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靈》申海發布會現場,台下粉絲和記者雲集。


    記者提問道:“梁導,《藏靈》自從開拍就一直熱度不斷,請問什麽時候開播?”


    梁立森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我們工作人員正在做最後一部分的剪輯,預計月底送審,計劃今年年底就讓《藏靈》跟大家見麵。”


    “那梁導,都知道這次劇組演員格外的多,據說啊,演員之間的摩擦也不少,不知道您對您組裏的演員都有什麽評價呢?”那記者又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台上這幾位,您可以重點評價一下。”


    “啊……”梁立森瞥了台下的助理一眼,怎麽還臨時換問題了?這不是要他老命嗎?


    助理頓時嚇得直冒冷汗,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是這記者沒按照他準備的問題來問。


    “徐昃在外形和能力上都很合適,他能參演,我很高興。”梁立森不苟言笑地說道。


    奇怪的是,他接下來說的不是女主辛瑤,而是白詡晨。


    “詡晨啊,是個意外之喜,他當替身演員太可惜了。說實話,這部戲,我覺得我沒有挖掘出他真正的演技和魅力。所以,我正在寫的下一個劇本,打算邀請他參演一個角色。不是男主,但我覺得他會異常出彩。”


    辛瑤始終保持著微笑,但眼神裏卻藏著嫉妒和不甘。


    為什麽她這個女主角的存在感還不如一個沒有名氣的男配?


    僅僅是因為演技好嗎?


    她演技也很好啊,多次被主流獎項提名難道還不能證實這一點嗎?


    “小慕今天沒有來啊,”梁立森站在台上左右張望,沒有發現顧璃清的身影,但還是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小慕,慕驪傾,她是我導戲最近這十年,遇到的第二個領悟能力和演技最好的青年女演員。”


    第一個當然就是顧璃清了。


    不過梁立森怕自己說出來顧璃清的名字會被媒體炒作為吃顧璃清的人血饅頭。


    娛樂圈的人和事就是這樣,黑白之間沒有什麽不可逾越的界限,任由大家胡說。


    辛瑤假笑的嘴角不知不覺就沉了下去,眼裏閃過一絲一絲地恨意。


    為什麽又是慕驪傾?


    慕驪傾都沒有到場,為什麽還要搶她的風頭?


    宋以惗對這種場合沒有興趣,她純粹是為了陪賀韻初才過來的。


    霍北霆異常開心,他不用費勁吧啦、低三下四地求宋以惗了。


    賀韻初卻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是為了偷懶吧。”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理由可以讓宋以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斷更一天。


    “對啊。”宋以惗毫不掩飾,“韻初,你最近學壞了哦。”


    怎麽一下子就從溫柔大家閨秀變成彪悍女漢子了?


    宋以惗實在是不能接受!


    主持人正在根據流程安排大家玩遊戲,宋以惗趁機下了台,找了個空位坐下。


    沒有人注意到她突然消失了,因為台下的粉絲大部分都是來看徐昃的。


    隻有賀韻初在台上迷茫地左顧右盼,似乎是在尋找她。


    宋以惗朝台上的賀韻初,比了個“噓”的手勢。


    她逃過一劫了吧?


    這麽幼稚的遊戲,她可不想參加。


    什麽遊戲呢?


    搶凳子。


    沒有搶到凳子的人,就要真心話大冒險。


    台下粉絲起哄,興奮得坐不住。宋以惗就坐在徐昃粉絲的包圍圈中,看著四周的粉絲發瘋似地蹦躂、嘶吼。


    “太瘋狂了!”宋以惗立馬堵住了耳朵,看來台下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就在宋以惗看不見台上情況的時候,正圍著三把凳子跟隨音樂轉圈的賀韻初在走到舞台背麵的時候,腳下突然沒有踩穩,重重地摔下台去。


    背景音樂聲很大,賀韻初的驚叫聲如石投大海,沒有激起什麽浪花。


    徐昃隱約透過歌聲聽到了動靜,回頭沒有發現賀韻初的身影,卻看見了摔到台下的賀韻初。


    他立馬跳了下去,扶著賀韻初坐了起來,焦急地問道:“有沒有受傷?傷到哪兒了?”


    賀韻初僵硬地抬著胳膊,劇烈的痛感從手腕傳來,她忍不住緊皺起眉頭,“右手,好像骨折了。”


    “去醫院,走!”徐昃把賀韻初慢慢扶了起來。


    “音樂先暫停一下。”現場的音樂突然停止。


    主持人繼續控場道:“很抱歉地告訴大家,我們現場發生了一點兒小狀況,請大家稍微休息一下,我們處理好馬上繼續。”


    負責發布會活動的導演及時攔住了徐昃,“徐老師,您不能走,我馬上派人送賀會長去醫院。”


    “滾!”徐昃發出一聲低吼,看都沒看他一眼。


    宋以惗突然站了起來,原本站著的粉絲反而坐了下去。她朝著台上望去,卻沒有找到賀韻初的身影。


    難道出事兒的是韻初?


