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停過後,對方發起猛烈進攻,爭取最後一搏。


    然而,在熊大海他們的堅固防線之下,對方的掙紮依舊徒勞無功。


    比賽進行到八十分鍾,雙方比分還是一比零。


    俱樂部那邊已經黔驢技窮,加上體力消耗過大,精神顯得有些低落。


    觀賽的同學們看到勝局已定,掌聲歡呼聲一波接一波,啦啦隊的女生們甚至提前跳起了民族舞。


    沒過一會,張雲帆撲住對方一個任意球,放到地上,準備踢出。


    突然,對方一個球員快速衝了過來。


    “雲帆,當心。”


    熊大海見狀,頓時失聲大喊。


    張雲帆也注意到對方的意圖,條件反射般的伸出手臂,抓住對方胳膊,猛地一推。


    “嘟……”


    裁判一邊吹著哨子,一邊跑了過來,拿出一張黃牌,判給對方一個點球。


    眾人瞬間傻眼。


    張雲帆極為不服,怒氣衝衝跟裁判理論。


    天彪天豹他們也一起圍了過來,要對方給個說法。


    裁判氣急敗壞,將黃牌換成紅牌。


    張雲帆一時怒火攻心,指著裁判鼻子大罵起來。


    若不是大壯將他拉住,非得跟跟裁判幹起來不可。


    突如其來的變故,林正雄一時亂了手腳。


    好好的一手牌,被張雲帆打得稀巴爛,現場師生不禁一陣唏噓。


    坐在張曉凡身旁的鍾健,嘴角微微抽動一下,歎了口氣,站起身來。


    “鍾先生,相識是緣,待會一起吃個飯吧。”


    張曉凡跟著起身,盛情邀請道。


    鍾健搖了搖頭,帶著嘲諷的口吻回答:


    “算了吧,等下次你們贏得比賽再說。”


    張曉凡聽到這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就一張紅牌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現在說出這樣的喪氣話,未免有些為時過早?


    既然人家不領情,張曉凡也不好再堅持,隻能禮貌回應。


    比賽這邊,林正雄不得不讓替補門將上場。


    相比於張雲帆的技術,這位門將遜色不少。


    更何況還是禁區點球,心裏壓力山大,被對方一個假動作忽悠,輕鬆踢進球門,將比分追平。


    因為張雲帆的失誤,以及裁判的不公,熊大海他們情緒一落千丈。


    加時賽進行到十分鍾後,對方一次精準助攻,頭球破門,再次贏得一分。


    盡管熊大海他們盡力反攻,卻也沒能突破防線,最終以一比二,敗下陣來。


    熊大海異常沮喪,麵向同學,跪倒在地,半天起不來。


    天豹他們更是義憤填膺,指著張雲帆的鼻子,破口大罵。


    若不是林正雄跟熊大壯分別拉開,兩人非得打起來不可。


    原本計劃一起吃個飯,也因此泡了湯。


    張曉凡來到他們的宿舍,看見張雲帆正在忿忿不平的收拾行李。


    “怎麽,這麽點委屈就受不了啦?”


    張曉凡嘿嘿笑著,雲淡風輕的神情。


    “看來,我不是踢球的料,還是做回我的保安吧。”


    張雲帆瞥了他一眼,沒有停止手裏的活。


    “要走也不至於急於一時嘛。”


    張曉凡遞給他一支煙,自己先抽了起來。


    這一舉動,倒是引起了張雲帆的興趣,驚訝的問道:


    “堂堂一位總裁,也會抽煙嗎?”


    如此不合常理的詢問,張曉凡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差點沒被香煙嗆到。


    “古人不是說了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誰告訴你總裁就不會抽煙了?”


    張雲帆感覺有些道理,也不禁啞然失笑。


    過了一會,張曉凡悠然說道:


    “你小子打小就十分要強,容得下半點委屈。我跟柱子都是看在友情的份上,處處讓著你。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會像我們一樣。”


    “就拿那個點球來說,人家也不過是略施小計,誘你上當,你卻先下手為強,將人推倒。你應該比我更懂足球規則,你覺得自己的行為是不是過激了呢?”


