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聽見有人讚賞自家少爺才氣,與有榮焉附和道:“嗯,是呢…少爺很厲害的,小姐眼光真好,一眼便能瞧出我家少爺文采斐然。”


    彩衣期待的看著身旁的林墨,“少爺,彩衣好久沒見您作詩了,您要不要……”


    “詩雨姑娘未免有些過於高看他了吧?京都誰人不知,林墨已然荒廢學業六年之久,似這等粗鄙之人,又怎會有佳作問世,恕在下直言,就算他能作出詩句,想必也隻能是拙作,終究上不了台麵,恐將汙了姑娘的耳朵。”


    說話之人正是剛才罵林墨不當人子的瘦皮猴書生。


    話音剛落,周圍的賓客都微微一愣,隨即有些人露出嘲諷的笑容,把目光紛紛投向林墨。


    林墨神色淡然,並未被那人的話所影響。


    然而,站在林墨身邊的彩衣卻是滿臉漲紅,氣憤地爭辯道:“我家少爺才不是….少爺最厲害了,你是壞人,少爺寫的詩肯定比你厲害千倍、萬倍。”


    那人見彩衣如此激動,更是得意洋洋,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指著林墨道:“哦?你說林墨的詩才比在下厲害萬倍?那今日便請林公子作詩一首,也好讓我等見識一下昔日“案首”的風采。”


    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有的看好戲般地盯著林墨,有的則是不屑地搖了搖頭。


    林墨原本是不想出這個風頭的,隻是想到彩衣為了自己挺身而出,而且自己與蘇畫的事也該畫上句點。


    如若這些文人才子一直把自己當仇敵看待,於他、於林府而言,終究不是好事,


    想到這,林墨想著:作詩便作詩吧,順便與蘇畫撇清關係。


    林墨微微頷首,目光掃過那些竊竊私語、目光各異的賓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隨後,林墨走到一處案台前,一位氣質非凡的華服公子正坐在案下。


    林墨剛才也發現了,整個館中就他全程不發一言,瞧著還挺順眼的,於是對他說道:“這位兄台,不知可否討杯酒喝?”


    公子哥點點頭,與站在一旁的小廝說道:“四喜,給林公子倒杯酒水。”


    林墨躬身道謝,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酒杯,然後緩步走到舞台中央,負手而立,衣袂飄飄。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有他輕輕呼吸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片刻後,林墨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張口吟道:“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明月高掛夜空清明。昔日案首今何在?文采依舊動京城。”


    瘦皮猴書生麵露不屑之色,高喊著:“好大的口氣,此詩雖說勉強入耳,但與此次詩會題目毫無關聯,此等拙作,竟特意上台吟誦,當真是嘩眾取寵,貽笑大方,莫非林公子隻是想引起台下某位佳人注意,故意為之?”


    瘦皮猴書生此話一出,台下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各種嘲諷、嘲笑、鄙夷接踵而至。


    林墨並不在意,隻是淡淡一笑,道;“嗬..林某確實作不出邊塞詩,隻是不巧,昔日家父林嘯天戰死沙場後,曾托夢於我,他在夢中教與在下一首詩,不巧正是邊塞詩,今日林某便借由家父托夢,將此詩分享與眾人。”


    眾人聽此一言,笑容更甚,紛紛嘲笑林墨此話乃是無稽之言,又說死人怎會夢裏作詩。


    隻見林墨突然聲音拔高,大聲喊道:“都特麽給老子豎起耳朵聽好了。”


    眾人被林墨這嗓子一吼,頓時嚇了一跳,這才安靜下來。


    隻見林墨一口飲盡杯中酒,聲音高亢吟誦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林墨一首詩念完,又接著說道:“在下知道,在場才子、公子,都覺得林某配不上蘇畫小姐,這才對林某抱有敵意,林某心如明鏡。”


    “隻是這婚約之事乃是家父當年所訂,林某亦無可奈何。林某自知配不上蘇小姐,也怕耽誤了佳人,今日特冒著不孝之名,已然與蘇大人退了這門親事。”


    “此後我林墨與蘇小姐再也瓜葛,林某在此祝願蘇小姐能夠尋得良人,成就美好姻緣。”


    “此次詩會,林某並未有意出現,如若因林某而打擾到諸位才子佳人的雅興,在下深感抱歉,還望諸位諒解。”


    林墨說完深深鞠了一躬,他初來乍到,隻想好好苟著,猥瑣發育,並不想給自己樹立敵人,此事說開了,應該就沒有那麽多的糟心事發生。


    緊接著,林墨便快步走下台,拉著小妮子彩衣便準備朝大門走去。


    隻見那個所謂的同年方公子卻攔住林墨的去路。


    林墨狐疑的看著他,沒好氣的說:“兄台可還有事?林某該說的已經說完了,想來你我之間,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


    其實彩衣剛出來之時,這位方公子就已經注意到她了,盡管彩衣年紀尚輕,但出落的亭亭玉立,模樣比之那些大家閨秀都要勝過些許。


    剛才聽彩衣叫林墨少爺,便起了歹念。


    方公子見林墨要走,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連忙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麵孔,拱手笑道:“嗬…林兄且慢,在下方才聽你身邊這位姑娘所言,想必姑娘是府上侍女吧?”


    林墨隱隱猜到這家夥打的什麽鬼主意,但還是想聽聽從他的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話來。


    於是回道:“彩衣雖是我府上侍女,但於林某而言,她更是在下的家人,兄台有話不妨直言。”


    方公子瞥了一眼站在林墨身旁的彩衣,越看越是歡喜,於是心中更是有了計較。


    他輕咳一聲,緩緩說道:“咳…林兄啊,我見這位姑娘模樣出眾,氣質非凡,君子素有成人之美一說,不知林兄可否割愛,方某願出紋銀十兩,買下府上侍女當一房妾室,在下知道如今林府正值山窮水盡之際,十兩銀子正好可解府上燃眉之急,林兄你看?”


    林墨聽完這話,臉色一變,直接抬腿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我看你大爺,你是什麽品種的泰迪?就你這種貨色,也敢覬覦我家彩衣,瞎了你的狗眼,真當老子沒脾氣嗎?”


    林墨像是還不解氣一般,這情況比巔峰賽遇到坑比隊友還讓他來氣,於是上前又補了一腳,“臭傻逼,就你這死德行,一看就是經常去逛窯子的貨色,身上估計早都染上花柳病,居然敢打彩衣的主意,怎麽不去上你媽呢?呸,死垃圾。”


    林墨吵架的本事可是打王者練出來的,別的事他還可以忍,可彩衣乃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唯二的親人,嬸嬸能忍,叔叔忍不了。


    見聽方公子罵道:“林墨,你好歹也是秀才之身,怎可如此粗鄙,在下好心解你林府燃眉之急,你居然…..”


    林墨繼續道:“你特麽再逼逼,老子還抽你,呸,十兩銀子你還是留著給自己醫治花柳病吧。”


    “彩衣,咱們趕緊回府,這裏全都是一群傻缺,可別被傳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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