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孩童被拐屢禁不鮮。即使賊人被抓住,那些被拐的孩子也不知到被賣到了什麽地方,也不知是死是活。”


    蘇無憂想到都城裏張貼的走失兒童的畫像,心裏沉重,但是無能為力。


    南宮瑾見蘇無憂因為自己的話變得低落起來,立刻柔聲道:“大人,待會兒我和你一起翻看卷宗,能更快一些,也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蘇無憂瞬間打起精神:“嗯,還不是低沉喪氣的時候。師爺多謝你今夜和我一起辛苦了。”


    南宮瑾沉聲道:“大人,客氣了,本來就該我這個師爺做得。不過,大人先用一些飯菜。”


    門口的墨白提著兩個食盒走了進來。


    蘇無憂不解的問道:“師爺,這是?”


    南宮瑾對蘇無憂解釋:“是這樣,我和墨白本來回屋,碰到了楊衙役。楊衙役因為有事,就拜托我把大人的飯菜帶過來,讓我務必勸你先吃飯。”


    蘇無憂不好意思道:“有勞師爺了!那我們去隔壁的房間吃飯吧!”


    蘇無憂不是扭捏之人,而且半天下來饑腸轆轆,也需要吃飯,等吃完後,還有一大堆案卷要看呢。


    蘇無憂他們這邊廢寢忘食,小蓮她們這群小姑娘也每人得到了一個饅頭和一碗水。每個人都埋頭吃起來。雖然這樣的飯食不是那麽好,小姑娘都安安靜靜地吃著,也一絲一毫都不浪費。


    小蓮看著這一群小姑娘穿得破破爛爛的衣服,心知她們在家裏也過得十分艱辛,讓她想起了原先的自己,不由紅了眼眶。她低頭吃起饅頭,旁邊的小姑娘見她傷心模樣,不由得出聲道:“姐姐不哭,給你水喝。”


    小蓮抬頭見到一個皮膚略黑,眼神清亮的七八歲的小姑娘。她穿的衣服上有很多補丁,但是衣服很幹淨。小蓮紅著眼睛:“謝謝!”她接過碗,端起碗喝了一口。


    小姑娘笑了笑:“姐姐,你剛才是不是想家人了?”


    “嗯,我想家裏的娘和妹妹們,也不知道阿婆拿了錢有沒有給娘看病,還有家裏的妹妹們是不是挨了阿婆的罵。”小蓮沒有因為小姑娘放鬆警惕,少爺說過小心隔牆有耳,不知有誰在偷聽她們說話。


    小姑娘聽後,眼含淚水堅強道:“我也想念娘親和弟弟。爹爹把我賣了,我不想他,但是我希望他能對娘和弟弟好。”


    小蓮和小姑娘聊了幾句,從而得知他爹好賭,隻要輸了就會打罵他們。好好的一個家全被他爹敗光了。他爹最開始想賣的是弟弟,因為小姑娘能幫家裏幹活,再大一些才能賣個好價錢。小姑娘害怕他把弟弟賣了,就說賣自己不要賣弟弟。


    小蓮一聽就知道小姑娘的爹不是個東西,豬狗不如。她很同情小姑娘的遭遇。


    外麵的夜色深了,屋子裏的小姑娘們也慢慢地進入了夢鄉。當外麵響起更夫打更的聲音。小蓮立刻睜開了閉著的眼,慢慢地走到門口,等著落星野的到來。


    落星野跟小蓮約好了二更時分見麵,於是早一刻鍾她趁著漆黑的夜色潛入了賴家牙行。賴家牙行前院和鋪子在一起,後院基本上關著買來的人。


    落星野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巡邏,隻是不知道小蓮被關在那個房間。


    她像一隻伺機而動的貓,悄無聲息地趴在房頂上,仔細聽著二更時分傳來的信號。


    “邦邦邦······”街道上傳來二更更鼓聲。隨著邦邦聲,落星野還聽到了,有人咚咚咚敲擊門板聲。


    雖然短暫,但是落星野精準地找到了小蓮呆的屋子。她輕輕越下屋頂,來到了關著小蓮所在的屋子門口,輕敲兩下。


    小蓮從暗號中確定是落星野,小聲道:“沒有!”落星野也小聲道:“知道了!”說完後,立刻飛身躍上屋頂。


    落星野剛剛躍上屋頂,就看見有人提著燈籠走過來查看。等他走的越近,落星野也借著燭光看清了來人居然是賴三。


    賴三仔細查探一番,沒有任何發現,一切都安然無恙。賴強也提著燈籠來到後院,發現沒有異常,對賴三道:“我就說沒事吧,非不信,走了!”


    “嗯。”賴三不置可否,他聽到了咚咚聲,但是院子中確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見他還在磨磨蹭蹭的,賴強不由加重了語氣:“快點兒走吧,他還在等著我們呢!”就算真有什麽不對勁,也不能讓皮五發現,要不然他的小命都保不住,那些人可不是善茬。


    賴三明白賴強所言之意,於是提著燈籠和他一起離開。


    落星野也悄悄跟上去,見二人進了內室,自己不能跟的太近。於是找了一個地方好好地觀察著。


    一盞茶的功夫,一個一襲黑衣蒙麵的人進了亮著燈光的屋子,也隱隱約約地聽到賴家兄弟二人跟蒙麵人壓低聲音說話,隻是離得太遠聽不真切。


    同時悅來客棧,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離開了。


    落星野跟著那個黑衣人走了一路,在一個巷子裏跟丟了。她正要離開時,躲在暗處的黑衣人直接拿著匕首偷襲落星野。


    落星野反應迅速,躲開了黑衣人的偷襲。二人在漆黑的巷子裏打鬥起來,過了幾十招。落星野直接拿劍刺傷了黑衣人的胳膊。


    黑衣人自知不敵落星野,於是左手揚起不知名的粉末。落星野隻能迅速後退幾步,掩住口鼻。


    黑衣人趁此時機,拐進黑暗的小巷裏。落星野追去為時已晚,早就沒有了黑衣人的身影。落星野懊喪不已,恨自己沒有多刺那人幾劍。


    她暗中記下這個地方,等著白天再來查看。她往回走,發現前麵有一人影閃過,她以為是那個蒙麵黑衣人。於是她追了上去,攔住了那人去路,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


    先前的黑衣人經過打鬥,落星野十分確定那是個男子,但是現在這個從身形上就知道是個女子。


    黑衣女子見到落星野後,二話不說,直接動手。落星野也不甘示弱,與黑衣女子打鬥起來。顯然黑衣女子的功夫不及上個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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