    她心裏突然慌張起來,急忙往舞台跑去。路過出台口時,撞見辛瑤低著頭,正匆匆地離場。


    發布會還沒有結束,辛瑤這是要提前離開?


    宋以惗沒有多想,她對辛瑤沒有興趣,隻要辛瑤別再使壞,她們就兩不相幹。


    “韻初,”宋以惗看見了受傷的賀韻初,急切地問道:“怎麽樣?”


    “沒事。”


    “我先送韻初去醫院。”


    “快去。”


    宋以惗讓路,一轉身,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抓著活動現場導演的衣服質問道:“你做的什麽舞台?避險措施呢?”


    “我,我們,”導演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著急忙慌道,“舞台我們都是預先布置好的,提前演練了好幾遍,就是為了確保舞台的安全性。我們還在台下四周鋪了四十公分的海綿墊,就算有人掉下去,也不會受傷。但是,但是……”


    導演剛剛發現賀韻初掉下去的地方,缺失了一大塊海綿墊。


    偏偏是那裏沒有海綿墊,偏偏賀韻初從那裏掉了下去。


    這絕對不是巧合。


    “喂……我,”一個戴著近視眼鏡,有點兒怯懦的小記者走了過來,“我能證明,不,不是他的問題。”


    宋以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小記者迅速低下了頭,扶了下眼鏡,雙手緊握著脖子上掛著的攝像機,壯著膽子再次開口,道:“我,我剛剛拍到了。”


    宋以惗鬆開導演的衣服,接過來小記者摘下的攝影機,黑臉看著錄下來的攝像。


    她的睫毛突然顫動了一下,她看到了傷害賀韻初的罪魁禍首。


    來發布會現場的記者都坐在舞台正麵,隻有這個小記者沒有受邀前來,他又怕被保安驅趕出去,就一直在舞台背麵的一個角落裏藏著。


    雖然他隻能拍到一些背影圖,但是已經很開心了。


    他覺得自己距離成為一名娛記又近了一步。


    這個搶凳子轉圈的遊戲挺好的,他偶爾還能拍到一些正麵鏡頭。但是,他也拍到了辛瑤下黑手的過程。


    辛瑤在玩遊戲時特地站在了賀韻初身後,她已經玩了兩局,觀察好了四周,那個位置是個盲區,舞台正麵的人和台上的人根本注意不到,所以她在第三局時找準位置推了賀韻初一把。


    然後趁亂離開了發布會現場。


    她以為這突發奇想的計劃很完美,卻沒想到已經被人拍下了全過程。


    宋以惗把攝像機扔還給了小記者,強勢地拽著小記者,道:“跟我走!”


    “誒誒……”小記者隻覺得自己正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鉗製著,毫無反抗之力。


    宋以惗把人塞進了副駕駛,一腳油門直接踩到了底。


    小記者安全帶還沒有扣好,腿上的攝像機已經被晃動地掉了下去。


    太可怕了!


    他還能活著從車裏走下來嗎?


    小記者緊緊抓著安全帶,艱難地扣了上去。


    攝像機就在腳邊,現在是撿不回來了。


    宋以惗隨手朝副駕駛丟過去一部手機,小記者見宋以惗臉色陰沉而嚴肅,雙手捧著,不敢不接。


    “給韓銘打電話,讓他過來抓人。”


    “哦……哦!”小記者發現宋以惗的手機沒有上鎖,從通訊錄裏麵找到一個備注是韓銘的號碼,立馬撥了出去。


    “沒,沒接。”


    響了半天,韓銘沒有接聽。


    “再打!”


    小記者不敢猶豫,聽話地又打了一遍。


    “喂?”


    這一次,手機裏麵很快就傳來了韓銘的聲音。


    “你找死是不是?”


    “太忙了,沒接住。”韓銘問道:“誰惹你了?”


    還從沒見過宋以惗這麽生氣。


    聽也沒聽過。


    “紅橋路,過來抓人,快點兒!”


    ……


    騎警見一輛白色的suv從他眼前疾馳而過,“一輛白色寅丘,嚴重超速……”用對講機通知了下個路口的交警一聲,立馬開著摩托車追了上去。


    下一個路口,騎警看著一輛白色寅丘闖紅燈直接通過,“是尾號67的白色寅丘嗎?還闖紅燈了。”說完也追了上去。


    “這條路是去機場的,”小記者開口道,“她是不是要逃跑?”


