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解這個‘國’字,是國,也似國,又非國,這證明你心裏有著國家。


    但國字未封口,證明你心裏不止有國,還有很小一點點的家。


    正如你三個月前,放棄了一些事情回到了家裏。


    至於這字的卦象……嗬嗬,隻能說嫂子為了這個家,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哦?那這卦象到底為何意?”


    見何心安侃侃而談,陳虎對其越來越有興趣了,同時聽到他竟然扯到了自己的妻子,陳虎更想繼續聽下去了。


    然而何心安卻並沒有著急解釋卦象的意思,而是問了一個讓陳虎一頭霧水的問題。


    “在你心裏,何為皇朝,什麽,又是所謂的國家!”


    一個問題,直接給陳虎問的一愣一愣的,隻是看著何心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怎麽又扯到皇朝,國家身上了?


    我有這麽大本事跟皇朝國家扯上關係嗎?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良久,陳虎都不知道怎麽去回答何心安的問題,實在是跨越性太大了,剛剛還在說如何起上一卦,這轉眼就開始討論如此沉重的話題了。


    “皇朝,顧名思義,有皇帝,才有朝堂!相反,有朝堂市井,才有萬古一帝!”


    見陳虎不說話,何心安隻能繼續自說自話。


    “而國家,則是有大國才有小家,若沒有小家,又何來泱泱大國?


    在國家危難之際,你可以義無反顧的去往前線,那麽在國家榮華之時,你也該好好照顧自己的小家才是!”


    “還請先生明說!”


    此時,陳虎的稱呼已經變了,對於何心安也是越發的尊敬。


    原因,便是何心安之前提到了自己的妻子為這個家用心良苦,後又點撥他要多多照顧家裏。


    再聯想到自己妻子臥病在床,或許這個病,就是因為累出來的。


    “陳大哥寫出個國字,代表了家國,而中間的王字,應該就是指嫂子了吧?


    然而這王字寫的歪歪扭扭,我想嫂子身體有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不錯,都是因為我長時間不回家,你嫂子她操勞過度,三個月前直接病倒了。那我應該做些什麽呢?此卦,又有何解呢?”


    陳虎點了點頭,明白麵前的何心安還是有些真本事的,於是趕忙追問解卦之法。


    “我剛剛說了,你是我第一位客人,所以我分別用了測字和六爻,測字乃為起卦,至於解卦,便在這六爻之中!”


    “六爻?”


    “對,六爻告訴我,有一物在你家裏西屋東北角偏上的位置,待你找到這一物後,自然會明白這解卦之法!”


    “解卦?可若是這解卦之法我看不懂,或是不明白應該怎麽做,我又當如何呢?還望先生說個明白!”


    事關妻子的身體狀況,陳虎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隻想著何心安能直接說出個解決辦法來。


    何心安笑了笑,將六枚充當‘六爻’的銅錢放回了原位,並把陳虎那十枚銅錢塞進了懷裏。


    “卦不算盡,話不說絕!畢竟事無絕對,最終的結果,還是要看你如何選擇了。”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這一點陳虎當然明白。


    而如今何心安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陳虎當然也不再問下去。


    起身道了聲告辭後,便轉身回家了。


    隻留下了正準備收攤回去的何心安還有一臉崇拜的小蟲。


    那可是陳虎統領啊,竟然對心安哥哥那麽客氣!


    我也想算命,想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破繭成蝶!


    我一定可以攢夠錢的。


    “啾啾!”


    此時何心安已經走了十多米,聽到鸚哥的鳴叫,才反應過來小蟲沒跟上來。


    “小蟲,走啦!”


    “嗯?來了!”


    小蟲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裏那亂七八糟的小九九都拋了出去後,才跟著何心安回到了破廟裏。


    ……


    從何心安那裏離開後,陳虎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裏。


    “星月,我回來了!”


    來到屋內,陳虎將手中的幾副藥放在了桌上。


    “你乖乖喝藥,我去給你做飯!”


