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仙翁對黑麵郎君說道:“你真名叫什麽?”“軒轅暮雪見過仙翁前輩。”姑娘起身深施一禮,隨後站在旁邊垂頭不語。“你家四祖與我有舊,但這種家務事讓我為難,實在是不方便替你出氣。”姑娘點頭繼續沉默。“這是你真身模樣?”“是的,小女子本體是人形,黑蜘蛛是變身之後的模樣。我父親是人族,母親有鬼魔族血脈。”


    “我記得軒轅師弟的本體是白色蜈蚣,他的後輩人怎可能出現人族?”“家族一直未曾培養出超級強者,四代老祖尚能仰仗您老人家維持一時風光,五代老祖接手後下定決心革故鼎新,采取與各方聯姻尋求最強血脈,取得了些許效果,但距離期望目標相去甚遠。”“強者豈能用這般愚蠢方式造就,真是亂彈琴,不過也別責怪你們的那位老祖,他沒經曆過魔帝成長之路,根本沒概念,沒必要求全責備。”


    軒轅暮雪心悅誠服拱手說道:“仙翁前輩所言極是,當今七代老祖便想扭轉血脈混亂的局麵,我的父母及整個支脈遭受非難,未嚐沒有借機清洗的意思,那幅誰都看不懂的畫隻是一個托辭罷了。”“抱歉,我幫不到你,而且我會將畫拿走,少不得要與你的仇人做筆交易。”陰陽仙翁沉默片刻未作任何隱瞞。


    “那幅畫真是一件寶物?”“對我等八重天魔帝有用,暫時不知對於魔帝以下者有何作用。”軒轅暮雪深吸一口氣:“仙翁前輩敬請自便,我曉得輕重。”“姑娘叫我仙翁便可,前輩二字就免了吧。”“那怎麽可以,前輩對我軒轅家有大恩,前輩可以灑脫不羈,小女子卻不能不知輕重。”“你的性格與軒轅狐有幾分相似,隨意就好,我不勉強。”軒轅狐便是四代老祖,名字裏麵雖然帶有狐字,終其一生都是小心謹慎。說話算話、辦事牢靠是軒轅狐的標簽,就因為具備這些特質,陰陽仙翁才會認可軒轅狐,即使氣味不相投也踐行禍福同當的諾言。


    太上老君笑嗬嗬說道:“怎麽樣,這頓酒滋味不錯吧?”“咱老哥倆不用客氣,日後來到悟道山加倍奉還。”“少來,悟道山是道巍的家,徒兒孝敬師父,與仙翁有啥關係?”“師父沒有大小之分,卻有先後之別,悟道山有今日氣象全靠大夥兒盡心出力,本仙翁也是其中一份子。你上山之日才算作半個主人,現如今對我而言僅僅是未來的客人。”“強詞奪理,你的這門功夫半點沒退步,走一個。”


    軒轅暮雪準備推門出去拿酒,太上老君擺手說道:“今天已然盡興,改日再來遙敬故友。黑麵,哪天準備回家走一遭,記得和你仙翁前輩打聲招呼。”姑娘眼睛一亮躬身行禮,老魔帝哈哈大笑:“我動身之際會叫上你。還有,以後換個名號,黑麵郎君與你完全不搭界。”“前輩稱我名字便可,既然仙魔和解,我就將名號改為黑麵仙魔。”“可以,有創意。”老君鼓掌稱好。


    軒轅暮雪不願舍棄“黑麵”二字,老魔帝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主兒,事情談妥便與太上老君飄然離去。“現在去哪裏?”“吃飽喝足以後要適當運動,一靜一動有利於身心健康。”老君指向左前方,示意陰陽仙翁莫要出聲,二人無聲無息來到一座大殿跟前。


    陰陽仙翁抬頭觀看,這裏是紫微宮啊,不知來此做甚?未等發問就見老君飛身將門匾摘下,隨手抹去字跡,又重新換上三個字,紫微宮變成了子衛工。然後老君滿臉得色,將這塊新門匾複歸原位,麵色微紅拉住陰陽仙翁快速離去。


    三息過後,兩位老人又來到一座庭院,到處是仙霧繚繞的祥和景象,太上老君更為小心翼翼,輕手輕腳走到一棵長滿各色鮮豔花朵的大樹底下,舉目張望確定四周無人,縱身躍起跳到樹上,轉瞬間將所有花朵收入囊中,輕飄飄落地之後揮手示意,二人頓時隱身不見,再次出現時已在五裏之外。


    就這樣,太上老君帶著陰陽仙翁走街串巷連續拜訪一百家仙人居所才肯罷休,期間還利誘老魔帝敲掉哮天犬的一對門牙,拔光九天玄女寵獸的毛發。陰陽仙翁不是本分人,初見太上老君的行為頗為震驚,這徹底顛覆以往偉岸形象。陰陽仙翁嘴上不說實則滿心歡喜,終於能在天庭肆意痛快一番,老君即便不作利誘也會乖乖就範,受限於對環境不熟悉,否則他怎能讓老君獨占九成趣味滿滿的活動!


    道巍的兩位師父返回兜率宮,看著滿院子戰利品笑得合不攏嘴,大肆收刮實在是過癮,價值高低拋開不提,過程驚險刺激引人入勝,足以對得起所付出的努力。“老君,會不會有人懷疑到你?”“放心吧,做任何事都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我們的人和就在於鬥戰勝佛。此時此刻他在天庭,當然屬他嫌疑最大,咱們倆樂嗬嗬的喝酒吃肉,過幾天再去另一片區域,讓大家夥兒感受到鬥兄弟的熱情,必須雨露均沾。”


    陰陽仙翁乍舌不已:“我感覺對不起鬥兄弟。”“沒關係,習慣就好了。”“你說實話,這種事幹過多少次?”“次數還真沒留意過,反正近千年以來從未失手,元始那裏也搞過兩次。”太上老君一副引以為傲的表情,這才讓老魔帝放下心來盤點戰利品,有酒有肉有樂子,生活在天庭真美好!


    至於鬥兄弟會不會暴跳如雷?回頭分給他幾件“好東西”,總不能白用人家的名聲。老君壓低聲音嗬嗬笑道:“大家都知道鬥戰勝佛淘氣,讓他拿點就拿點吧,總之迄今為止無人公開這一現象,我們的好日子長著呢!”道巍在八卦爐內安心養神,靜候兩位師父采取下一步行動,不曾想師父們正在以積極態度錘煉道心:天尊就應該發揚長處,多幹點“眾樂樂”的正經事。


    “時辰未到,道巍可以再等一會兒,趁這空檔老夥計把畫中之物拿出來,讓我老人家增長見識。”太上老君笑著把手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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