本判了兩年半,我讓你提前兩年出來,算不算撿回半條命呢?”


    張曉凡原本就是做生意的,算賬那是家常便飯。


    你若算得不精,就會被人算計。所以說,商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


    當初幫助周冰凝對付黃毛強,不就是因為她的武藝非凡嗎?現在提前將她保釋出來,必然有著其他的意義。


    “說吧,需要我為你做什麽,我不想欠別人的恩情。”


    原以為,這匹烈馬已被征服,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筆交易而已。


    張曉凡既然是生意人,哪能那麽容易讓她還清。


    “現在我還沒想好,等我考慮清楚再告訴你。”


    張曉凡接著將一張信用卡放到桌麵。


    “這裏有十萬的額度,你先用著。”


    周冰凝冷冷一笑。


    “你就說讓我幫你做什麽事,不管幾件,你定個數。想讓我一生幫你做事,門都沒有?”


    張曉凡沒有生氣,心平氣和的說道:


    “行,那你就幫我做完十件事,之後咱們的關係一筆勾銷,誰也不會欠誰,就當從來也沒見過。”


    “第一件事情?”


    周冰凝惜字如金的提問。


    “第一件事,好好在這裏住著,不要給我惹事。我在警局可是簽了保證書的,別讓我替你坐牢。”


    “就這事?”


    周冰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就這事。好好休息,若是有什麽需要,打電話給我。”


    萬萬沒想到的是,就連最簡單的一件事,她也做不到。


    半夜三更,張曉凡迷糊之中,聽到電話響起。


    張勇打過來的。


    “周冰凝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張曉凡有些吃驚,瞬間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應了一下,順便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嗎?”


    “天海監獄有人闖入,傷了幾名警衛,不是周冰凝做的就行。”


    張曉凡掛了電話,急忙翻身起來,拿起車鑰匙便連夜跑出去。


    張曉凡開車在監獄附近轉悠,聚精會神觀察四周動靜。


    “係統,趕緊幫我兌換一張天眼卡,我要周冰凝的具體位置。”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曉凡瞪圓雙眼觀望,三米多高的鐵絲牆壁,“普通”跳下一個人影,捂著腹部,像是受了傷一般。


    張曉凡急忙將車開了過去,燈光都不敢打開。


    “快上來。”


    周冰凝更是一驚,打開後車門,一頭栽了進去。


    張曉凡幾乎是全程輔道,有攝像頭的地方,居然開到人行道上。


    七拐八彎方才回到地下車庫。


    剛剛停下車子,便打開後座門,急聲詢問:


    “你怎麽樣了?”


    對方艱難的站了起來,肚子地方已經濕了一片,因為是黑色t恤,分辨不出是水還是血。


    “走吧,先去對麵醫院。”


    “去什麽醫院?若是警察調查到那裏,豈不是自投羅網?隻是被鐵絲刮了一道,不礙事。”


    周冰凝蹣跚著走向電梯口。


    回到房間,張曉凡打開隔壁房間,取來碘酒跟紗布,替她處理著傷口。


    “你怎麽有隔壁家的鑰匙?”


    周冰凝感覺有些奇怪。


    都說狡兔三窟,這小子至少有五六個窟,真行。


    “不是讓你好好在家待著嗎,不要命了是吧?舊案還未結清,又犯新案,你讓我怎麽跟人家交代?”


    周冰凝麵無表情的笑了笑。


    “你不是有手機嗎?現在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抓我呀?”


    張曉凡徹底無語,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這妮子就是一把雙麵刃,既可以保護自己,也可能傷害自己。


    眼下,還未來得及讓她保護,差點被她害死。


    “先去睡覺吧。”


    張曉凡強忍著怒火,心無波瀾的說道。


    周冰凝沒有理會,也一聲不吭,幽靈般的打量著他。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你知道我為何闖進監獄嗎?”


    這也是張曉凡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黃毛強罪惡滔天,居然因為受了傷,就可以逃過一死,你不覺得可笑嗎?”


    原來她闖進監獄,就是為了找黃毛強算賬,還打傷幾名警衛。


    監獄裏戒備森嚴,為了防止犯人逃跑,增加一道道鐵門,你以為是古代的木牢嗎?居然還想著劫獄,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更可笑?


    “那畜牲毀了我一生,我非殺了他不可。”


    周冰凝語氣中帶著抽噎,可想而知內心的憤恨。


    張曉凡開始有些同情她了。


    難怪當初對著黃毛強的褲襠開了兩槍,還不忘補了好幾刀。


    若不是她的出手凶狠,人家也不會落得一級傷殘,最後從死刑改成二十年有期徒刑。


    “你傻呀?就算你殺了他,你也得一命抵一命,為了那個混蛋,值得嗎?”


    張曉凡看到她悲憤欲絕的樣子,不禁心生憐憫。


    “喂,你弟弟的事情還是跟你說聲對不起。”


    周冰凝緊握拳頭,狠狠錘了一下桌子,厲聲喝道:


    “不要在我麵前提他。”


    張曉凡以為她是因為這事而不肯原諒自己,想不到的是,事情貌似沒有那麽簡單。


    “就是因為他,我才落到了那個畜牲的手裏。”


    張曉凡似乎猜到了蛛絲馬跡。


    電視裏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壞人為了自己的安危,不惜出賣自己的親人。


    壞人不是一兩天練成的,邪惡已經滲透到了他的骨髓裏。


    如此說來,當初把他去了勢,也算是為周冰凝大義滅親了吧。


    “所以,你更應該好好活下去,你是家裏唯一的希望。”


    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堅強,周冰凝沒有哭泣,隻是眼睛閃著淚光。


    “先進屋吧,那邊的事情我來處理。”


    周冰凝冷哼一聲,沒有答應。


    又坐了半個鍾頭。


    直到精疲力盡,撲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張曉凡笑了笑,伸出手臂,準備將她抱回房間。


    剛剛碰到她的身體,這妮子像是觸電一般,猛地驚醒,雙手狠狠勒著張曉凡的脖子,嗆得他兩眼翻白。


    “咳咳…,神經病啊,我隻想讓你回床上睡覺,用得著下死手嗎?”


    “我自己有腳,用不著你管。”


    周冰凝回了房間,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張曉凡擔心這妮子再惹事,沒有回小辣椒家,而是抱出被子,在客廳將就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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