    宋以惗沒有回答,緊盯著前方。


    一輛紅色的轎車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中,宋以惗一眼便認了出來。


    是辛瑤的車。


    她追上了。


    辛瑤的司機發現後視鏡中突然出來一輛白車,直逼他的車尾,還有那不可阻擋的氣勢,讓他心生恐懼。


    “不好了,我們被人追上來了。”看這架勢,似乎就是衝他們來的。


    辛瑤立馬慌了起來,朝後麵看去,“是,是陳元和的車。她來了,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麽。開快點兒,馬上就到機場了。”


    宋以惗在快要接近辛瑤那輛車時,突然變換車道,超過了辛瑤那輛車。


    辛瑤瞬間鬆了一口氣,“不是追我……”的。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的緊急刹車帶著身體朝前麵狠狠地栽去。


    她高興太早了。


    宋以惗超車後,猛打方向盤調轉了車頭,車身不偏不倚地停在了辛瑤那輛車正在行駛的車道正中央。


    而辛瑤的司機根本來不及變道,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前麵且距離不到二十米的一輛車,迅速踩下了刹車。


    輪胎摩擦路麵發出劇烈的聲響,但快速行駛下的車根本無法在這麽短的距離內停下來,最後一頭撞到了宋以惗的車頭上。


    “怎麽回事?”辛瑤捂著剛剛撞到座椅上的額頭,有些不高興。


    沒等司機答複她,她就看見自己旁邊的車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而站在外麵的人正是宋以惗。


    “陳元和?不,宋以惗。”辛瑤理直氣壯地問道:“你想幹什麽?”


    宋以惗冷笑一聲,道:“你故意傷人,我當然是來抓你的。”


    辛瑤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但諒宋以惗沒有證據,立刻恢複正常,依舊趾高氣揚道:“你憑什麽抓我?你有什麽證據抓我?就算我真的是故意傷人,那也應該是警察來抓我。你有什麽資格?”


    宋以惗一伸手,小記者立馬把攝像機打開遞給了她。


    “這是你謀害韻初的罪證,”宋以惗把攝像機還給小記者,又從兜裏拿出一本警官證,繼續道:“這是我可以抓你的資格證。”


    “不可能,”辛瑤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誣陷我!還有,你怎麽可能是警察?”


    宋以惗沒有回答她,她卻徹底慌了,“宋以惗,你故意的!我不怕你!雲鼎背後有帝京大勢力支持,你抓了我又能怎麽樣?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察,等我回到帝京……”


    “又是從帝京來的?”


    韓銘的到來打斷了辛瑤的聲音。


    他怎麽總是遇到帝京的人來申海鬧事?而且這些人還總仗著有權有勢不讓他查案。


    “你是誰?”


    “申海刑偵局的刑警。”


    “嗬!”辛瑤不屑道:“你們是一夥的?”她不慌不忙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等我聯係了帝京的……”


    “不用聯係了。”韓銘掏出手銬,幹淨利索地拷住了辛瑤,“你涉嫌故意傷人,跟我回申海刑偵局接受調查。”


    辛瑤急道:“我告訴你,我是雲鼎的演員,雲鼎背後是帝京……”


    “帝京哪個勢力?”韓銘笑著,問道:“比管通還厲害嗎?”


    “你知道?”辛瑤瞬間找到了底氣,“對!就是他。怕了吧。還不趕快放了我?”


    韓銘挑了挑眉,把辛瑤從車廂裏麵拉了出來,“別說你是管通公司的一個員工,就算你是他的情人,我也照抓不誤。何況,雲鼎也不是他的公司吧。”


    “你,放開我,我不去……宋以惗,都是你!”


    一隊騎警這時趕了過來。


    “這輛白色寅丘車主是哪位?”


    “你好,我是刑偵局的韓銘,請問這輛車怎麽了?”


    “哦,原來是韓隊長。”交警握手道,“白色寅丘超速加闖紅燈。”


    “嗬嗬嗬,宋以惗,你的報應來了,”辛瑤惡狠狠道,“你馬上也要坐牢了。”


    “是嗎?”宋以惗走到交警麵前,亮出了證件,“抓捕嫌疑人。”她直視著交警的眼睛,傲然道:“我有這個權力。”


    交警的目光落在證件中的政覽苑公章上麵,頓時震驚。


    他聽說過這個公章的含義。


    今天竟然親眼看到了。


    這是宋以惗第一次如此公然公開地使用她的刑警身份和政覽苑賦予她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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