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姑娘察覺到他的目光,不敢和他對視,害羞地垂下了眼眸。


    她的皮膚很白,臉上微微一點緋紅都十分明顯。


    “你也是為了合照才來買葡萄的吧?”顧星燁思考了半晌,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不好意思,我們已經不接受拍照了。還有……”


    他頓了下,目光掃過那已然被裝滿的兩個塑料袋,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就算能合照,也不需要買這麽多葡萄。”


    能夠看得出來,對方真的很有誠意。


    可惜她來晚了。


    如果趕在那個油膩中年男人之前,那不管她買不買葡萄,跟她合照一下也不是什麽問題。


    “啊?不合照了?”名叫許思思的年輕姑娘睜大了眼睛,震驚之後,臉上的就是滿滿的失望。


    “嗯。”顧星燁給予了肯定的回應。


    倚卿適時開口,臉上笑意溫柔,“你要是忽然不想吃葡萄了,不買也沒關係,這兩袋子是都可以還給我們的。”


    許思思自然能夠聽出倚卿這是在維護自己的自尊心,才特意遞了個“不想吃”的台階過來。


    她今天如果單純是為了合照來,知道拍不了之後,或許真的會順勢下這個台階。


    可她不是。


    雖然合照她也很想要,但如果真的沒有也沒關係。


    許思思先是朝著倚卿感激的笑笑,然後堅定道:“再給我拿幾個袋子吧。”


    顧星燁皺了皺眉頭,“我說了,我們已經不再接受拍照,無論你買多少,結果都是一樣的。


    如果你是喜歡吃葡萄,買個一兩串也差不多了。可如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還是建議你別再做無用功了。”


    “何況,浪費可恥。”


    “我知道,我也不會浪費的。”許思思怕他誤會,忙說道,“我和家裏人都挺喜歡吃葡萄的,而且我還打算釀一些葡萄酒。所以這些葡萄買回去,我是絕對不會浪費的。”


    人家把話都說這份上了,顧星燁也不至於刻意趕客,隻能再扯了幾個塑料袋遞過去。


    許思思再次道謝,然後又開始往那幾個袋子裏裝葡萄。


    倚卿撚了撚手指,盯著她看了半晌,直至目光落在她放在角落上的那個鑰匙串上時,她的臉上才露出恍然的神情。


    “你是顧星燁的粉絲?”她問得直接。


    年輕姑娘不設防,乍然聽到這麽一句話,手一抖,差點就把那袋子葡萄摔了。


    還好倚卿眼疾手快扶了下。


    “我……”許思思咬著唇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的粉絲?”顧星燁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第一反應就是不信,“戚老師怕是弄錯了吧,都沒幾個人認識我,我又怎麽可能會有粉絲?真要說她是誰的粉絲,也該是戚老師你的粉絲吧!”


    他臉上帶著笑。


    即便是提及自己曝光度不夠的現狀,臉上也沒有任何失落之色。


    因為這是事實。


    也因為他相信這隻是暫時的。


    隻要他堅定自己的夢想,好好唱歌,遲早會有很多很多人認識他。


    顧星燁眼裏有光。


    許思思微微仰頭看他,眸中似乎也闖入了萬千星辰。


    即便對方並未因此心情低落,可此時此刻她仍想告訴他,不必妄自菲薄,因為……


    “有人認識你的,至少我認識你,還聽過你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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