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梅仍舊在被問話中,她幾次提出要休息,但調查組的人就是不同意,這讓丁梅處於崩潰邊緣。


    同時對財務人員和賬本的審查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對其中一百多萬的單據報銷,調查組提出了疑問,讓財務科長和會計人員進行交代。


    財務科長和會計人員交代的很痛快,把所有問題都往丁梅身上推。


    在他們看來,丁梅的老公是市委書記,丁梅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


    所以他們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丁梅身上,他們不但安全了,丁梅最終也是安全的。


    財務科長振振有詞:“這些發票是丁總交給我們報銷的,她是我們的領導,領導讓我們幹啥,我們敢不幹嗎?”


    會計人員更是振振有詞:“我隻是一名會計,我上邊有科長,科長上邊有丁總,我就是一個幹活的。領導讓我咋辦,我就咋辦。我要不聽,那我還能幹下去嗎?”


    隨後調查組又開始審訊丁梅,但那麽多發票,又過去那麽長時間了,她根本就想不起來是怎麽回事了。


    但她一口咬定,這些報銷的單據,都是因公消費,與個人消費沒有任何關係。


    陳芳蘭道:“丁梅,你給我聽好了,我們要對這一百多萬的報銷單據,進行逐一調查,如果查出來你私款公報,你將罪加一等。”


    “你甭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走著瞧吧。”


    陳芳蘭根本就不和她廢話,隨即安排手下繼續對丁梅問話。原則隻有一條,那就是不讓她休息。


    陳芳蘭一直秉承一個原則,那就是要麽不出手,出手必把對手給徹底整服。


    丁梅作為市委書記的夫人,長期養尊處優,她哪裏受過這份罪啊?


    她再也顧不得自己是市委書記夫人的高貴身份了,又哭又鬧,還又撒潑。


    但這都無濟於事,隻要她一消停下來,反貪局的工作人員就立即又對她展開問話。把她折磨的都想要跳樓了。


    陳芳蘭也沒閑著,她召集其他手下立即召開會議,研究怎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與會人員經過一番討論,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丁梅的問題集中在了兩個方麵,一個是拿高年薪的問題,一個是報銷單據的問題。


    報銷單據的問題,隻能從丁梅和財務人員身上尋求突破。如果他們死撐到底,還真難辦。


    但丁梅拿高年薪的問題,則要從國土資源局尋求突破。


    因為丁梅已經交代了,她每年拿到的薪酬都是經過組織批準的。


    這個組織就是國土資源局。


    而丁梅也親口交代,能源管理公司的薪酬發放單據,每次都是要由國土資源局的局長馮雷簽字批準了,才進行發放。


    因此,陳芳蘭當機立斷,道:“立即傳喚樞宣市國土資源局的局長馮雷。”


    一個工作人員道:“陳局,現在是淩晨四點了,等天明上班之後,我們去馮雷的辦公室傳喚他。”


    陳芳蘭沉思了一會兒,道:“不行,不能等到上班之後再去傳喚他。我們要提前行動,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你們別忘了,昨晚丁梅的丈夫楊全疆可是來過這裏了,隻是我沒有見他而已。他回去後也不會閑著,肯定會采取緊急補救措施。楊金疆可是樞宣市的市委書記,這個人絕非等閑之輩。”


    “陳局,那我們該怎麽辦?”


    陳芳蘭果斷地道:“直接去馮雷家裏傳喚他,而且是等天一明,就立即去傳喚他。隻有這樣,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我們也才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隨後陳芳當派一個工作人員去詢問丁梅,馮雷的家庭住址是哪裏。


    丁梅正被折磨的處於崩潰狀態,忽地聽到有人問她,國士資源局馮雷局長的家庭地址,她連考慮也沒考慮,直接就將馮雷現在的家庭住址告訴了反貪局的工作人員。


    丁梅現在已經崩潰的受不了了,要不是反貪局的工作人員看得緊,她早就從窗口一躍而下了。


    現在聽到反貪局的人問馮雷的家庭住址,她毫不猶豫地就立即將馮雷的家庭住址說了出來。


    反貪局要是把馮雷也給傳喚來了,最起碼能減輕她丁梅的壓力,她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還能顧及這些人嗎?


    得知了馮雷的家庭住址,陳芳蘭立即調派精兵強將做好準備。天色一明,就立即趕往馮雷家中。


    馮雷被老婆罵了那一頓,也隻好不再看著那滿屋子茅台酒了,索性上床睡覺了。


    他也有點埋怨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了,就因為接了孔副市長那個電話,就把自己摘得神經兮兮的,黑燈瞎火地就忙活了起來,結果惹得樓下鄰居跑過來大鬧了一場。


    馮雷現在也後悔自己以前大過貪夢了。自己當這個局長,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走到哪裏都很尊貴。更是要車有車,要人有人,這還都是國家給配備的。自己為何還要這麽貪呢?


    自己費煞苦心貪得這些贓款贓物,自己也不敢花也不敢用,都堆積在了隱蔽的地方,還擔心被別人給發現了。


    錢再多不敢花有啥用?


    物再多不敢用有啥用?


    就說堆滿了整整一個房間的那些茅台酒吧,隻能是自己偷偷地品嚐點。家裏來了親戚朋友,那個房間不敢開不說,還根本就不敢喝茅台。隻要一拿出茅台來,那就等於露餡了。


    自己貪了這麽多東西,卻無法受用,還要天天提心吊膽地被查,自己這到底是圖啥啊?


    馮雷在懊悔中稀裏糊塗地睡了過去。


    但馮雷睡著了之後,接連做噩夢,連著嚇醒了好幾次,出冷汗出的全身都濕透了。


    看來當一個貪官也不是那麽輕鬆的。


    同樣,孔利官睡著之後,開始睡得很是踏實,但在快天明的時候,他突然驚醒了,一下子坐了起來。抬手摸了摸臉,發現臉上竟然全是冷汗。


    直到這個時候,孔利官終於想到了那個漏洞是什麽了。


    昨晚他臨睡覺的時候,老是感覺有什麽漏洞,但當時怎麽想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裏存在漏洞。


    現在終於想起來了,這個漏洞就是郭立棟。


    孔利官和楊翠梅的事,郭立棟早就已經完全掌握了。


    真他媽的,孔利官心中憤憤地罵著郭立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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