    王星月倚躺在床上,看著自家夫君忙來忙去的樣子,也是欣慰的笑了。


    笑容很美,但臉色蒼白,和那笑容極其不搭。


    從屋內出來,陳虎將飯煮上,隨後來到了西屋。


    這裏是一間柴房,同時也是何心安所說的位置,按他所說,這裏應該有些什麽才對!


    然而陳虎看了一圈又一圈,看到的除了柴禾還是柴禾,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


    東北角偏上!


    陳虎嘴裏喃喃著,在東北角偏上的位置找了又找,可依舊沒有找到什麽東西。


    或許是他太心急了,本站在柴禾上的他一腳踩空,身子不自覺的向後倒去。


    但身為軍隊統領,陳虎怎麽會沒有一點本事?


    用腳一鉤前麵的柴禾,勉強托了一下倒地的速度,雖然最終還是倒了,但並沒有什麽大礙。


    將身上的柴禾扔開,陳虎就像站起來繼續尋找,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黃褐色的布袋落在了陳虎的身邊。


    “這是什麽?”


    陳虎看著麵前的布袋有些疑惑,這柴房裏為何會出現這個東西?


    難不成這就是那算命瞎子所說的那個物品嗎?


    陳虎眼神閃爍,內心有些控製不住的激動。


    還挺重,不知道這裏麵是啥!


    懷著忐忑的心情,陳虎打開了這個黃褐色布袋。


    隨著一層層掀開,陳虎看著布袋裏的東西忽然愣在了那裏。


    藥材!


    而且是自己妻子所需要服用的藥材!


    這些藥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應該已經被她吃下去了嗎?


    陳虎皺著眉頭,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想法躍然與腦海中,隨後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


    九服藥,一共三個月的劑量,不多也不少,這能證明什麽?


    對於自己的想法,陳峰不敢相信,隻能提起布袋返回屋裏,準備與他娘子當麵對峙。


    “這是什麽?”


    陳虎臉色陰沉,將打開的布袋直接放在了桌上。


    “夫君,我……”


    王星月臉色蒼白,此時麵對陳虎的質問,臉色又白了些,甚至說是慘白也一點都不過分。


    而陳虎看見這一幕,又怎麽能不懂,成婚多年,兩人的一舉一動,對方都能猜的出是什麽意思。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喝藥都不在我麵前,怪不得每次喝藥說餓了,隨後讓我去做飯,怪不得喝了這麽多藥,病情不見一絲好轉!


    “為什麽不喝藥?”


    陳虎想要罵她,可看著她臉色慘白,身體虛弱的坐都做不起來,到嘴邊的狠話,也變成了細聲細語的詢問。


    “我……我隻是……想讓你陪我!就陪我半年時間好嗎?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好好治病的,我不會讓你在外麵替我擔心的!”


    王星月雙眼含淚,看著自己的夫君,想想直到三個月前,自己已經整整有兩年沒好好看過他了!


    當時看到他的時候,他瘦了,也黑了……


    她想陪他一段時間,讓他在家裏把自己重新養的白白胖胖的。


    “嫂子為了這個家……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你也該好好照顧自己的小家才是!”


    看著麵前的妻子,何心安的那些話在回蕩在陳虎的耳邊。


    這一刻,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坐在床邊,陳虎將妻子穩穩的抱在了懷裏。


    “不走了!永遠不走了,我回來再縣裏做了個守衛,以後不走了,一直陪著你……”


    ……


    “啾啾!”


    破廟裏,鸚哥拿羽冠蹭著何心安的脖子,同時“啾啾”鳴叫著。


    “助人為樂嘛,誰讓我就是這麽一個人呢?”


    “啾啾!”


    “不管怎麽樣,現在是有了一個好的開頭,未來也會越來越好的。”


    何心安欣慰的笑著,這一次給陳虎起卦,算是把名聲給打了出去。


    “啾啾!”


    “任務?有名聲了,任務當然有辦法解決,算命或是索命,還不是我說了算嗎?”


    關於任務,何心安並沒有瞞著鸚哥,不過並沒有直說是係統,而是說的自己為自己定製的任務和目標。


    不過鸚哥很是通人性,至於他心裏有沒有別的猜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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