    張雲帆仍然有些不服。


    “是他偷襲在先,我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


    張曉凡微微笑了起來。


    “打個比方,我說要打你一頓,你是不是得先揍我一頓呢?”


    “就算說到哪裏,也是你犯錯在先,裁判不過是秉公執法,你還辱罵人家。是非功過,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咱們的足球事業若要突破,依靠的絕非隻是體力跟技術,更要心平氣和的心態。”


    “你若是不下場,說敢保證對方點球就能必中?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最後平局,不是還有加時賽以及點球大戰嗎?不到最後一秒,誰也不能妄自猜測。”


    張雲帆看到張曉凡鎮定自若的表情,不禁暗自佩服,也有許多不解。


    “咱們球隊輸了,你不覺得丟臉嗎?”


    張曉凡哈哈大笑。


    “成績確實輸了,但是比我跟林教練的預測,強了不知多少倍?別忘了,我隻是讓你們把分數差距控製在三分以內。這樣說來,我還欠你們一次出國旅行的機會呢。”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浣熊球隊的失誤,在體育界引發強烈反響。


    幾位專業足球解說員,各抒己見,唇槍舌劍,爭論不休。


    各大報紙也紛紛發表意見,進行深入的分析。


    凡味食品自然連帶其中,被市民傳的沸沸揚揚。


    比賽結束後的十幾天,公司訂單量幾乎達到整個月的總額。


    由此帶來的蝴蝶效應,更加不可估量。


    張曉凡也履行之前的諾言,給他們報了旅遊團,進行七天八夜的新馬泰之旅。


    臨近年底,張曉凡憑著前世的記憶,知道將會有大事發生,便再三叮囑陳母,讓她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陳母不明所以,隻是微微一笑。


    “我們藝術團過陣子剛好要巡回演出哩。”


    張曉凡萬詞難辯,沒有事實依據,陳母隻當是關懷過度而已。


    為了親人,為了好友,為了華夏,他真想豁出性命,全盤托出。


    然而,理智告訴他,這個方法行不通。


    就像陳母這樣,頂多當他是碎碎念。


    若是引起市民恐慌,還得背負造謠的罪名。


    自己的聲譽倒是無關緊要,若是連累到凡味食品,讓歹人乘機做空,給投資者造成致命的損失,那樣的罪過就不可饒恕了。


    然而,張曉凡也不能坐以待斃,總要為社會做些什麽。


    他立即召開幹部會議,通知銷售部門,將2002年最新研發的枇杷幹降價百分之二十,立即發往各個分銷商。


    聽到這個決議,大家頓時目瞪口呆。


    吳俏麗跟肖益土不約而同站起來,對此提出異議。


    “曉凡,年初按照您的指示,重新研製配方,我特地請教多名專家,可謂是含辛茹苦。新產品上市才幾個月,就要降價,未免有些讓人心寒。”


    吳俏麗也表示讚同:


    “對啊,根據這幾個月的銷售統計,枇杷幹的銷量穩居榜首,消費者的反饋也十分良好,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降價呀。”


    張曉凡不敢說出實情,隻能勉強給出解釋:


    “正因為枇杷幹是咱們凡味食品的領頭羊,我們才要把它打造成平民價,用它作為引流產品,從而帶動其他係列的銷量。”


    然而,這個解釋貌似不太被認可。


    作為公司,隻要拿出一兩樣銷量可觀的產品,加以研發,延伸出各種係列,就不愁沒有銷路,根本沒必要西瓜芝麻一把抓。


    那些不被市場認可的產品,隨時都可以淘汰,或者尋找相關的替代產品。


    至於張曉凡所說的帶動其他產品銷量,也就成了畫蛇添足了。


    然而,張曉凡語氣決絕,就算是一意孤行,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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