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很快就分開了王朗和王大郎。“大膽,公堂之上不得喧嘩!”楊衙役厲喝一聲,隨即望向自家大人。


    “王朗,如果你再擾亂公堂,本官會讓官差把你押下去!”蘇無憂朗聲道。


    “大人,小人想起來了!是她,是她害死了小人的爹娘。王大娘,我們兩家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狠毒?”王朗即使被衙役按倒在地上,也掙紮地望向王大娘,想問一個究竟。


    蘇無憂寬慰王朗:“王朗,你先冷靜下來。等本官說完,你就明白了其中緣由。”


    王朗才不再反抗,平緩了情緒,但是還是怒視李心蓮。


    蘇無憂見他鎮定下來,接著說道:“各位,其實有人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就是王老爺和王朗的名字很相似,一個叫王郎,兒郎的郎,一個是王朗,晴朗的朗。本官已經讓衙役去問過李心蓮的以前的鄰居們得知她有兩個兒子,可是現在的鄰居隻以為你有一個兒子。你將二兒子養在另一個地方,更方便行事。李心蓮,你真得是機關算盡,謀劃深遠。想必中元節案也是你的主謀,其他人沒有這個本事。”


    李心蓮一改之前大娘的形象,把背挺直,麵不改色地道:“大人,就算民婦分開養孩子,那又怎樣,那是怕影響他的求學。同名同姓的多了,民婦的兒子為什麽不可以叫王郎!包括之前大人您說的這一切不過是猜測,您想定民婦的罪,拿出證據來。”


    蘇無憂意味深長道:“李心蓮,你以為你做的事天衣無縫,無人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雁過留聲,人過留痕。帶人證!”


    門口走進來一老一少。老人走路走得很不穩,需要被攙扶著。他是錢府的老管家,隻是年紀大了,被錢老爺放出府去了。


    他身體不太好了,但是眼神很是好,隻一眼就認出了多年未見的李心蓮。他歎息一聲:“大人,小老兒是錢府以前的老管家。有些事注定逃不了。”


    蘇無憂若有所思道:“你為何這麽說?錢管家,當年的事,想必你都清楚!本官想知道,錢府夫人真得是意外落水嗎?”


    錢老管家道:“大人,錢府夫人不是意外落水,而是被王夫人,也就是李心蓮推下水的。”


    李心蓮望著錢老管家,不屑的說道:“大人,他是錢府的老管家,自然向著錢府說話,哦,他因為民婦的兒子把你兒子丟了管家差事,你懷恨在心,所以才冤枉民婦。”


    錢老管家聽了這話,被氣得直喘粗氣:“你,你,你真是欺人太甚。小老兒早就跟老爺說過,你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婦,當時就應該把你抓進官府,就不會害了小姐!小姐,小老兒有愧呀!”錢老管家說完就向錢寶兒鞠了一躬。


    錢寶兒立刻避過。


    後來,錢老管家掏出了一封信。楊衙役立刻上前接過信恭敬地遞給了蘇無憂。蘇無憂看過信後道:“李心蓮,這份信就是你殺人的證據。十幾年前,你失手殺了你的丈夫,錢老爺替你善後,哪怕你再次害了錢夫人,也因為對不起你,替你掩蓋下來。你卻如此喪心病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李心蓮冷笑道:“錢有才隻是為了自己,才不去報官。他是心虛,怕自己身敗名裂。錢老管家,我說的對不對?”她絲毫不懼,反問錢老管家。


    錢老管家反被李心蓮問的啞口無言,猶猶豫豫著不再開口。


    蘇無憂道:“錢老管家,公堂之上有什麽話都盡管說,如果當年你們這些知情者報了官,就不會發生了中元節慘案,你看看那個可憐的女子本就是替錢家小姐受過。”


    錢老管家看著地上的蘭兒,終是開口道:“錢老爺為了錢家,辜負了李心蓮。李心蓮未婚有孕,隻能被迫嫁給李秀才教導的王學子。老爺一直覺得有愧於她,所以後來出了那樣的事,也——”


    蘇無憂發現李心蓮對於錢老管家說的話,絲毫不為所動,反倒很鎮定。她沉思片刻道:“李心蓮,對於錢老管家說得,你認不認罪?”


    “民婦不認,民婦沒有罪。死無對證,大人有本事的話就把死人變活,找民婦對質。”李心蓮依舊錚錚有詞。


    蘇無憂輕聲道:“好,如你所願!”她的話一說完,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望向縣令大人,以為他瘋了。


    李心蓮卻心下一沉,不知道縣令大人又在搞什麽花招,不僅將連多年前的事翻了出來,還找到了錢老管家這些故人。


    突然,其中一個蓋著白布的屍體坐了起來。膽子小的百姓們不由得發出響徹雲霄的聲音:“鬼啊!詐屍了!”


    膽大的百姓不錯眼珠地盯著,倒不是不怕,隻是嚇得腿軟了動不了。


    王郎最先反應過來:“柔兒,你怎麽活了?”他想要上前,卻被看守的衙役攔住。


    李心蓮看到活過來的姚柔終是知道自己完了。


    果然,姚柔立刻磕頭拜見蘇無憂:“大人,姚柔願意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請大人開恩!”自從死裏逃生,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以為王郎愛她,結果聽到他與王大娘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墊腳石,更甚者想將一切栽贓給她,憑什麽,她不甘心,既然讓她死,那麽大家都別活了,一起赴黃泉吧!


    蘇無憂道:“有話請講!”


    “大人,民女願意作證,王大娘指使——”


    王郎開口祈求道:“柔兒,求求你,不要說——”


    姚柔扭過頭隻看了他一眼,就繼續道:“晚了,王大娘在一個月前,就讓王郎安排民婦去錢府當下人,也讓民婦給錢寶兒下藥,並仔細觀察她,為的就是取代她。後來蘭兒救走了錢寶兒。計劃變了,王大娘想斬草除根,派民婦的表哥姚順和王大郎不惜一切除了他們。後來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下午,她還想殺了民婦當替罪羊!這就是證據。”她指著脖子上的勒痕給大家看。


    李心蓮笑道:“你說的這一切,我也可以說你是主謀,至於勒痕,那不過是你的自導自演。你有證據嗎?”


    “你怎麽這麽狠毒,大人,我有證據!中元節那夜,是她殺了蘭兒,確切來說是她想殺了錢寶兒。她殺人的血衣,我知道就藏在錢家祠堂裏。”姚柔被李心柔咄咄逼人,徹底激怒了。


    她還不忘了對躺在地上裝傻充愣的姚順勸道:“表哥,你和我真是蠢,被這一家子耍的團團轉。她讓王大郎故意救的你,讓你為他們死心塌地的賣命,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話,裝什麽孫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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